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起-撕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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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中有一門獨特的分支,是為瞳術。

念央的中亦有一項,名為星央。通常這念央後作詞綴。

夜空中任何一顆星都代表著一位龍祇,據傳言,整片星辰運傳的根本規律,就是這個世界中的第一條龍律,所以,參悟星辰運轉的規律,就有可能聯係上某條龍律,與一顆星建立某種脆弱又穩定的關係,被賦予一部分龍的思想,從而代替龍祇繼承天地,此為星央。一般與念央同時使用,綴在後麵。如:

陛龍十乙,殘雪。

其中脆弱的聯係在於,每次運用起來後,就會與那枚星失聯。

穩定在於,何時何地,都可

自己受到來自星晨的龍祇的「賜封」。

每一顆星星,都屬於一位龍祇自己的造物,所以整片星辰不屬於某位龍祇自己的造物。

——————

由李銜蟬百年月華引動的來自龍祇造物真正無暇的月華,正在泛著古樸的冷白光,這也隻能是望寒的所眷者才能動用它。

手腕一抖,斷刀纖雲在空中劃出一輪新月。

狹長的,似狼般的霞色深眸此刻淩厲無比。

念央,十寸悍月。月式中最為之精悍的一式。

月華如氣,以驚龍遊影之意,風緊破竹之勢呼嘯而來,這一式,還帶著自望寒的無上威嚴,因而此刻被月光映射的萬物在虛無與實質間跳轉。

歸初。

散逸的月華化霜,狴荒從而凝滯住了。「白霜」粘在它的麟甲上,鱗甲迅速如水麵般波動起來,然後化為了極小的微粒,「沸騰」開,就像是被什麼擾亂了什麼它們的粘合。

這些微粒在閃爍。前一刻還表現著金屬光澤,後一瞬成為了土石與草木,不斷地在金屬與土石草木間轉換。

狴荒發出憤怒的沉吟。

白光忽過。極為乾脆利落地斬斷了狴荒的一隻手臂,比鐵刀削泥還要快速,像是截斷一段水流。

那根手臂真的如一灘水一樣,散在空中,灑在地麵上,滲入土中。

現手臂原來的位置,是一段類似膠體、半透明的不明物質,正在不斷地分散、聚合、再散開,依稀能夠辨別出是一條手臂。這是狴荒的靈體。

一式終了,威壓消失。陛荒朝天空奮力地嘶吼。

仿佛是為了回應它,四根光柱毫無預兆地從四個方向亮起,直直的插入天空,剛散了些的雲又聚攏了起來。

明明是距離極遠的,詭異的吟唱聲像是穿透萬裡,從光柱處傳來。

庚狼的醒龍術。

天空烏雲中泄出的雷光,節奏打緊的雷鳴,像是應和著來自幾百萬年前的遠古、野蠻的擂鼓聲,要敲破時空的間隔,宣誓著龍祇統治下的時代將繼續沿繼。

一條粗狀的閃電落下,緊接著是幾百條閃電瞬間出動,情形如同從烏雲上延下來的植物根須。

密密麻麻的雷鳴聲化為了一整個,巨大、洪亮的萬古鍾鳴。

「咚——轟。」此刻,比白晝還要耀眼!

