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會獵蠻荒求大同（完結章 ）（1 / 2）
這是萬民對安樂生活的寄望，也是對賈璘奮鬥的肯定。在這樣持續不斷的歡呼聲中，賈璘一行到達皇城。
身穿各色袍服的各級官將，相繼拜倒在道路兩側。龍輦到了宮城門外，禮儀官員近前引導著前往太極宮。
這裡已經做好了禪讓程序的一應準備，垚彥、李韻如仍然穿著帶有龍紋標識的袍服，但已不是頂級的皇家紋飾。
各自在安排好的位置站定，垚彥坦然地拿起退位詔書念道：「朕承繼先帝基業，雖幸賴祖宗之靈，但愧疚於功業不得……。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數既終，行運在乎賈氏。大道乃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唐堯所以不私於子。朕欲效堯典，禪位於攝政王、寧平王。」
這個少年自然也有一番感慨，但還是可以忍住傷感：畢竟孟氏皇族的衰頹，於此時回想的話，其實早就已經顯露出來。
旁邊的官員再奉上一份禪讓寶冊，垚彥接著念道：「谘爾攝政王、寧平王：昔者帝堯禪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於常……。於戲!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君其祇順大禮，饗茲萬國，以肅承天命！」
賈璘再三謙辭，垚彥不受。
賈璘隨後答允，也念了一封詔書：「天命不可以辭拒，神器不可以久曠，羣臣不可以無主，萬機不可以無統。璘隻承皇象，敢不欽承……。唯爾有禪，尚饗永吉，兆民之望，祚於有『漢』世享。」
就此新的皇帝產生，國體名號也就發出，為「漢」。不設年號，即為漢華永興之意。
是年為舊歷光亨十七年、新帝二年，現改為大漢元年。
都城仍是長安；皇帝理事於太極宮、休養於大明宮，後宮各殿為後妃所居；
林黛玉就此晉為皇後；薛寶釵、孟玉婉、賈元春同列皇貴妃；貴妃為甄玉蓮、孟妙玉、史湘雲、孟玉嬌；妃為阿茹娜、王泌、甄玉芙、薛寶琴；嬪為吳晴雯、夏金桂、傅秋芳、邢岫煙、李紈、李紋、李綺等人。另外女眷逐級稱為昭儀、婕妤、美人、才人、選侍、淑女等。
這裡麵因為孟玉婉與賈元春的身份為特殊，所以同列在皇貴妃。而薛寶釵原本身份並不夠，但因為其兄薛蟠目前身份顯赫，所以得到格外尊寵。
垚彥先是暫住太子東宮，隨後被遷出宮禁，居於皇城近畔的孟氏子侄輩宅邸；李韻如先是被李氏族人接回府邸，再就落發出家修行，隨後前往軼正陵寢守靈，當年薨逝於那裡，以皇後身份入陵。
原皇族孟氏男女，以親王、郡王、公主、郡主等級別享受生活待遇，但車駕、出行都被降等，並有適當約禁。
這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賈璘沒有把他們趕出京城，隻是稍加嚴管罷了。孟氏男女年長者自不必說，年輕的都是降等嫁娶。譬如垚彥所娶妻子不得超過四品官階，婚後女家不再升階；孟氏女子皆是下嫁，夫家不得是高品階之外，也不可有豪富商賈背景。總之，就是嚴管以及逐漸削弱孟氏的意思罷了。
