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嘩——
一盆冰涼的水傾瀉而下，溫若初轉轉澀澀的眼珠子，十分艱難地抬起眼皮。昏暗的地牢裡一抹亮白色十分刺眼。
「呦，瞧瞧，這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如今的太子妃嘛？怎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那女子說著昂了昂頭，麵帶譏笑著看著眼前被血水浸透的女子。
「小北……竟然是你……」溫若初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隻覺一股腥甜湧向喉頭。
「從始至終，我都不願懷疑你，我自認待你不薄，當年將你從亂市撿回，讓你拜在我舅舅鎮國將軍門下，讓他收你為義女。我可一直將你視為我的親妹妹……」
「哼，親妹妹？」季北輕哼一聲，「溫若初，你可知這麼多年來我最痛恨的就是你那張高高在上的嘴臉！」
「吃穿無憂又如何，鎮國將軍義女又如何？你可曾知道被人將臉踩在泥裡的滋味，你可曾看過自己的母親被乞丐當街侮辱的滋味？」
「你一出生便在高堂，你也不曾知道像我這樣曾如塵埃般的人有多恨你這樣的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人……」
溫若初看著眼前幾近癲狂的季北，即使一身純潔的白衣任然掩蓋不住的歇斯底裡，怪她未早點發現……
季北死死盯著眼前早已奄奄一息的溫若初，妄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驚慌失措，可即使落到這番田地仍然波瀾不驚。
好，好得很！
「事到如今，念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你可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幼弟如何了？」季北將臉湊近溫若初，直勾勾看向她的眼底。
「你的弟弟溫若南，死於陣前，亂箭穿心，死無全屍。」
「還有你的好舅舅，此刻他的頭顱正掛在安陽城牆上，你從小長大的地方，供萬人瞻仰。」
「你日夜四年的安陽國故土，被你的丈夫親自帶兵踏平。」
「哈哈哈哈，溫若初你可曾想過你會有今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