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河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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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公子,有我在,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沒有人敢對王爺用刑。」杜天明言辭鏗鏘。

聽到這句話,宋子安頓時就放心了。

事不宜遲,接著便請杜指揮使帶自己去牢房麵見父王。

杜天明意會,掏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偵天司月要牌遞給宋子安,宇文戰的那枚,幾天前他就已經給過了。

大理寺天牢關押的基本上都是王公貴族子弟,幾名獄吏看見杜天明帶著兩個偵天司的人過來,立馬起身行禮道:「小人見過杜大人,杜大人不是剛剛才見過宋北平王?」

「怎麼,不可以再次提審?」杜天明厲聲道,見對方毫無所動,頓時麵帶怒容,低沉說道:「哼,要不要我去把你們大理寺卿何大人請來給你說道說道啊。」

「不敢,不敢,大人請便。」獄吏身子一顫、額頭清汗直冒,臉帶諂媚苦笑,月要彎的很低,趕緊放人進去。

杜天明趁機將三人偵天司月要牌遞過去,沒想到對方竟是連看也沒看,眼前這杜指揮使是貨真價實的,還能有錯?

杜大人為了宋昱的案子已經多次親自出入天牢提審宋昱,人家也是為了案子進度著想,都混的臉熟門清了。再加上自家大人大理寺卿何參也曾叮囑過屬下,若是偵天司前來提審宋昱,一定要給予方便,誰讓那宋昱嘴硬,就是不肯跟咱大理寺開口呢,人家剛打了大勝仗、又深得民心,咱也不方便對其用刑是不是。

既然杜天明這麼愛管這事,乾脆就全權交由他來負責。

當然何參也希望,杜大人若是審出來個什麼重要信息,不要忘了給自己這個大理寺卿通個氣,畢竟按規矩來說,此案是兩家共同審理,也不好把大理寺完全給晾在一邊,那就顯得咱太無能不是。

對於自家大人何參的做派,大理寺內部不少人都頗有微詞,表麵上繼續裝著恭敬順從,而背地裡卻議論紛紛。

對於這現象,何參怎會不知,早已見怪不怪,心裡想著為官之道就在於難得糊塗、可進可退,你們自詡清流正派,實際上屁都不懂,人家北平王背後可還有幾十萬鎮北軍呢,更別說民心了。

自己在大理寺這麼多年,見過多少王宮貴胄進來之後又出去,又有多少人被秋後算賬,現在難得兩家共審,將來如若宋昱有罪,咱大理寺有功,如若無罪,咱也沒得罪人,都是杜天明乾的。

還有咱那位女王陛下,看似年輕,實則深不可測,誰知道她是真的昏厥還是。

天牢裡不通天光,空氣跟地板都有些濕潮,黑不隆咚的走道被兩側的火把點亮,發出深紅似血的光芒,宋昱所在的牢房就在進入天牢後右手邊深處。

杜天明命獄卒打開牢門,隨即將其屏退。

「拜見王爺。」

「父親,您受苦了。」

宋子安走進牢房,看見父王有些清瘦的麵龐,跪地一拜,這一刻眼眶有些濕潤。

父王雖未遭刑,但是對於一個威震北方,深得民心的軍神王爺來說,遭此不白冤屈,絕對奇恥大辱。

宋昱穿著囚衣,但神色依然頗有傲骨之風,完全不像是身在囚牢。

他身材雖說不算高大,又略顯清瘦,但臉型中正,額寬眉長,長須美髯。仔細看去,鬢角微白,善目慈眉,末端微彎上揚,頭上青絲盤起,中間插著一根古樸木簪。

宋子安對父王的信念從未變過,父王的心思全在為國為民、守護一方,即使坐鎮幾十萬鎮北軍,也絕不可能有不臣之心,這是一名儒將的本分。

再說,有哪位反王敢明目張膽的在皇宮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行刺陛下的?之後還任由別人押入大理寺天牢?

