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決戰（1 / 2）
「準備好了嗎？」耀晴問道。
昭、祐德和死神都點點頭。
「走。」
耀晴從可可西裡山麓上，一躍入空中，雙翼一振，轉瞬間升入十餘米的空中。她略頓了一頓，等待其餘三人飛升起來。之後雙翼一合，直趕奔最後的決戰地。耀晴邊飛邊說道：「現在是淩晨五十七分。我們的計劃是在十點之前趕到目的地。這是相當長的一段路。其實，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倒不是很緊。畢竟，隻要在中午之前到達、留下足夠的戰鬥時間就可以了。比較麻煩的是，太陽快升起來了，我們必須盡快穿過這片人多的地方，進入沙漠的無人區。所以，大家前半段還是加點勁，先趕過去；後半段可以慢一點，包括休息，也可以。」
剛開始還可以。耀晴在前麵破風，三人跟在後麵飛行。耀晴逐步提速，也達到了近百米每秒。他們穿越高聳而又連綿的可可西裡山麓。山麓的積雪的清涼浸潤著空氣；風從身邊流過，獵獵作響，令人感到舒暢。
過了兩個多小時，隊員們逐漸開始體力跟不上了，隊伍的速度也逐漸放慢了一些。飛在高空，已經可以看見東方的白光了。此時，氣候逐漸由雪山的清涼變成沙漠的乾燥和陰冷。但這持續不了多久。等太陽一出來，整片沙漠就會瞬間升溫，變得熱浪蒸騰。
「高度往上提一提。下麵開始有城鎮了。再加把勁，在太陽出來之前飛過這一段。」
於是四人再次提速，迅捷地掠過這一片天空。下方，城市中的人們正在享受日出前的睡得最沉的時間，為一天的工作養足精神。他們不知道，有十餘支像耀晴這樣的能力者分隊，正從不同的地方掠過這片沉睡的大地。他們不會知道，在數小時後，在百公裡外，將會發生一場大戰，這場戰鬥的結將果直接決定中國西北部人民的安全和神族對地球方麵的大局規劃。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一隊人已經離開了塔克拉瑪乾沙漠周邊的城鎮區，逐步進入了沙漠腹地。看著輔助作戰係統的地圖上，最後一個代表城市的綠點滑出地圖，耀晴調整了下呼吸，「先停下，休整十分鍾。」
四位隊員緩緩下降，落至鬆軟的沙丘上。太陽已經出來了，但光芒尚未盛，沙丘還保有著夜間的溫度。幾人就靜靜地坐在沙地上休息。沒有人說話。連續的飛行就如同馬拉鬆加上沖刺，十分消耗體力，更何況他們還麵臨著一場惡戰。
好在這能量消耗雖大，恢復的也算快。休息一會，四人又站起來，紛紛一躍，又繼續前行。這次他們放慢了速度。他們慢慢飛了很長時間，中間還穿插著幾次休息，終於到上午九點的時候，標示著目標的紅點出現在了輔助作戰係統的小地圖上，這意味著他們離目標地已經不遠了。此時，太陽早已高懸，熱情地擁抱著整片沙漠。沙漠裡，夜間凝結下的一絲水汽早已蒸發殆盡，天與地之間，正如烤爐一般。此時，幾位隊員經過連續的飛行，渴、累、困，一起湧了上來。
「再休息一次吧。」耀晴說道。他們找到一塊大岩石，坐在陰涼處，喝水、休息。這次休息的時間最長，約有半個小時。
然後，耀晴長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
其餘三位隊員也跟著站了起來。
「戴上護目鏡。可能會有沙暴。」耀晴拿出護目鏡，發給隊員。
「準備好了嗎？」
其餘三人都點點頭，但沒人開口。
「走。」耀晴說道。然後雙翼一展，升入空中。其餘三人跟上。
