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無塵禪師與忘憂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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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駱駝馱著沉重的貨物,跟隨著它的主人在沙漠之中,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挪動著。忽然間,一陣熱風襲來,伴著熱風而起的除了漫天的黃沙之外,仿佛還夾雜著一根雜草。雜草隨風飛舞,不知怎的落在了駱駝身上。

當那根雜草落到駱駝身上的瞬間,強健的駱駝突然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徹底的讓駱駝的主人和與他一起趕路的朋友們傻眼了。誰都不會想到就那麼一根乾草竟然就這樣的活活的壓死了一匹駱駝。

隨後駱駝主人的朋友們也從開始的驚訝到嘲笑,嘲笑這個駱駝的主人,嘲笑他家的駱駝太過差勁兒,竟然會被一根雜草壓死。

有人說,人性本惡,有人說人性本善。人性究竟是本惡,還是本善的爭論,我們很難判定。幾千年來,太多太多大學問家也一直都沒有爭出一個所以然。

人性,到底是善,還是惡。我們一時間很難定論。究其原因因為這世上有太多的人,他們是隻關注人的善與惡,卻很少有人去問他們為什麼會善,也不知道有些人為什麼會惡。如同大家都隻關心駱駝被一根雜草給壓死了。可沒人會想到,在那根雜草落在它身上之前,它到底負重了多少。

人世上,有太多的人和事,悲哀的猶如那被壓死了的駱駝一樣。所有的焦點往往都在駱駝被雜草壓死的故事中。

路,筆直向前,四周的樹木鬱鬱蔥蔥。遠望,看不到盡頭,回望,已看不出邊際。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沿著公路飛速的向前行駛著。

日出日落,下了公路,一座高山仿佛突然間就出現在汽車麵前。開門下車,黃殤從車裡走了出來。他,並不算高,但那一身健碩的肌肉,站在這荒郊野外有種電影中主人公的既視感。

黃殤從口袋拿出一根中南海,點燃放在口中。平時並不抽煙的他,在連續開了一天車的情況下已經有些疲憊。

麵前的這座山高聳入雲不見盡頭。黃殤知道相比汽車在高速路上的一路奔馳,接下來的路程才是考驗。

路,是一條無名的路。山,是一座無名的山。在這座無名山上有一座寺廟。周圍的人們都叫它忘憂寺。寺之所以叫做忘憂寺是因為據說這座寺廟裡麵有一口忘憂井。傳說隻要喝了這忘憂井裡麵的水,就可以忘掉自己想要忘記的煩心事。

這座寺廟連附近最老的老人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建立的。仿佛從有這座山開始就有了這個寺。更沒有知道忘憂寺的傳說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世間流傳的。

當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地平線,當黑暗徹底的籠罩了大地。黃殤駕車已經開到了山頂,來到了忘憂禪寺的大門前。

青色的磚,紅色的瓦,緊閉的紅色大門上,部分紅漆已經開始剝落。這裡的一切好像都在向世人證實著它悠久的傳說。

黃殤從車上拿出一個背包,帥氣而利落的背在了肩膀上。借著微弱的月光,他一步步走向大門口。

大門前他舉起手,剛想要敲門,隻見大門發出了吱吱的聲響。隨後便看到寺院的大門緩緩地打開,門後站著兩位僧人,一老一小。他們仿佛知道今天晚上黃殤就會到來一般。

老僧人白發白須,小僧人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

這為老僧人正是現在這忘憂禪寺的主持——法號無塵。他見到站在門外的黃殤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你終究還是來了!」

黃殤摘下肩上的背包,拍了拍,對著無塵大師說:「是的。」

無塵大師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小和尚說了句,「慧心,你先帶黃先生去休息。明天早晨帶他去忘憂涯。」

黃殤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話未出口,無塵禪師卻已轉身離去。

與無塵禪師不同,慧心小師傅看到黃殤的來,心裡竟然隱約有一絲激動。或許是因為他的年齡還小,小孩子總是好動的。在這荒山寺廟之中能遇到一個可以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並不容易。他原本想要幫黃殤一起拿東西的。無奈他實在是低估了那背包的重量。拎起包的手,用足了力氣,差點閃了月要,可背包好像依然紋絲未動。

背包不大,裡麵裝滿了爬山涉水的裝備。這小小背包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重。看著黃殤輕輕鬆鬆的拎起背包,小師傅的眼中再次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慧心小師傅把黃殤帶到休息的地方後便轉身離去。他原本還想和黃殤多聊幾句。畢竟上次來的時候,黃殤給他講了很多外麵的事情。那些對常年生活在這裡的慧心小師傅來說充滿了吸引力。隻是無奈師父有命令,要他安排好客人後趕緊回大殿做晚課。

夜晚,黃殤久久難以入睡,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躺在這裡了。

曾經他也以為忘憂寺隻是一個傳說。沒想到無塵禪師告訴他,這世間真的有東西可以讓他忘記那些不願再提及的過去。

因為忘憂寺裡的確有口忘憂井。可是若隻憑忘憂井裡的水並不能真正的讓人忘記自己想要忘記的煩惱。如果想要忘記自己的煩惱,除了用忘憂井的山水之外,還要忘憂涯上的忘憂花。

忘憂涯深不見底,四周峭壁光滑處猶如一麵鏡子。那岩石堅硬猶如鋼鐵一般,連刀劍都很難在上麵刻出劃痕。

奇物必生奇處。或許正是忘憂涯的奇異才能夠長出忘憂花這樣的奇物。

第一次來到這兒的黃殤曾經上過忘憂涯。他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本領,原本以為至少可以到涯上一探究竟。可是試過之後,他才明白自己錯了。看著桌上的背包,這次再來,他是做足了準備。

