番外一(12)來如山雨(1 / 2)
她小小的腦袋瓜,有些無法理解。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如此的狂野。
荀蕭天給小姑娘遞了塊乾果,「吃了這些師兄就看著你把課業做了。」
「師兄!」曲水萍還想撒嬌。
「你要是不老實把課業做了,我們師兄妹總有一個要挨揍的。」
荀蕭天拿起擀麵杖,在手裡敲了敲。
曲水萍老實道,「我做還不行?」
荀蕭天迅速地把擀麵杖放下。
他不太擅長威脅小孩,讓她稍微害怕一點就夠了。
大約是發現自家三師兄隻是嘴比較硬,自己師父也不敢對三師兄做點什麼過分的事,而她隻要裝裝可憐小師叔就會保護她,曲水萍小朋友自然而然地養成了惹了事就往竹樓這邊跑的習慣了。
蕭酌看著自己這一大堆人,熱熱鬧鬧,抱著酒壇子笑。
一日,師徒兩人照舊在一起練劍。
隨著劍術的精進,荀蕭天已經從當初那個會被師父打出一身淤青的初學者,練到能在蕭酌全力之下撐過一炷香的高手了。
練習結束,兩人收了劍。
「我過幾天要下山歷練一趟,等我回來就教你我悟出來的那招。」蕭酌抱著自己的酒壇,毫無形象地灌著酒。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修行遇上了些瓶頸,劍道入門容易,但後續要繼續精進隻會越來越難。
「上次砍碎『巨門』的那一招?」荀蕭天問。
「是啊,你這麼聰明,學起來應該很快的。」她望著窗外的夕陽。
她已經有些忘記霜霜的模樣了,隻是還記得一些模糊的背影輪廓。
但若是她還活著,應該會很欣慰地坐在她身邊,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她的教導下已經到了半步宗師的境界。
在有生之年看著自己的徒弟達到宗師境界,自古稀少。
她突然覺得對於她而言那不是夢。
蕭酌下山去了。
整個竹樓隻剩下荀蕭天一個人,他抱著酒壇子,突然覺得整個竹樓空了。
師父下山的第一天,他悶得慌。
沒人陪他練劍,也沒人可以管的日子,有點難熬。
因為無聊,他開始收拾屋子。
在擦到蕭酌的妝台時,他一不小心碰掉了個盒子,裡麵白花花的書信散落在地。
他慌亂地去撿,莫名覺得上麵的字跡有些熟悉的感覺。
出於好奇心,他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件。
看過這些信之後,他扌莫了扌莫脖子上的掛墜,突然有些明白一些事了。
剛來的時候,師父醉酒後把他認成了另一個女孩子,他當時以為是自己幼時長得有點女相,現在看來其實是因為……
師父有時候會盯著他的臉看,好像是在透過他的臉看另一個人,現在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他心緒有些亂,小心翼翼地把信疊好放回盒子,物歸原位,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地繼續打掃。
信件的內容在他心裡縈繞不去。
「師弟,師弟你最近怎麼老是心神不寧的。」師懈敲了敲他的頭,「鍋糊了。」
荀蕭天木然地端起湯水往鍋裡加去,腦子有些混亂。
他準備等師父回來就去問那些往事。
可他沒有等到,就收到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