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最後物語 第四百九十三章 血染帝都(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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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世界大戰由神龍帝國和星落帝國為始,在整個大陸掀起無限腥風血雨,禍及幾百個國家。

大陸南方由於李偉強建立的南方聯盟,兼容了三十多個小國,雖僅有幾個國家有大國實力,但聯合在一起的實力哪怕是任何一個帝國也無法抗衡,倒不是因為三十多個小國能抗衡一個帝國,而是以迷幻森林為中心建立的武裝團體實力太過恐怖,高手如雲,且有龍鳳騎士,古族聯盟,以及一大批精銳的軍隊,這世上除了穀流音,又有誰敢選擇與之硬碰硬。

而西方的龍島與神龍帝國等國土,又有已經成神的穀流音在,在神的力量前,人類的力量顯得那般無力,為了收攏神龍帝國的勢力,就連司徒靈兒都曾想幫神龍帝國解決掉這個麻煩,於是乎,除了李偉強這個噩夢之外,司徒靈兒又成功的多出了一個噩夢,在神龍帝國境內被穀流音一頓血虐,就連最為精銳的影子部隊都被穀流音全滅,想當初司徒靈兒在天傷皇城陷害穀流音,而今一片狼藉,甚至焦急的開啟天絕大陣,結果被李偉強慘敗,再次淪為俘虜,也算因果報應。

神龍帝國、萬獸帝國、影之國損失慘重,冰霜帝國周文和弒父奪位,龜縮北方,根本不參與紛爭,哪怕被入侵失去一些國土,周文和也不甚在意,也就是這個原因,冰霜帝國可以說是受戰爭影響的最小的國家之一,而四處征戰的星落帝國,也漸漸開始偃旗息鼓,以他們的兵力根本無法再將戰場入侵向南方,也就不在四處擴張。至此,這場持續了八年之久的世界之戰,也算是漸漸停了下來。

李偉強和東方運如此這般,在迷幻森林平靜的生活了幾個月之後,也終於得到了池方圓的消息……他,居然又回到了帝都。

知道了這個消息,李偉強沒有猶豫,帶著東方運、南憶蓮、趙若蘭、紅發、雪千鳴、司徒靈兒、榮耀隊長、月欣、風鈴兒等人前往了天傷皇城,這一行十人可謂俊男美女,可他們就算不發一言,整個天傷皇城也籠罩上一層陰雲,因為他們的到來,注定了這裡將不再尋常。

「好久沒有回來了,這裡果然還是東方大陸最豪華的城市。」東方運留戀的站在了青龍石雕的前方,這傳說中,由人皇創造的聖獸與華夏遠古時期青龍完全一致,如果不是李偉強道出創世山上人皇的因果,東方運都猜不到這東西居然真的是地球人用想象力創造出來的聖獸,擁有無窮無盡的成長空間。

「繁華倒是繁華,隻是,越繁華的地方就越有破壞的意義,期待看看我們走了之後,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榮耀隊長好笑的說道。

紅發抱著肩膀道:「我們可就是來殺幾個人的,不至於把這裡變成什麼樣吧。」

「幾個?嘿嘿嘿,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把這裡的人都殺了。」風鈴兒冷聲說道。

李偉強道:「隨便你殺,隻要讓我知道你濫殺無辜一個人,我就廢了你。」

風鈴兒頓時縮了縮脖子:「師傅,人家開個玩笑嘛,不要這麼凶。」

「濫殺無辜倒是不好,但,該殺的人還是要殺,鈴兒,就從今晚開始吧,我們桃花鎮的仇,我的仇,你的仇,真的要報了。」李偉強淡然望著這座歡聲笑語的城池,說出了令人心跳的話語。

桃花鎮的慘案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白三絕,這家夥天賦驚人,靈氣強橫,又擁有無比的隱忍力與意誌力,作為臥底從影之國潛入到東方帝國,經歷了無數的災厄磨難,最後仍然活了下來,且城了東方大陸最大城市的城主,易位而處,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他可沒有混沌之體,他可沒有幽冥神訣,他有的隻有不斷前進決心!

