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被玷汙了(2 / 2)
隻要這幫子屠夫想要大開征戰,必然是要被他們駁斥的。
甚至有人開始猜測,這難道是隴右內部的一場權力爭鬥?
宇文士及可也是隴右出身,涼州都督雖然遠離關中長安,可也算是軍國要職,掌握一方軍政的。宇文士及調回長安,必然是要再安排人接手的。
朝堂的權利之爭,從來都是這樣的。
一個人將位子讓出來,另一個人才能上位。
文官們在戒備著,預防軍隊出現問題。反倒是軍方的武將們,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質疑,好似是提前都商量好了。
細心的人更能發現,諸衛大將軍們,似乎更是隱隱帶著期待。
「郡王可有人選舉薦?諸衛大將軍,可有建議?」
禦座上,李世民緩緩開口,詢問著軍方的意見。
沒有人再出班,河間郡王李孝恭再次沉聲開口:「回稟陛下,臣舉薦新豐侯、右武衛將軍、統領驪山軍袁淼,就任涼州都督一職!」
文官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那個這兩年新起的新豐侯,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出現在朝堂上了,已經是帶兵去了西北。
這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文官們開始質疑,想著這事是不是軍方早就準備好的。
而李孝恭,已經是出聲說:「新豐侯雖然年少,但卻有統兵經驗,更是如今國朝軍中年輕一代的翹楚!新豐侯身在西北,這些時日必然已經了解局勢,就近接任涼州都督,統管隴右軍隊,也是應有之意。如從長安或是他處再調將領,一來未曾熟悉輕視,再者短時間也找不出合適的。還請陛下聖裁!」
雖然李孝恭說是讓皇帝聖裁,但這話裡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吹捧著新豐侯,那涼州都督一職也隻能是由新豐侯接任。
其實在這朝堂上眾人心中大概也是這樣的。
身為軍方新銳,憑新豐侯的地位帶著新建的五千餘人的驪山軍,遠在西北獨登山,卻是是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了。要是再另外調一個人過去,難免會致使西北軍方內部混亂。
讓新豐侯就地接任涼州都督一職,也隻能說是順手而為。
無論文武,這時候都將目光投向了禦座之上的皇帝。這等軍國要職的任免,也確實如河間郡王所言,隻能是聖心獨裁。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李世民緩緩站起身。
顯然,這位帝王有話要說。
群臣垂手躬立,靜候皇帝聖言。
目視著眼前這群各有代表的臣子,李世民嘴角微微上揚。
他們以為朕登上皇位,便已經滿足了。
但是朕是何人!
你們在背後罵朕,手足相殘,逼迫君父,但是朕就是要證明,朕才是這大唐最合適的帝王!
就算是前朝未曾能做到的事情,朕也必定是要做到的!
「朕此生,必除突厥!」太極殿內,李世民沉聲宣揚誓言,既然開口:「前朝未盡之事,朕亦要完成!」
前朝未盡之事?
隋煬帝三征高句麗啊……
那一次次的失敗,至今還銘記在殿內眾人心中。
無數的將士拋頭顱灑熱血,隻為了完成帝王征伐半島的意誌。
然而,卻一次次的無奈而返。
現在在場的多少人,曾經家中的叔伯兄弟,永遠的留在了東北的那片土地上……
世家門閥,屬實苦不堪言啊!
於是,他們做出了選擇,他們拋棄了曾經的帝王,推選出了新的皇室!
如今的李唐,這才應運而生。
而現在,李唐的這位第二任帝王,又要再來一次?
突厥已經是久懸在大唐脖頸之上了,大敵未除就要再征他處?
群臣開始慌張。
但是李世民,卻無所畏懼,沉聲口出諭令:「著令,涼州都督宇文士及回京修養。新豐侯袁淼,就地接任涼州都督職。設安西都護府,領安西大都督職。加特進、輔國大將軍,總管涼州、甘州、肅州、瓜州四州軍政要務!」
滿朝嘩然!
群臣頓愕,目露震驚之餘,皆是質疑。
大臣在懷疑,皇帝是否是說錯了話。
讓新豐侯都督涼州,這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而大都督、特進、輔國大將軍,皆是二品!
這些都是該有的,用人之前必然是要有所恩賜,才能收攏人心。
但是這個安西都護府?總管四州軍政要務?
劃重點啊!是軍政要務,而不是軍務!
這他娘,就是妥妥的將整個隴右東道,都交到了新豐侯的手中!
這個安西都護府,將會成為整個隴右四州,百萬軍民的唯一管轄者。
可就差裂土封王了啊!
此刻,大臣們都懷疑,皇帝是不是失心瘋了。
然而從皇帝堅定的目光之中,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帝並沒有瘋,皇帝的決心已定!
就算是最先提議的李孝恭,也未曾想到皇帝會這般決斷。一眾武將,更是滿懷詫異。
唯有中書令房玄齡,目光擔憂的看了眼上方的皇帝。
便見皇帝這時候,繼續說著沒有說完的話:「茲令安西大都督袁淼,整備安西軍,協同鄯州軍嚴防吐蕃。陳兵北境,聽候朝廷調令。出兵玉門,收攏西域諸國!」
皇帝要來手大的!
直到此時,群臣才清楚了皇帝的想法。
設立一個安西都護府,將新豐侯提拔到大都督的安西大都督的位置上,這份聖恩可謂濃厚。但是肩負的任務,卻也分外沉重。
這是要讓新立的安西都護府,憑借一己之力,擔負起三方的軍國大政!
這時候,再沒人羨慕剛剛火箭一般飛升的新豐侯,倒是有些憐惜他了。
要是這個安西都護府做的不好了,大概這個時候皇帝的恩寵有多深,到時候的恨意就會有多大了……
朝會,在群臣各懷心思之中,悄然解散。
一道加蓋三省大印的旨意,從長安離去,快馬加鞭的急遞送往西北。
隻不過這個時候,袁淼卻恍然無知,將要接收的命運安排。
獨登山驪山軍的中軍大帳中,渾身酸痛的袁淼,哼唧著緩緩睜開雙眼。
平日矯健靈活的月要板,好似鐵鑄的一樣,動彈不得。
身邊,一個妖艷至極的女人,正麵帶嬌紅的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