當然，勤儉治國與勤儉持家的道理一樣，賈璘自己也遵守得很好，不僅沒有給老百姓增加負擔，還會逐漸降低過於奢侈的生活供給。
譬如飲食，皇帝、皇後一頓正餐數百道飲食，甚至「一個鴿子蛋十兩銀子、一個雞蛋數兩銀子」的事，他決不允許發生。內務府官吏為此無奈而或有不滿，賈璘先是給予教誨「民生不易」，再就裁撤了部分官吏，以原管家杜正等人接替主事人。
再就是後宮妃嬪的數量問題，大內總管及近身重臣一再勸說「陛下應該多有子嗣綿延」，賈璘屈指暗數，自己在這方麵其實做得已經很不錯了。宮內再有選秀什麼的，他也就更為慎重，才貌必為首選。
目前的親眷人等，賈璘也做了對應安排。
榮國府的賈蘭果然順利通過會試，並被欽點為進士。賈璘對這個少年很是喜愛，賈蘭也仍是勤勉知禮。榮國府一脈理應由賈蘭繼承，秦可卿誕下一子，賈政和王夫人為此歡喜不已。
賈寶玉仍是精研女孩兒家事務，那個「貴人」胭脂的的研製和改進很成功，在長安官貴人家的後宅內頗得喜愛。賈寶玉為此開心，倒也的確因此獲得不少銀兩。
蔣玉菡與麝月婚後，仍和包括賈寶玉在內的長安富貴公子哥兒多有親昵交往，或者因此耽誤了「生產」而一直無子。
王短腿和倪二、鄭老三等人分別獲得官職，為賈璘所信賴。他們各自的子女皆憑此獲得出身，譬如板兒也入了京營為武官。劉姥姥仍然健在，飲食多不如前，但身子骨還算硬朗。
一直跟隨賈璘的吳焦巴弓等人，目前皆做了宮禁內的各衛指揮使。焦老爺子聽說賈母死了，也就心情抑鬱起來。飯食吃得少、酒喝得多，他很快為此衰弱了下去，沒過幾個月就去世了。
賈璉被派去汴梁為鎮撫使，既要安定中原局勢更要疏浚河道、溝通運河，以便南北物流暢通。賈芸去了洛陽，賈薔去了山東，這樣相當於從長安放出去一條橫線，使得賈璘的政令便於通達之餘更保證可以落實。
許茂才仍然做得錦衣司指揮使，是賈璘的親信；冷子興作為糾查屬指揮使，其嶽父母周瑞現在是原寧平王府管家。這處府邸將來會由賈璘的某個兒子，或是幾個兒子合住而成為親王府邸，如同唐代「十王府」那樣。
說到皇子，林黛玉所生之子賈芾如果健康成長起來，將會是理所當然的嫡長子獲封為太子。其他皇子，將會被封為名號不一的親王；女兒自然是公主。
賈璘對於孩子們的管教頗嚴，尤其是皇子們。他們的母親將不能隨時看顧兒子，就是哺乳嬤嬤也同樣如此。至於將來的學業與修身，皇子們不能有年齡大於他們的宮女，以免造成被動誘惑而有「分心」。近侍太監若誘導皇子們如此，一律趕出宮禁乃至處死。
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所有孩子們都要進行不同學科的學習，另有適度體育鍛煉。
賈璘對孩子們的這種教育方式，將會被國子監等官辦、民辦學校推廣開去。男孩子不得驕縱寵溺，否則官府會對家裡有「娘娘腔」的人家予以公開規勸；女孩子不得纏足，否則嚴懲其父母長輩——從重罰直到充軍流放。監管方式，是由官府的各級官吏，譬如裡長乃至五戶的保主予以監管，另有親鄰及本人舉報。
再就是促進親族、鄰裡和諧，別把好時光浪費在口角之中。當然這是家務事，主要由各自家長來協調，另有裡長等輔助。
譬如萬裡歸來的甄士隱，先讓封氏與甄玉蓮震驚不已：沒想到他還活在世間，再就哀哭怨惱他的悄然出走。
這種事就很難說清。甄士隱先是破了家，再以曾經的富戶身份寄居在老丈人家，本就自覺不易再被封家嘲諷，當然也是難堪至極。
