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困龍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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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嘿,老白。」

「什麼事兒,我這兒正忙著呢。」

「你怎麼又把你那大羅盤拿出來了。」

「我得靠它測一下周圍的環境,好多了解點情況…好了,你打算說什麼?」

「你說天一他飛出去也好一會了,不會有事吧。」

「這點你可以放心,雖然我們終會永別,但不會是這一次。」

「老白,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能相信並接受你的那一套的。」

「命運就是命運,沒什麼不好接受的,而我之所以相信並接受是因為占卜的準確度並不高,但它的結果總與真正的未來有著…微妙的關係。」

「…」

「我的老友,我當時也並不知道現在會發生的一切,我隻能從占卜的答案中得到模糊的提示,隻有在一切發生之後我才能知道事情的全貌和真正的答案。」

「那不就等於沒什麼用麼…」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你,我,天一,黑郎還有小六,自多年前我們相遇的那一刻,我們的命運就已糾纏在了一起。」

「好吧,看來我一輩子都甩不掉你了…等會兒,那是個竊聽器麼?」————《組織情報部項目B7高風險目標監聽編號18,白無銘監聽報告*月*日》監聽設備已損壞,項目中止,無後續內容。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湧泉村,差不多是小劉老師剛帶完第一屆學生的時候。那時的村子規模比現在還小一圈,也沒這麼現代化,村裡大多都還是是老房子。最近發生的大事是老方丈收了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大漢當徒弟,以及山裡來了一夥山賊。

一個平常的農忙季傍晚,村裡的學校幾小時前剛放學,學生們或在幫家裡乾活,或在田野街道上玩耍。除了初級學院最高年級的幾個孩子,他們要準備升學考試。

村裡的廣播發出一陣電音,嚇飛了停在上頭的家雀。

「歡迎各位村民朋友收聽村電台。」廣播員用不太標準的官話說「今天要給大家播放的是…這字咋念?算了不管了,一個不知道是哪國的古代詩人盒兒打鈴的《故鄉吟》。好了小劉老師,你念吧。」

幾秒後,一個不同的聲音與笛聲一同響起。「船夫快活的回到平靜的內河,他從遙遠的海上歸來…」

「你說村長最近為啥要讓學校的老師在廣播裡念那些讓人聽不懂的玩意兒?」扛著鋤頭的村民問。

「好像是和校長商量的,說是要增長村民的文化素養。」村民秦長命說。

「給咱們增長文化素養乾啥,能讓咱娃兒考進大城市去就行了。」村民說「老秦,我先回去了這天快黑了,聽說最近還鬧山賊,你也小心點。」

「我不怕山賊。」老秦地手裡的扁擔一揮,甩出一股勁風。「而且我還要等吳大哥,不能回去。」

「今晚護送晚自習的學生也拜托你了。」村民揮了揮手離開了,老秦站在原地,也揮了揮手。

廣播中的聲音仍然在繼續朗誦「我也會這樣回到故鄉,如果我收獲的財產多如痛苦…」

天色漸晚,村長正在躺椅上搖著蒲扇。他剛看完一份城裡送來的讓他頭疼的通知,通知中的不得有誤四個字讓他記憶深刻。現在他正在思考讓老光棍當廣播員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晚上好啊村長。」一聲問候打斷了他,一個學生從他身邊走過,應該是吃完晚飯回學校上晚自習的…不,是那個孩子的話,他應該是沒吃過晚飯。

「哎,你也晚上好。」村長回應道「好好上晚自習啊。」

那孩子在不久前還是全村公認的不良少年,不良到去給山賊當放籠的……還有那碎玻璃似的眼睛,看多少次都讓人害怕。

村裡的傳聞是說,當年他娘不願和他爹回村吃苦,他爹一個人把他帶回村拉址大。他爹那人全村都知道,人不壞,但確實不怎麼會教育孩子。加上前幾年和老五一塊帶村裡人鬧事…現在沒個二三十年回不來了。

這樣長大的孩子自然是讓全村人頭疼的對象,偷雞扌莫狗沒少乾,有一次為了報負抓他現形的秦長命,往他家井裡投老鼠藥…還好讓人抓住了,要知道全村的井可是連一塊的。

不過好在前一陣子,學校裡那個瞎子老師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他去上學了。要說那老師還真有點本事,才上幾天學那小子就變了個人似的,整個就一三好青年。自己家的水缸還是昨天他幫忙挑滿的哩。

「我就要重反舊地,你們守護過我的親愛的山峰…」

「也不知道那些文化人寫這些東西圖個啥。」村長這樣想「聽說鎮上有賣自己會洗牌的麻將桌,回頭讓女婿幫我整一個…聽說他現在高升了,當上鎮上副手了…小兒子也在鎮上開了店…一個個都忙,都不來看我。」

村長這樣想著,一邊托著躺椅回了家。

在自家院子裡,一個人影正用葫蘆瓢把水缸裡的水往地上灑。在夕陽的光下,水花如同破碎的琉璃。

「你怎麼回來了?」村長看了眼灑水那人,那是他大兒子。

「回來拿點東西。」他說。

「那你這是在乾啥。」村長用莆扇指了指地上。

「爸,我都聽鄰居說了。」他說「那小子挑的水你怎麼敢喝的啊…」

「令人起敬的安全的疆界,母親的屋子,乃至兄弟姐妹們親愛的擁抱。」

村子的另一頭,村民吳青山正在狼吞虎咽著桌上的飯菜,他餓了一整天了。

「你看你那樣,我中午不給你準備吃的了麼。」吳青山的妻子說「我讓花眼睛那小子幫忙送田裡去的,你沒收到麼。」

吳青山一邊埋頭吃,一邊說「以後別讓他送了。」同他一起回來的老秦回憶起中午的場景。花眼睛把飯給了他和吳哥,聊了幾句後就回學校了,自己正打算吃時,吳哥一把搶過了自己的飯盒,和他自己的一塊把飯菜倒進了溝裡。

「我要向你們致候,你們的擁抱,像繃帶會治愈我的心病。」

「禍害」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神棍如是說「命運是注定的,無論他成為什麼樣的人,都無法改變他會帶來災禍的未來。」

「那我們應該將他趕走。」圍觀的村民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神棍說「命運無關對錯,那個孩子也一樣。我們應該讓注定的災禍往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向發展。」

村民們麵麵相覷,顯然沒聽懂。

村老年活動中心今日異常的安靜。

「嗯…我是說命和運是相互獨立的,命是注定的但運可以因為人的行動改變。」神棍說「比如說一老頭丟了馬,但他的馬又帶了別的馬跑回來,誰又能知道丟馬一定是壞事呢?」

「感覺你今天有點奇怪你平時可不這樣。」年長的村民嗑著瓜子說「神仙大人在的候也會給我們說這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你不會被伏龍真人上身了吧…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哄笑,這裡又回歸了平時的氣氛。

「要我說,我們把那小子趕走,不就更直接的改變命運了麼。」村民說

「這樣不就是大家都能接受麼,當然除了那小子。」

「誰在乎他啊…」

神棍看著麵前的一切,顯得有些無力。

多年後,當他麵對著他當年宣判的禍害時,他又回想起了那種感覺。

「終究是什麼都沒能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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