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果讓我再一次選擇，我還是會選擇你（二）（1 / 2）
這大概是時祈生平第一次在感情中受挫。雖然他們並沒有更近一步，也無法近一步，但時祈還沒宣之於口的話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之後的事，在溫怡馨看來，就是林晨恩不知道和時祈說了什麼，時祈掛了電話就摔門而去，而且一連好幾天都沉默不語。
時祈的母親還以為時祈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抑鬱了。
隻是時祈自己清楚，那不是抑鬱，寡歡倒是有。
在之後的一個多月時間裡，時祈都沒再和溫怡馨提過林晨恩。
有時溫怡馨想微微探一下那天發生的事，但時祈要麼閉口不談，要麼反應十分冷淡。
總感覺，林晨恩這個人與她無關緊要。
時祈始終保持沉默，就這樣一直到換成秋季校服。
雖然時祈還是和以前一樣，習慣性與溫怡馨打打鬧鬧，開些玩笑，但在溫怡馨的眼裡，時祈並沒有以前的那種快樂。
於是，今天晚上放學後，溫怡馨讓時祈等她一會兒。
時祈也沒多想，以為就是簡單的留值日。
過了好一會兒，等這一樓層的人都三五成群離開後，時祈才有些著急。
「還沒好嗎？」時祈探出一半身子，問向裡麵的溫怡馨。
這時，溫怡馨才將手中把玩了半個小時的拖布歸回原處。
時祈見溫怡馨一臉沉悶，以為自己怎麼樣了：「你……怎麼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溫怡馨雙手抱臂，側目而視，「你最近一直不在狀態。」
時祈一聽，猜到了溫怡馨接下來的話題會是什麼，苦笑著打哈哈：「能有什麼事……」
「少來。」溫怡馨鮮少打斷別人說話，十分認真，「咱先暫時不提你成績一直提不上去，上課總神遊。就說剛才，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剛才？時祈一時扌莫不著頭腦，不就等她嗎？
突然，時祈才想到腕上的表，拉起袖子一看——已經這麼晚了！
今天是周六，各年級提早放學，就算是值日，也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可是……時祈說不過去了——自己竟然等了溫怡馨將近一個小時。
「其實我早就值完日了，本來想叫你，但你一直站在門口保持一個姿勢不動。」溫怡馨慢慢逼近時祈，「以前你等我值日，連堅持十分鍾都是奢侈，可是這次你一次都沒催我。」
時祈沒想到溫怡馨會從這種細微處找到不對的地方。
見時祈眼神躲閃，溫怡馨心下也大體知道了幾分，又悠哉地輕晃著腿：「將近一個小時，想什麼呢？」
挺多，一時間說不出來。時祈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是有關於什麼呢？很亂，很雜，就好像寫著回憶錄一樣，把有關一個人的全部都記載了進去。
初見到相識，相識到相知……
可惜再無下文。
時間也不長，快半年的時間；故事也不復雜，就兩個人。
時祈本來略顯稚嫩的臉龐忽而就有了棱角。
那雙曾經最澄澈的眼眸，也在置身其中逐漸染上了一層悲哀之色。
「想救一個人，但反而越來越遠了。」
時祈半倚在牆麵，身形單薄，似曾相識的破碎感，映在溫怡馨的瞳眸中。
果然，他們太像了。
「嗬。」溫怡馨無奈，「你不虧有他一般的性格。」
時祈疑惑：「什麼？」
「他——」溫怡馨意有所指，「別躲了，你不一直還想著他嗎？」
「沒——」時祈急著否認，可是也是這樣，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看看吧。」溫怡馨不知道怎麼說下去，把自己和沈浩宸的聊天記錄遞了過去。
這聊天記錄很長，從時間上來看，大概就是那件事之後。
時祈緊繃著神經，翻看著聊天記錄。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讓時祈傻了眼。
剛開始的平靜無波也轉而扼腕嘆息，甚至在這之中又蘊含一些驚訝。
隻不過隻是兩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麵，為什麼會是這個走向？
在時祈不可置信的轉向溫怡馨時，溫怡馨微垂著眼眸，深深嘆了一口氣，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緩緩道來。
其實，在那天林晨恩說出那些話之後，他過得也並不好。畢竟那是一時間的口是心非，脫口而出之後，內心還是免不了一陣酸澀。
就和時祈這段時間的狀態一樣。雖然說談不上魂不守舍，但一直打不起精神。
暫且不說擱筆有一段時間的小說，就連最近的實習工作，也因為他的狀態四處碰壁。
要不是陳意琳師姐主動出麵調和，有一些實習所，也不會找一個總是神遊的人。
不過還好，和溫怡馨一樣，作為林晨恩的摯友，沈浩宸也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還記得那天林晨恩放「狠話」之後，情緒最激動並不是處在事中的兩人，而是沈浩宸。
林晨恩說完後，沒有像以前那樣先等時祈掛下電話，而是在手機滑落之前，先一步按下掛斷。
其實那天並不算涼，隻是從窗縫透進來的一絲秋風，就讓林晨恩清楚的感受到了冷意。
「你乾嘛說那種話？」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推門而入的沈浩宸。
在他開門的一瞬間，並沒有帶來外麵些許的涼意，很顯然，他已經進到室內很久了。
「這是我的事。」林晨恩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和別人沒有關係。」
沈浩宸現在最討厭他這副樣子：「那咱倆絕交怎麼樣？這樣你的事我就再也不用管了。」
不是平常開玩笑，林晨恩能聽出來，沈浩宸這句看似幼稚的話之中，微微有點怨氣。
不過現在林晨恩並沒有利息和他爭論這些，無奈搖頭：「隨你吧。」
林晨恩坐在窗台上，半個身子倚在窗邊，疲憊的後仰，再加上他剛才說話的那種語氣，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不過，無論換成誰，如果是他的這種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就是那簡單的三個字，瞬間讓沈浩宸火大：「這就是你現在的態度嗎？」
林晨恩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