無數條閃電澆在狴荒身上。雷光中,它緩緩收起它的雙翼,同時背後的鱗甲及肌肉正在蠕動著,隨後雙翼被藏進肌肉之中。

一條新的手臂在傷口處長了出來,狴荒雙手插在泥土中微伏著,蓄勢待發,醒龍術加快「知命」的過程,則此時李蒲越接近龍使,這條分支的狴荒就會越接近真正的龍仆。

而有狴荒在,李銜蟬根本接近不了宅邸。

斷刀纖雲被李街蟬扔在地上。

念央本來就是可以不用借助任何兵器引出,因為隻需專注的一個

念想。而用兵器引動,是會讓它殺傷力更大些。

李銜蟬先前用斷刀纖雲,不過是暗示自己還是一隻妖,現在放下刀,是完完全全準備將龍性釋放。

隻有釋放龍性,才能完全發揮龍化的身體。

但也麵臨著化鬼的風險。

現在意識遵循龍性,接下來的戰鬥,將是如野獸般原始暴力。

伴隨一聲聲音爆聲而至,狴荒近了過來。

李銜蟬的背後,數十根銀色尖刺從地麵中鑽出,將李銜蟬的身軀瞬間洞穿,同時還未停止延伸,托著他撐到半空中。

仿佛是帶著某種儀式感的處刑台。

狴荒怒吼一聲地躍起,利爪撕向李街蟬。

剎那時,光滑的銀刺表麵,莫明其妙長出金色的晶體苞芽,然後苞芽長大,無數水晶從銀刺中破出,如同抽枝。銀刺迸裂,李街蟬的傷口迅速愈合,再生能力極為恐怖。

地麵鑽出金色晶柱,李銜蟬落在上麵借力,撲向狴荒,兩龍扭打起來。

一時血肉肉濺。風聲陣陣,身影形同鬼魅,舞出殘影難辨虛實。李銜蟬身上被撕出的傷口幾乎是瞬間愈合,仿佛擁有不死之身,狴荒則越來越像無定形的膠體,身軀越來越模糊,但其中暗藏的尖爪利齒,依舊可以將的李銜蟬的任何一個部位撕碎。

宅邸中,青石井下,李蒲躺在白骨堆上。骸骨在「蠕動」如蛆蟲一樣,它們是簇擁著李蒲,歡手著。骨骸間磨擦產出的刺車聲和李蒲身上骨骼變換的劈啪聲相互應。

與此同時,某種詭秘的力量,在悄然侵蝕著李蒲的自主意識。龍祇能極為輕鬆地取代的神話以下的生物,但龍祇須行使的是控製權,如果取代了龍使,相當於將自己的意識分支去一部分,龍使死亡,自主意識將會受到創傷。所以龍祇是隻作為耳語人的角色以置身事外。

從龍祇沉睡至今,沒有一名龍祇蘇醒的最大原因是它們之間的命運牽製,基本上表現為一名龍使殺死另一名龍使,然後被其龍使殺死。

這就像龍祇的永恆運轉的龍律,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他們也能嗅到對方的位置。

思想單一的往往是最好控製的傀儡,大多數龍祇都有代表的情緒和情感,其中半數都是極端的。「七宗罪」所代表的隻是其中的常客,隻有龍使被調控到隻擁有對應龍祇代表的情緒與情感,龍祇才能靈活地控製他。

庚鴉與庚狼代表戰爭、殺戮,所以它們代表的都是極端的瘋狂。從李蒲的記事起,都是他的父親帶著他作流民生存在西北地區,西北很亂,至少是李蒲看到的,在這是不能乞討要飯的,因為幾乎沒有人會施舍,所以隻能靠偷搶。宋儀是一個富賈的孩子,平生見過最多的是白花花的銀子。那次跟父親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漲漲見識,本是性子單純,車馬停靠時,施舍了些錢財糕點給作乞討狀為父親看風的李蒲。

之後,大漠外族入侵,人荒馬亂,火光沖天。

父親死在了刀口下,袋子裡的錢幣也撒了一地。李蒲手上的糕點也是接著落在地麵,那是宋儀送的。父親倒在了他的麵前,甚至他的鼻尖上,濺上了一滴溫熱的血。

也許是命運,庚狼選中了他,他的心中注定要抹上一層復仇的情緒。

當然李蒲不知道這些,他隻在手親人的死。

隨後,大漠深處,赤渝聖地中,庚狼曾脫落下來的一片鱗甲感應到了這一代的庚狼龍使,以孤慎為首一隊人,前來龍口關迎見。

「誰救了你一把,你就要惦記著他的好。」這是父親說的。他父親是一個賊,根本沒有什麼正的三觀,也就這屁大點的道理能教給他。少年帶著他天生的固執,執行著這句話。

父親死後,李蒲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地昏過去了,直到他略有了些意識,發現懷裡死抱著那叫宋儀的孩子,旁邊倒了三具大屍體。宋儀施舍了少年,少年記著,竟免了一場死難。這就是少年的單純執拗吧,父親品德壞,但出奇地不讓少年與自己一般樣,又不知教什麼的好,到現在還是幾大白的紙,零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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