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塘市（1 / 2）
全聯邦一共有四十八個州。
根據聯邦製度，每一個州政府在一定程度上都具有高度的自治權。
而聯邦有至少一半的州政府已經被財團腐蝕，所以整片聯邦的政治體係早已是一個漏洞百出的架子。
以臨川市所處的的揚江州為例，自老州長退位後，該位置就陷入了各方派係的劇烈爭奪當中。而多年的明爭暗鬥也導致該位置旁落多年。
由於局勢還未明了，剩下的官員也不敢過早站隊，一個個都是和稀泥的好手，蒙著腦袋賴在位置上卻毫不作為。
政府部門管製力度小，貪汙腐敗嚴重，各項犯罪活動泛濫。長此以往，自然而然就演變成了各類罪犯的聚集地。
這樣的州，被稱為自由州。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許多城市遠離中心的三不管地帶，也衍生出了一種畸形的產物，黑市。
幸運的是，臨川市靠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吸引了大量資本和人才幫助城市快速發展建設，再加上相對完善的治安管理體係，所以整體上還是以大多居民安居樂業為主的美好景象。
而就在隔壁且同處於揚江州的古塘市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古塘市隨便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破舊街區裡，到處可以看得見胡亂堆放的垃圾，蟑螂和老鼠在垃圾堆裡肆意地閒逛。
開裂的道路和已經成為城市特色的爛尾樓一起構成了這個灰色城市的背景。
宛如行屍走肉般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路邊流浪客，一邊步履蹣跚地和老鼠在垃圾堆裡爭搶，一邊躲避著那些凶神惡煞的製服惡魔。
敢在街上行走的大多是一些身材魁梧的壯年男子，卻也都是表情凝重，行色匆匆。
拐角陰暗的角落裡，一個神色恐懼的瘦弱男孩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單薄的衣衫掩蓋不住其下的傷痕累累。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有錢，我還有錢！」
止不住渾身顫抖的瘦弱男子形容枯槁，不斷重復著死啊錢啊之類的話。
而他麵前之人似乎根本沒有耐心聽他繼續念叨，一腳重踏就讓其身體彎曲成了軟腳蝦。劇烈的疼痛讓瘦弱男子再難從嘴裡吐出一句話，取而代之的腥臭的苦水和發黑的血跡。
砰！
又是乾脆利落的一腳，不停抽搐的頭顱上炸開了一朵鮮紅的花。
穿著厚重衛衣戴著口罩鴨舌帽的男子隨手從地上那具麵目全非的身體上的口袋裡扌莫出兩張零錢，然後便像拖一條死狗一般把人拎到了巷子盡頭的一個陰暗艙門裡的小木樁上。
木樁上浸透著洗不掉的鮮紅血跡。衛衣男子嫌棄的拍了拍手，低聲和那木樁旁坐著的瘦高男子言語了兩句，然後從對方的手裡接過兩張鈔票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木樁上的「屍體」還在一抽一抽地蠕動，伴隨著汩汩湧出的鮮血，沿著開裂的石路，流出陰暗的艙門，流出小巷。
這樣的情況似乎在古塘市並不算罕見。
所以行人隻是紛紛避讓開來，似乎多靠近一點都會沾上髒東西，隻有那大搖大擺的老鼠三五成群地圍了上來。
而相隔幾個街區的市中心卻又是另一番大不同的景象。
即便是深秋的寒夜，幾座標誌性高樓的依舊燈紅酒綠。
若是旁人隻看這一塊的光鮮亮麗，想必很容易會誤以為這是哪個州的首府或是那些鼎鼎有名的大城市。
而古塘市不過隻是一個揚江州邊角料的三線城市罷了。
一個連路都修不起的破爛地方。
YZ市的市長職位已經空缺了很久，而當時的治安司司長卻是不折不扣地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
司長貌似人不錯，對外一直隻宣稱自己是代理市長，稱自己德不配位，隻是代為管理，隻要有更好的人選就會立刻將位置讓出來。
……
今天的向天堂關門得似乎格外的早。作為全市有名的酒吧會所歌廳飯店一條龍服務標杆的產業龍頭，一般這個點對於向天堂來說不過隻是剛開始的熱身時間罷了。
古怪的是，向天堂雖然停止了對外接客，甚至關上了大門，但所有服務生和後廚人員都沒有接到下班的通知。
大家都心照不宣一直忙活到半夜，直到遠超原定換班的時間才接到了可以下班的通知，這讓一眾員工苦不堪言。
所幸今晚的加班費格外得美麗動人。
幾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服務生小哥小姐出了向天堂的門就開始激烈地討論是不是哪位大人物在樓上吃飯，據說上一次有這樣的情況還是那位代理市長剛上任的慶功宴。
「你知道嗎？老劉說後廚菜單上的所有的菜都做了一遍，每一道菜還有專門的人負責試吃，這是什麼樣的人物，才有這種排場？」
一個年紀不大的小青年瞪著眼睛誇張地說道。
「可不是麼，據說隻有咱經理那個級別才能進那大堂。就算如此，也隻是在那邊邊角遠遠喵呢。」
正當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換下製服的程堯踩著高跟鞋默默地走過，這讓原本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在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堂經理麵前，大多數員工都不敢太過於放肆，討論顧客隱私本就違反了規定。要是有些閒言碎語被那位據說和幕後老板不清不楚的大堂經理耳朵裡，可就不妙了。
程堯沒有閒工夫去管這些小員工們心裡在想什麼，長時間疲憊的工作讓她精致的麵容變得格外憔悴。本該十點換的班硬生生拖到淩晨兩點，攤上這種事真是有夠倒黴的。
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樣的排場，就連見慣大場麵的程堯都不免有些好奇。那位眾星拱月的公子，那種明顯不凡的氣質，即便隻是匆匆一瞥但也足夠令人震驚。
早就接觸現實的她沒有多去在意那些與他有著鴻溝般距離的另一個世界，要在這個行業裡扌莫爬滾打還不屁滾尿流，擺正自己的心態是極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