耀晴飛著，回頭說道：「哎，有沒有感覺，這就是像去參加你們的高考？」「我可不會參加搭上性命的考試！」昭半開玩笑地說道。但，確實有這種感覺，孤注一擲，一擲定乾坤。他們知道，耀晴是在幫他們放鬆情緒，但用處不大。
十公裡。八公裡。到裡目標五公裡的時候，耀晴說道：「散開，抬升，注意小心伏擊！」四人分向四個方向，扇形地掃過目標所在地。隨著他們接近，目標的位置也由一個點變成了一個紅圈，約有三四百米的直徑，這是輔助作戰係統通過檢測能量異動確定的目標的大概位置。
可是當他們飛到目標地點旁邊，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就隻是一座光禿禿的沙丘，什麼也沒有。四人分從四個方向飛向目標中心，聚在一起後，都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是作戰係統出錯了嗎？」昭問道。耀晴搖搖頭，「應該不會。小心天上和地下，我和死神，祐德和昭，兩兩一組，盤旋一會，注意保持高度，保持警惕。」
四人分為兩組又散開，緩緩繞飛幾圈，全無異樣，於是又聚在一起。
還未等耀晴開口，身下沙丘突然爆開，亂沙飛射，黃風四散。耀晴拽住死神，雙翼一合，向一側直飛去；昭緊跟著拉住祐德飛向另一側。亂舞的沙粒打在雙翼上，耀晴的翅膀有白羽覆蓋，尚且還好，昭的雙翼既無羽又薄，被打得生疼。
緊接著，狂沙之中，一張散發腥臭的巨口直從地而起，向上噬咬。耀晴他們應變及時，那巨口便撲了個空。
隨後，被沖起的沙粒紛紛落地，空中隻留下些細小的塵土，漂浮著，染黃了周圍的一片。透過浮塵之中，他們看清了要麵對的目標。
「死亡之蟲？！」祐德驚呼道。
「那是什麼？」耀晴握緊光劍，緊張地觀察者，一邊問道。
「地球上一種相傳的生物。」死神說道。
「但那不應該隻是傳言嗎？還有，傳說的死亡之蟲哪有這麼大啊？！」昭說道。
確實。這龐然巨物，光是從沙中探出來的部分就有十餘米長，兩米粗；而這僅僅是冰山一角。
「別多想，隻是魔物而已！」耀晴說道，「還是兩人一組，一攻一守，先探探它的底！」
說罷，耀晴雙翼一振，向前沖去，與昭打一交叉；死神和祐德分別跟在兩人身後。雙方逐漸靠近，就在耀晴將要出手之時，忽然聽得身後，又是一聲爆響，回頭一看，沙蟲的尾從沙中抬起，向四人橫掃過來。
死神反應最快，身體向後一轉，右手抬起，數條鎖鏈憑空出現，橫欄沙蟲之尾；奈何沙蟲實在是體大力不虧，尾掃碰上鎖鏈，竟如觸於無物，錚的一聲，數條鎖鏈齊齊崩斷，尾掃依然是以不可阻擋之力向他們襲來。
這一掃既快又突然。耀晴拉住死神，雙翼一合，反身一道閃光奔出，以得反推力，向上躲避；昭則拉著祐德向下。一招尾掃呼嘯而過，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至此，這死亡之蟲的身軀完全暴露出來了，長有近百米，全身暗紅，有環節，又覆有硬鎧，如堅岩一般；首為巨口，不知是否有目，但對於周圍的變動還是十分敏感的。
未等耀晴他們反應過來，死亡之蟲巨口朝天，陣陣散發著惡臭和劇烈的酸的綠色毒液從口中噴出，從天空中紛散下落，形成毒雨。
耀晴心知不妙，大喊道：「昭，收翼！」同時雙翼隱去，左手上撐，光盾顯現；右手一把拉住死神，護於盾下。耀晴雙翼既隱，便失去了推動力，開始下降；幸又死神左手一張，一條鎖鏈纏住兩人，兩人一同飄行而走。祐德那邊就方便許多。祐德右手拿杖向上一指，一片閃電護盾形成。閃電護盾大小可隨意變化，因此更為安全。祐德拉住昭，急速飄行。兩組人快速撤出了毒雨範圍。祐德和昭無事，但耀晴和死神的戰鬥服受到了輕度的腐蝕，尤其是耀晴的右臂，毒液從衣服上滲下去，整條手臂又麻又疼。但此一時也無法，隻能硬撐著。