但現在重新與妻女見麵，甄士隱連連告罪之下，封氏與甄玉蓮當然還是要接受他。畢竟，還有賈璘再耐心勸導。
總之，就是逐漸去除陋習、推廣文明的生活方式，以及積極推進新文明、新技術於整個社會。
工匠率先脫離賤戶，與軍民同等。因為有手藝傍身，工匠的職業成為普通百姓改善自家生存條件，甚至被朝廷認可為不同程度的「工程師」、「技師」等職務，而主動學習更會推動子侄輩們學習。
鹽商不再是絕對巨富，賈璘再派林如海前往江淮、梅佳倫於蜀地等大的食鹽廠區，推行「鹽引」的普及化。大鹽商因此不能憑借行賄獲得大量鹽引去霸占市場。再有食鹽的產量不斷增加，使得鹽業的利潤空間迅速降低，百姓們的日常生活就此真的變得「有滋有味」。
以此類推，賈璘推動社會商業繁榮的同時，再收緊關於武械生產製造及流通。新火器的威力巨大，不能任由百姓隨意持有使用。各地的武器工場基本為國家所有，或者就是國家占有大部分股權，另有不下幾十個的商賈集資並可以分紅——參與的商賈多了，不會有哪個借此強大的可能。
鼓勵並積極推動海外貿易，溝通東西方貨物的同時，賈璘開始外派當下世界的「遠洋艦隊」。曹雲天率領海軍，攜帶著重炮與新式火槍登陸倭國四島，讓這個目前正處於戰國時期的國度成為「大漢」的一個省。倭人被分散到遼東省、金陵省一帶，進而去到西北地區種樹。他們都屬於甘心服從強者、並真心做事認真的人，賈璘肯定要針對對待。
其它的艦隊順著琉球群島南下，爪哇等群島不再荒蕪、蠻野，開始了學習「大漢、天地」等漢字，並得到更好的紡織、耕種技術。
茜香國等熱帶、亞熱帶國度，隨著大漢艦隊的船帆臨近，也都開始了同樣的生活方式的改造。這裡成為大漢艦隊的維修、補給乃至造船基地，漢人將以此為跳板，前去降服被波斯人攻占的天竺乃至波斯本土的高原，再就是更遠的西方。
這是海路的動向，在陸路方麵，賈璘先命曹雲天的部下郝世昌，率領著以漢人為主體、諸族協從的一支人馬，於夏季進抵亞歐大陸的最東端。他再率領船隊渡過原本稱為「白令海峽」，現在稱為「郝世昌」海峽的海域，把漢人的腳步踏上了美洲大陸，並成功地獲得了當地印第安人的信任——彼此原本同種。
整體的東麵進展良好，賈璘的視線就要正式移向東歐的平原、山地，以及總有波斯人跳躍的帕米爾高原。
西域駐守的常克率領精兵突進到貝加爾湖，也就是漢華固有的另一個「北海」——蘇武牧羊的地區，與波斯人開始有了正麵交匯。
因為供給線過長，常克的部伍暫時屯紮在彼處，再向南麵進軍，形成了漢軍既有尖刀形的攻勢，也有扇麵的身後保護的情況。
北麵因為斡羅斯人的無禮、無理阻攔，安仁海、薛蟠部暫時因為敵寇凶悍和天氣嚴寒而遲滯。柳湘蓮作為後續部伍，對前軍給予物資支持。
賈璘得知情況後，立刻開展全民總動員——先從糧食等物資儲備開始。
因為路遠，糧食等容易變質。賈璘以身作則地推動晾曬蔬菜乾、肉乾的行動。一時間各處軍營與食品工場同樣開始了大生產，官貴人家都紛紛效仿以充軍資。
烏斯藏、河西等地，此時已經蓄養了不亞於盛唐時期的駿馬、犍牛、駱駝、羊群。各處山穀緩緩移動的，除了祁連山的融雪河水以外，就是一片片的各樣畜群。
榆林鎮以及長城以外的鄂爾朵斯地區，是另一個重要的畜群蕃息之地。眼下還沒有後世的戰車，但由駿馬、犍牛乃至駱駝組成的戰車，以及牛羊等形成的流動「供給群」，將會讓漢軍席卷東歐，進而從南麵的波斯地區，以及北麵的「海盜出產地」（挪威、芬蘭等），前往歐洲去傳布漢華文明以及融合。