這一夜,黃殤盡量讓自己休息的很好。清晨更是早早的來到了忘憂涯上。他找來鐵錘,打開自己的背包,仔細的固定著繩索和需要的裝備。

懸崖邊上,身體看似有些單薄的慧心小師傅時不時的過來幫忙打著下手。無塵禪師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一言未發。一直等到黃殤他們兩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無塵禪師才默默走到黃殤的身邊。

「黃先生,你真的考慮好了?」無塵禪師問。

黃殤看著已經檢查了好幾遍的繩索,點了點頭。

從來沒有哪一種事情是絕對安全的。無塵禪師伸手試了一下黃殤他們的繩索,腳下是萬丈深淵。一旦出現意外,繩上的黃殤肯定是九死一生。

黃殤並沒有多說什麼,套好繩索後慢慢的向忘憂涯滑下。

慧心小師傅想說什麼卻被無塵禪師給阻止了,最後隻是對著黃殤說了句,注意安全。

或許因為年齡的關係,所以現在的慧心還無法體會黃殤為什麼不顧性命的去找忘憂花。

忘憂涯到底有多大,沒有人知道。因為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人敢下去采忘憂花。黃殤究竟能不能找到,也沒有人敢肯定。在忘憂涯找忘憂花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找到了忘憂花,黃殤也未必能夠讓它盛開。

傳說忘憂花,形如雪蓮,夜晚,枝成紅色,花為綠。白天,枝為綠色,花白如雪。

無塵禪師告訴黃殤,即便他有幸找到了忘憂花,也未必能夠取得回。原因在於,找到了忘憂花之後還需要用自己的鮮血供養。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魔咒,然而事實卻就是如此。忘憂花的枝能夠吸食人血。唯有當它吸食了足夠的人血之後,那盛開的潔白如雪的花完全變成血紅色,才具有忘憂的藥用價值。

其實曾經也有人找到過忘憂花,可他們直至最後身上的血被吸食的一點不剩,花也沒有變成紅色。

老禪師的話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黃殤尋找忘憂花的決心。懸崖上他們看著黃殤的身體漸漸地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黃殤猶如壁虎一般在懸崖上慢慢的移動。縱然他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那強健的體魄與這險峻的懸崖相比,還是顯得有點微不足道。沒有多久,因為陡峭的山崖和鋒利如刃的岩石菱角已經讓他身上好幾處流出了鮮血。

黃殤堅持著。眼前的一切不僅沒能讓他後退一步,反而更加激勵著他向前行走。他小心翼翼,靠著雙手和臂力,一點一點的挪動。平穩處,黃殤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過好在身上的傷痛反而減輕了他內心的煎熬。

懸崖上,慧心小和尚問師父,黃大哥要找多久。無塵禪師搖了搖頭,機緣到了自然就能找到。隻是這機緣,誰又知道什麼時候會到。

什麼是機緣,說到底,機緣就是誰也說不準。遇到了是你的機緣,遇不到也是你的機緣。

兩天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無塵禪師給了慧心小和尚一根骨笛,並讓他盯著懸崖上的繩子。一旦黃殤有什麼消息,他就吹響骨笛。

「師父,黃大哥會不會上不來?」慧心小和尚有些擔心地問。

「阿彌陀佛。」無塵禪師念了句佛號,沒做任何回答,轉身離去。

懸崖上,慧心小和尚聽從無塵禪師的安排,一直靜靜地守在那裡。

懸崖峭壁之上,一連兩天,黃殤不眠不休。看著背包中的食物,他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絕壁之上渴了他還可以喝些岩壁的滲水,如果斷了口糧,他將再也沒有力氣爬回。

正在黃殤決定是否要放棄的時候,一株潔白如雪,猶如冰雪雕刻而成的花朵出現在他的眼前。

隻看了一眼,他便想起了無塵禪師曾說過的話。黃殤問過老禪師,懸崖之上那麼多的花花草草,該如何分別哪一朵是他要找的忘憂花。

「見到後,你就知道了。」無塵禪師說。

「為什麼?」黃殤當時還不解的問。

「因為它的美與眾不同。」

黃殤記得這句話。在這一刻,當他看到忘憂花的瞬間,才終於明白了無塵禪師的話。

峭壁上,黃殤用繩索固定好自己的位置。他伸出手指與忘憂花接觸的剎那,隻見枝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突然冒出一根長刺直接紮進了他的手指,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直鑽內心的刺痛,黃殤整個人仿佛都如瞬間遭遇雷劈一般。那一刻,他身上的每一根毛發仿佛都立了起來。

要用自己的鮮血來供養,黃殤記得無塵禪師的話。

慢慢地,慢慢地,隨著時間一起流逝的還有黃殤的血液。

潔白的忘憂花變成了血紅色,如鮮紅的玫瑰一樣燦爛。黃殤在昏迷前最後一刻,終於取下了忘憂花,將它放進了背包。

懸崖上,慧心小和尚看到原本固定的繩索,突然收緊了起來。他知道下麵的黃殤一定遇到了問題,便趕緊吹響了骨笛。

聽到骨笛聲,無塵禪師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黃殤從懸崖上拉了回來。跟著黃殤一起拉上來的還有他包裡的忘憂花。

忘憂花,這還是慧心小和尚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忘憂花。寺廟的傳說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之前他相信有忘憂花的存在,隻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師父。他知道師父不會騙他。

「師父,忘憂花!」當看到黃殤真的找到了忘憂花,慧心小和尚大喊了起來。有第一次看見忘憂花的驚喜,也有難以置信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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