至此三個回合過去，雙方分開。第一合死亡之蟲伏擊，第二合尾掃，第三合毒雨，耀晴一隊人未占到絲毫便宜。這魔物確實棘手。
耀晴長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她現在沒空管右臂的傷痛。她心裡有些不安。不是因為這強大的敵人，而是因為，有些東西似乎尚未出現——任務信息中，有一環缺失了。這缺失的要素壓在耀晴的心上，使她惴惴不安。顯現出來的東西再可怕，也是可以預知的；但藏在暗處的力量，卻是最為難料的。現在，耀晴還不敢放開手腳去打。
「還是小心點，繼續探探底。」她說道。
四人再次沖上去。這次是耀晴和昭一組，祐德和死神一組。兩組打一交叉，又上升，躲過沙蟲的噬咬耀晴和祐德分攻沙蟲身體兩側。耀晴回轉，一劍橫劈出，卻如砍到岩石上一般，當的一聲被震開。祐德蘊電於杖，向前一指，數道怒電奔襲，打在沙蟲身上；但沙蟲的石膚完全打不透，閃電隻是輕輕地擦著過去了。
兩組交叉後撤。突然，祐德身下，突然一股焚風生成，卷著沙塵，沖天而起，將祐德困於其中。
對，是這個！耀晴心想。她知道缺失的是什麼了——沙塵暴！在資料上很清楚地寫著塔克拉瑪乾沙漠中出現了異常的沙塵暴，但沙蟲卻沒有顯現出任何風的能力，因此耀晴一直在等待這種能力的出現。
現在，沙塵暴的來源終於出現了。
但此時此刻，耀晴卻沒有心思找這個來源，因為沙蟲張開巨口，口中紅光泛起，顯然是在蓄力。她心知不妙，雙翼一振，直向祐德沖去。祐德雖有閃電護盾，但以能量護體，在麵對高能量密度的攻擊時，容易被擊穿。一旦閃電護盾被打穿，祐德必死。
耀晴急速沖入焚風，一把將祐德推開，稍後自己也沖了出來。
然而已經是來不及了。下一秒，沙蟲口中紅光大振，緊接著，一束紅色的光束射出，直取耀晴。
耀晴無可躲避，兩手加上右肩死死抵住光盾。光束正直打到光盾上，耀晴瞬間被擊飛出去。幸虧死神手快，一條鎖鏈憑空而生，半途中攔月要將耀晴搶出。但耀晴下墜之勢不減。昭跟進搶上，抱住耀晴，雙翼連動，終於是在落地之前停住了。身旁不遠，紅色的光束打在沙漠中，熱浪瞬間泛起，沖得昭步步後退。光束漸息，被擊中的沙地已然熔化，又逐漸凝結，形成一片略透明的半固態玻璃。
耀晴在巨大的沖擊之下暫時昏過去了，受熱浪一激，又轉醒。她深呼吸了幾口，調了調精神。「我沒事。繼續。」她說道。
耀晴和昭再度飛升。耀晴四處打量，在尋找風的力量來源。她很快發現了目標，在死亡之蟲身後方，一陣旋風卷集著沙粒，一個人的身影就藏在旋風之中。待風散去，他們看清了。那人身穿黃色法袍，手拿法杖，靠風的力量飄在空中。看來這就是沙塵暴的製造者了。
「現在怎麼辦？」昭問道。
耀晴略一思忖。死亡之蟲力大，進攻淩厲，且石膚堅硬，十分難辦。看來隻能從那個法師下手了。
「死神和祐德遊走佯攻，纏住沙蟲，我和昭進攻那個人。」耀晴簡要安排道。
於是四人再次分成兩組，沖向死亡之蟲。沙蟲不懼，迎麵沖上來；那個法師跟在沙蟲後麵，也飄行上前。
祐德和死神在前。祐德蓄力，一招落雷術，晴空之下，霹靂砸落，劈在沙蟲身上。沙蟲雖然沒受多大傷害，但還是成功被吸引了注意。祐德和死神隨即上升，沙蟲跟著立起身體，撲咬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