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服,還是不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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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噩夢初醒,吳勉渾身抖了一下,恢復了意識。

眨了眨眼睛,他疑惑的看著麵前的祭壇,祭壇上的蝗蟲,還有圍繞祭壇又跳又唱的龍皓,滿頭霧水。

我剛才不是被人道氣運中的族群意識沖垮了意識了嗎?難道是我的錯覺?

疑惑間,他又感覺麵部濕滑粘稠,雙眼更是抹了膠水一樣有種睜不開的感覺,於是抬手抹了一把,再放下一看,頓時瞳孔一縮。

他的手上,滿是殷紅的鮮血!

看來剛才那不是我的錯覺啊,但是我是怎麼恢復意識的?

剛才那情況和之前我看到小寶貝映照出的月亮時,差點被道化的情況有些類似,無法自主控製意識。那次是諸葛老頭幫了我一把,這一次是誰幫我?龍皓?

目光瞥向唱唱跳跳的龍皓,又往地麵注視片刻,吳勉內心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不是他!

他的麵色比之前暗淡許多,氣息也有些不穩,應該在我失去意識後已經繼續儀軌了一段時間,自身的消耗造成這些變化,地上的腳印比我失去意識前多了許多便是佐證……以他現在這種速度圍繞祭壇移動,至少轉了七圈。

而且若是他喚回我的意識也會對我有所知會,讓我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需要注意什麼,而不是還在那裡唱跳Ra。

但是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小師姐?

微微扭頭,看向宋映月等人所站的方向,吳勉旋即收回了視線。

或許不是她……看她的樣子,似乎頗為緊張和愧疚,南宮小姐和東方公子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這更像是覺察到我出問題了沒有及時幫忙的樣子。

嘖!

難道是製造蝗王的儀軌自身就有讓人意識清明的效用?

這就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這方麵的知識我也就是在一些雜書和《詩》中看過隻言片語,再多就是上輩子看過的內容和一些零散的神秘學知識了,難以作為推斷的材料。

……

思考了片刻後,吳勉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意識有些過分清明了,冷靜到似乎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別說恐懼、緊張等情緒,甚至就算是疑惑,都是他認為自己該有的一種慣性思考,而非是內心生出的。

似乎他現在並非是以一個有感情的人的身份在思考,而是作為計算機,絕對客觀,沒有絲毫感情的在用已有的材料進行計算、推演!

但是絕對冷靜,絕對理智又如何?沒有足夠的材料作為基礎,再先進的電腦也計算不出任何有用的內容……難道是因為小寶貝?

可是基於昨晚入夢造成入夢儀軌出問題,擔心小寶貝會影響到製造蝗王的儀軌,我都沒有帶在身邊,扔床底下了……

又是思索了片刻,仍然無法得出結論的吳勉果斷的放棄了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在祭壇上。

祭壇上,那隻碩大的蝗蟲身上縈繞的氣運隨著龍皓又唱又跳越來越強烈,對生存的渴望,對繁衍的渴望,就如實質一般,隻是關注,吳勉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這種原始的沖動,直想即刻找個女人繁衍後代,為族群的生存和繁衍做貢獻。

這種沖動不是他的意識多麼理智多麼清明就能屏蔽的,因為這是身為活著的生命最原始最基礎的本能。

清明理智的意識,隻是讓他頂多胯下豎了一杆旗,卻不會做出立刻脫下衣服,撲向女人那種和發情的畜生一樣的行為罷了。

觀察好蝗蟲氣運,吳勉又反觀縈繞著自己的人道氣運。

人道氣運似乎和之前他所覺悟到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仁義之善、怨毒之惡,七情六欲無所不包,同時也有和蝗蟲氣運相當的生存繁衍之欲。

這是理所當然的,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在生存繁衍這一塊的欲求又怎麼會弱於其他生物?

真正區別人和一般動物的,是除了生存和繁衍以外的七情六欲,以及以此為基礎誕生的文明。

但是不論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生存和繁衍,都是二者不變的根基,是存在於這個天地間最基礎、最簡單的欲求,也是最強烈、最深沉的欲求。

是以此刻,縈繞他的人道氣運正和蝗蟲的氣運互相傾軋,為彼此的生存繁衍正在進行沒有退路的對抗。

隻是在這種對抗中,人道氣運似乎處於弱勢,而且這種弱勢隨著龍皓儀軌的不斷進行,聚集來的蝗蟲氣運越來越多,顯得越來越明顯。

人道氣運不如蝗蟲氣運?

略微皺眉,吳勉立刻想起龍皓之前所說的話:「與天而言,一條人命,不比一隻蝗蟲珍貴……」

想起這句話後,吳勉又發現祭壇上的蝗蟲正死死的盯著自己……或者說,從一開始,這隻要被製造成蝗王的蝗蟲就一直盯著他,要吃了他一樣,盯著他,敵視他!

若是龍皓所說的話是有依據的,那麼氣運便和數量有關,朗州現在就幾十萬人,蝗蟲怕是有千百萬,這是量的碾壓,人道氣運會處於弱勢也就不稀奇了。

緊接著,吳勉又想起一句龍皓所說的話:「以朗州知州之名,震懾蝗王,明朗州為人居之地,萬物皆當以人為主……」

他這話似乎有深意在裡麵……而且這隻蟲子將我視為對手……

王對王嗎?下麵的小兵打不過,那麼就讓王鬥一番?

他正這麼想著,龍皓突然停下了那怪異的舞蹈和吟唱,似乎是儀軌又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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