因為賈璘對於軍務、工匠的重視，使得當下形成武勇風氣、減弱文士的頹廢氣息，更促進了士庶人等的聰明才智及勇於進取的精神。
各種發明創造層出不窮，從田間地頭的農具到出行的車駕，都有不同程度的改造。
作為民生生活重要的一項，醫藥事業也進行了更為科學的改進。
因為都傳說賈璘很關愛貌美女孩，有醫者敬獻迷媚藥於官府，說是可以讓皇帝產生更多愛心。
賈璘對此很不屑，但也不會治罪此人，就命他先去自己親身反復試驗再確定效果。
這種事，天賦異稟的賈璘自然不感興趣，但對於其它的科技產品還是興趣頗濃。
目前的賈政已是堂堂的工部尚書。這個做事嚴謹仔細的人，果然很勝任這個工作。在他寬和溫和的態度推動下，各項關乎民生的工程乃至器具相繼蓬勃產出。
修葺河道等是常務，賈璘對於工部奉獻的一種大型車駕尤為稱贊：這是模仿隋煬帝時代的「風行殿」、「行城」及「槍車」的組合體。
這架大型車輛隻能在城外的軍營建造、展示，賈璘帶著侍衛們前去觀看之後，對此連連稱贊。
木質結構的風行殿有三層之高，外麵是堅木圍起來的有城堞的「行城」。方圓大致為行城的牆體結合了槍車的形式，從上到下布滿了活動機關。或者飛出投槍或者就是弩箭，甚至還有各樣火器火藥，可以噴出煙火以嚇敵、退敵。再有就是停駐的時候，會在行城的周邊撒布鐵蒺藜，外圍再有層層疊疊的拒馬牆。
風行殿的內部，模仿了太極宮的形製，有處置公務的大殿，也有書房、後宅。
處置公務的殿堂分為正殿、側殿等幾處，通過木門連接回廊以溝通書房、後宅。
賈璘進入內部查看的時候，覺得殿內空間足夠使用。從殿門走出去，他看到眼前有一片陽光照射在雖然不大，但於此處顯得極為珍貴的一座精致小花園。
假山側畔有鬆楓、花卉，池塘中有碧荷錦鯉。這片陽光的來源，就是他頭頂上方那塊可以活動的闊大木板。旁邊的回廊綿延環繞開去，各間屋舍依次排列。書房、精舍、女眷住宅區，甚至還有健身活動區。
風行殿的內部可以容納數百人，外圍的行城同樣可容納同樣數量的精兵。城內另有數間倉庫，裝滿了糧米、乾肉、乾菜、醬菜、食鹽，乃至絹帛衣物等。
這座木質殿宇的安全肯定沒問題——隻要不從內部發生叛亂即可。行城不禁可以抵禦敵寇沖擊，更還布置有槍車陣。尤其是有充足的火藥火器等武械，足以對抗當下世界的無數士兵的沖擊。
另外就是可能的火災問題。這個就需要內部的人員恪守職責，再有沙土、水缸等滅火設施；關鍵還是在外部的防禦：行城與風行殿停駐的方圓數十裡的範圍，都會是本方不同兵種的精勇將士，可以提前抵禦乃至示警——譬如敵寇來襲的數量以及使用的是冷兵器還是火器等。
賈璘對此視察之後感到滿意，隨即賞賜了包括賈政在內的一眾官將與工匠。
轉回長安，賈璘開始了一係列的朝政操作：嫡長子賈芾，被立為監國太子。阮海來為內閣大學士，王子騰為兵部尚書兼任宮禁都檢點，馮紫英為五軍都督府大都督兼任京畿總兵官，林宗堂為刑部尚書兼任九門提督。調林如海回京，為吏部尚書兼太子太傅。
有了這五個主要的朝政支柱，其餘的官將安排就較為容易，尤其還有裘良、仇思德、韓茂林等人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