白三絕是一個最純粹的人,為了實現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什麼和平,人命,道德,仁義統統與他無關,他心中在意的東西隻有一個。

東方帝國本奉東方運為尊,隻可惜,小鈺因復仇心切,聯合東方帝國內一眾心懷鬼胎之人,硬生生篡位,而現存的主事人,當然以小鈺為主,她根本不關心東方帝國境內形勢如何,倒是和周文和有些相像。

在這種隨緣治國之下,天傷皇城卻仿佛沒有任何變化,畢竟是大陸第一帝國,就算再亂也亂不到這裡,就算打過來了,也不至於打到這裡。

白三絕被任命為天傷黃城的城主之後,便掌控了城內大大小小的軍權,三百萬城防軍盡歸其指揮,也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江小鈺方才有機會篡位。不管怎麼說,小鈺也是上一任東方大帝明媒正娶的女人,東方運與其曖昧匪淺,皇城內很多皇權王權都對此不滿,就算反他,也是名正言順,漠視禮德者,何有人以禮德待之。

天傷城主和其他城市一樣都有獨立的辦事機構,隻不過這裡是皇城,此處的城主又需要直接承擔王宮的諸多王權命令。白三絕卓有遠見,更何況他剛剛從南遠古國歸來,他深知東方大陸的戰爭要隨著兩位天之驕子,穀流音和李偉強的崛起而落下帷幕,他們一個打亂了帝國之間的計劃,成了幾大帝國的公敵,另一個卻統一了南方,締結不戰契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貿然出擊,無論是哪個帝國都承受不住失敗的代價。

「真的到此為止了嗎?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沒有成功,哎……」白三絕望著桌子上的戰略圖,略有些惆悵。

不知時代造就英豪,還是英豪開拓時代,這場世界大戰中迸發出無數驚艷絕倫之輩,足以讓前代和後世震驚,就連白三絕都不得不承認這一代人的天資。

「大……大人,不好了,有一個小女孩打了進來。」

就在白三絕黯然惆悵之時,一個手下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驚恐的報告。

白三絕微微皺眉:「什麼小女孩?你說什麼?」

這裡是天傷皇城的城主大廳,無數城衛兵把守,他居然告訴自己有一個小女孩打了進來?白三絕嚴重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城主大人,是……啊!」

還沒等士兵說完話,一道赤紅色的火焰貫穿空間,直中士兵的背部,將他狠狠的擊飛出去。

白三絕抬眼一看,隻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踏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踏入了大殿之中。

「風鈴兒?」白三絕心裡一跳。

風鈴兒望了大殿一眼,嘖嘖嘆道:「不愧是城主的政務大殿,真是繁華,讓我這個鄉下來的孩子都不敢踏入其中了。」

白三絕關注點並沒有在她身上,而是朝她身後望去,但見無人,卻又開啟感知,搜尋著李偉強的身影。

風鈴兒鳳凰炎加身,感知力不遜色於白三絕,自然知道他在乾什麼,不由好笑道:「你不用找了,我師傅沒來,隻有我一個人來了。」

白三絕淡然道:「那你是來送死的嗎?」

「就憑你?」風鈴兒不屑一笑:「你現在還真殺不了我,你這輩子唯一殺我的機會就當年在繈褓中把我殺掉,可惜啊,你沒能斬草除根。」

白三絕道:「名師教出來的弟子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狂妄,你才修行了幾年,本事多大不知道,但語氣是真猖狂。」

風鈴兒微微一笑,中指輕輕一彈,灼熱的鳳凰炎飛射而出,白三絕不驚不慌,隻一把就將隱藏於鳳凰炎中的玉簡抓住。

「記得,準時到,師傅會等你的。」風鈴兒輕聲一笑,隨即周身閃過鳳凰炎,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白三絕看了眼殘留在空氣中的鳳凰炎,呢喃道:「已經學會李偉強的有鳳來儀了嗎……」他快速查看向玉簡,發現這竟然是一封出自李偉強的邀請函,讓他今天傍晚到玄武河前一見。