宋昱看向宋子安,像是根本不知道他要來似的,滿是疑惑,然後臉色逐漸變得溫潤,一臉寵溺並微笑著扶起宋子安,輕聲說道:「子安,為父並無大礙,快起身。」

又繼而說道:「這麼遠你怎麼來了,是宇文戰叫你來的?」接著宋昱看向宇文戰,目光淩厲了許多,雖無話語但威嚴尚在。

宇文戰俯首行禮,默認,請王爺責罰。

杜天明也是太熟悉這種目光了,神色一緊,也連忙躬身說道:「王爺,之前是我讓宇文將軍去王府通知的公子,未向您稟報此事,是卑職不對,請王爺責罵。」

很不錯啊這人,長得雖一臉奸相,實則敢為朋友出頭主動承擔責任,不錯不錯,宋子安對其觀感好了很多。

「杜天明,你現在身為偵天司指揮使,需要對朝廷和百姓效力,並非我的屬下,無需向我稟報,以後莫要再這般說了。」宋昱明白杜天明的為人,隻是還是要盡量公私分明。

杜天明意會明了。

「父王,是兒臣自己硬要來的,跟宇文將軍和杜指揮使沒有任何關係。我和子謙、玲兒隻是十分擔心父王安危,所以我一定要來親眼看到您。」

「我害怕您被奸人陷害,所以希望能夠盡一份力,還父王一個清白。」宋子安鏗鏘有力的對父王宋昱認真的說道,然後又對著旁邊兩人深深抱拳,以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宋昱有種奇妙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自己對早已逝去的夫人能有所交代了,有種莫名的欣慰感,又有少許落寞,鼻子一酸。

宋昱輕輕拍了拍宋子安的頭說道:「放心,為父不會為沒有做過的事情而擔心,朝廷律法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兒臣害怕此事並不簡單,背後很可能有人在故意陷害父王。」沒等父王開口,宋子安繼續說道:「請父王仔細回憶一下當時朝堂上的情形,甚至再往前推,您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情況?」

其實杜天明早已詢問過此類問題,當時王爺沒說什麼,他就問宇文戰,宇文戰這大大咧咧的性情,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可疑之處。

讓宇文戰千裡之外取敵將首級可以,千萬別讓他去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朝堂之上,我呈上那幾件寶貝,獻給陛下,陛下看完之後就昏了過去。」宋昱邊回憶邊開口道,雖說自己沒做過,但多少還是有一部分的責任在自己身上。

宋子安之前已經在宋府聽過宇文戰講過這些,問道:「父王,都是什麼寶貝?」

「杜天明,要麼請你來說吧。」宋昱其實對這些所謂的寶貝到底是乾什麼用的,並不熟悉,隻是這幾天跟杜天明多次聊到過,才略微知曉一些。

畢竟杜天明調查過那幾樣東西,而且他們偵天司部分官員,有修行門派的背景,那還不如杜天明來講。

「金木真的草原令、一張山河圖、一個占卜用的龜甲,就這些。」杜天明言辭確切、十分肯定。

這幾天杜天明先是親自審問過金木真,但奈何金木真嘴太硬,什麼都撬不出來,後又谘詢了偵天司副指揮使林振東和國府學院的幾名仙師。

林振東出自摘仙門,該門派被認為是當世第一大道家門派。林振東本人則是五境金丹初期的修士,雖說作為外門弟子,但其對法寶法器之類的寶貝也有些見識,因為天下沒有哪家門派會比道門的法寶法器更多,他個人雖然更加擅長符籙,但所見過的法寶法器不在少數。

聽杜天明這麼一介紹,宋子安咧嘴,尷尬一笑,這些寶貝都顧名思義。

『草原令』應該就是調動草原部落的令牌,應該隻是一個身份象征,不是什麼法器類的寶貝,當然在草原人眼裡確實可能會被當做寶貝。

『山河圖』隻是一張圖畫?

還有那個『占卜龜甲』,草原人用它來占卜天象吉凶?問題是你金木真不還是敗了麼,看來這寶貝也不咋地。

宋子安繼續問道:「當時朝堂之上,陛下是在觀察哪件寶貝之後,才陷入昏迷的?」

「山河圖。」杜天明不假思索道,然後看了看王爺,宋昱也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山河圖?宋子安心裡琢磨了一下,隨即說道:「指揮使大人,山河圖應該不會隻是一幅畫吧?請問它是乾什麼用的?」

「是一幅圖案,但又不僅是一幅圖案。」杜天明接著解釋道:「此圖繪製的是草原數萬裡山河,但凡是被此圖標定的東西,在此圖範圍內做出任何移動,都能被清晰的在圖上自動顯現。」

「當然並非所有東西都能被標定,比如一些大修行者之類的。」

聽起來蠻神奇的,宋子安覺得金木真是用它來進行排兵布陣。

但是,為何女王陛下看到它之後便暈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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