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1 / 2)
「你殺了師父?」狗蛋不可置信地聽到這一驚人的消息,還是不相信本領高強的師父會被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殺死。
「沒錯。雖然我不缺錢,但我還是把他的首級賣到了黑市,兩天後,他的頭顱就會拍賣。你說,他那麼多仇家,買到了他的頭顱會做什麼?餵狗,還是吊在親人的墓碑前,任飛鳥啄食?要不要和我賭一賭,或者猜一下,他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找死!」
薑以安一指彈開他的大刀,指尖沾染上的黑色火焰瞬間被藍色的冰焰吞噬。她繼續挑釁,再使他的火燃得更旺,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看著他腥紅的眼眶下晶瑩的淚水,眯笑著∶
「巴勒死前,也自不量力地跟我跟了這一句話,他話音剛落,就被我一刀斃命了。你想怎麼死,留全屍,還是像巴勒一樣?」
「師父——」狗蛋的眼角流下血一般鮮紅的淚,痛苦又絕望。
這麼脆弱?她還想繼續激怒呢。
突然,長期訓練出來的警覺讓她迅速退離狗蛋三丈遠,一股難聞的熱浪很快席卷了整個空間,客棧瞬間成為了火海。
狗蛋完全吞沒在黑色的火焰中,黑色鬥篷耐不住高溫,燒成了灰燼。但因為人已經被烈焰燒得麵目全非,薑以安就沒在意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光禿禿的。
等到火焰溫度不再變化,薑以安再次出手,手中的冰劍靠近他時竟出現了明顯的融化現象。
無礙,再多用點靈力即可。麵對一個完全已經沒有人智的東西,她的術法威力才更大。
心中默念咒語,以手中的冰劍為母本,三秒後,在狗蛋的周圍就顯現出數量多達一百的冰劍。她手輕輕一揮,百劍齊發,穿刺劍陣中最顯眼的黑色火焰。
下一秒,咣當一聲,黑色大刀落地,熊熊烈火瞬間被冰焰吞噬,那個掌控著黑色火焰的人,生機在一點點地減弱。
本來想慢慢折磨,讓他徹底絕望和無助的,但是,她最後還是心軟了點,選擇了痛快了卻眼前人。
趁人還沒死透,薑以安把手放在狗蛋的頭上,用術法讀取他的記憶。
知道全部真相的那一刻,她收回手,第一次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輕說∶「來世,做個普通人吧。」
狗蛋的腥紅雙眼,眼睜睜地看著她,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不易察覺的疑惑。
向天打坐,盡可能感知客棧的動靜。突然,地窖入口傳來嘭嘭的響聲,向天馬上收起結界,正興奮地過去,就聽到呼嘯的風聲和夾雜其中的薑以安的聲音。
「躲開點。」
突然,一個冰柱子突然順著樓梯滾落而下。薑以安也迅速跳進去,眼疾手快地關上地板。
地窖中的十三人都看到冰柱子中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個人。冰柱子發出的寒氣讓他們都打了下寒顫。
向天問道∶「這冰裡的是什麼玩意?」
「一個可憐人。你明天派人把他送到大哥那裡,具體情況,我會提前寫信送到他手上。」
向天又問∶「你怎麼也下來了?」
薑以安輕描淡寫地說∶「客棧不小心燒了,隻好下來等暴風雪停了。」狗蛋的怒火確實不容小覷,不過一瞬,就把凡物燒成了灰燼。她都來不及挽救。
一聽客棧燒了,向天幾乎發瘋∶「你怎麼能燒了客棧?那可是錢吶!」
「我又不是故意不救火的,隻是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來不及。」修羅閣的人都知道,向天惜錢,隻要是他管賬,其他人就休想從他手裡多拿一分錢,有的還可能倒扣錢,扣到自掏月要包交罰金。
向天氣道∶「你這個月的薪水就用來抵這客棧了!」
十年前在此地建起占地三百平方的兩層客棧,以及室內擺設,大約花了兩百兩白銀,客棧每月盈利一百兩白銀。冬季大雪封路,重新再建至少也需要半年。現在的物價比十年前高了三倍不止,如此一來,到新客棧開業,他們至少要損失一千五百兩!
都用薪水抵了,薑以安也急∶「想都別想,我早計劃好這份薪水的用處了。再說了,你現在又不管賬,沒權利扣我薪水!」
向天頓時啞火,但氣勢不能輸∶「我現在就寫信回去告訴大哥!」
「多大人了還告狀!這次是我立功,大哥才不會聽你的話罰我!」
「二位,」孟向陽顫巍巍地站出來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安排?」
向天和薑以安拌嘴,兩人都在氣頭上,忘了掩飾,都用自己原本的聲音吵架。十二名客人也聽出他們兩個並非父子,一個是正值妙齡的少女,另一個則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年。
他們十二個人,都被年紀相仿的人戲耍了。而且,他們似乎還沒資格生氣,更沒能力報復。
經人提醒,火盛的兩人意識到自己爆了假身份,心裡暗喜附近沒有自己人,可以免去因違反殺手規定的懲罰。
向天輕咳一聲,對著警惕的十二人用自己原本的聲音撐著笑容說∶「人在江湖,總要小心防範些,各位見諒。」
薑以安拉他手臂,說∶「當務之急不是這個,我先跟你說下我的計劃。」
向天轉瞬冷臉看她∶「哪有那麼急?別人還在呢!」
薑以安急得跳腳,就像小孩沒得到糖果似的∶「事多,我怕等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