「他這是要做什麼?以李偉強的實力,如果他今天來的話,哪怕我使出渾身解數也跑不掉,為什麼要多此一……」白三絕眉頭忽然一皺,又仔細看了這封信件,卻發現其中並沒有提任何針對性的話語,隻是簡單道出當年桃花鎮的慘案,約其今晚消解恩怨。

白三絕沉吟起來,思索一番後,派人把城衛軍副軍長廖濤急傳過來,不多久之後,廖濤便心事重重的趕了過來。

「屬下參見城主。」

白三絕隻看他一眼便知有心事,也不囉嗦,直接將玉簡給了他。

廖濤一驚:「城主大人也接到了這個嗎?」

白三絕輕哼一聲:「果然,李偉強不是單獨找的我,原來是將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找到了。」

廖濤明白前因後果,不由嘆道:「當年一事的報應終於要來了。」

「報應?」白三絕冷冷一笑:「這不能叫報應,而是我們為趙大將軍的愚蠢付出了代價,如果將桃花鎮的人屠殺殆盡,又怎麼會有餘孽出來造次。」

廖濤苦笑道:「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聽聞李偉強已經突破了化神期,在南遠古國大敗光暗同體的多科,並屠盡來自地獄的十萬鬼龍大軍,他想殺我們,哪怕我們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接。」

白三絕淡淡道:「你猜他明明可以找到你,殺了你,為什麼要約你傍晚前去相見。」

廖濤:「?」

「哼,因為他還太天真了,居然想著禍不及家人。」白三絕冷冷一笑:「如果他足夠狠絕,他會沖到你家,將你的家人屠戮殆盡。」

廖濤心中猛的一驚,當年桃花鎮人何其淒慘,如果自己是其後人,何其狠辣的手段恐怕都要使出,但對方居然現在居然采取如此做法,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他和趙雲龍一樣,實力強大到令人發指,卻也天真的令人發指,對付其他人或許不行,但對付李偉強,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為了今天,我可專門準備了一張王牌。」白三絕沉聲說道。

「王牌?」廖濤心中猛的一驚,但以他對白三絕的理解,這王牌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起碼不會比當年滅鎮事件光明,不由問道:「大人指的是什麼事情?李偉強貌似……沒有什麼親人或者弱點了吧?」

「嗬,你晚上就知道了。」白三絕並沒有說出來,這是他一貫謹慎所至,哪怕是同命相連,一條船上的人,他也不會將事情和盤托出。

白三絕不將秘密計劃吐露出來,廖濤也不好明問,而心底裡,他其實並不在乎,因為今天在早些時候,他的幾個手下就上報說發現了東方運和李偉強的身影,他們數年之前曾同來帝都,而那一次,正經歷天傷皇城大動盪,東方大帝和兩位皇子身死,而這一次,兩人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而現在還有能阻止他們的人嗎?

「阻止他們的人?」想到這裡,廖濤神色一變,他知道江小鈺和李偉強關係匪淺,想讓她阻止或許不可能,但另一個人……

事關生死,廖濤不再猶豫,徑直前往劍神府邸拜謁,若說帝都還有人能阻止一切,恐怕非趙雲龍莫屬。

趙雲龍從來不講什麼架子,見他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廖濤曾是趙雲龍的舊部,府中管家甚至沒有讓他等待,熱情的將他引到府中。

「廖將軍啊,難得您公務繁忙還來探望老爺,真是有心了。」老管家一邊引路,一邊感嘆。

「哪裡,應該的。」廖濤心裡略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今日有大事相詢,他還真不一定會來。

老管家嘆道:「老爺近來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那奪命蠱毒無法可醫,無藥可治,隻會讓老爺的生命一點點的消損,我們這幫下人看見眼裡,痛在心裡。」

廖濤一驚:「大人他……萬獸帝國還是沒有拿出解藥嗎?」

老管家無奈道:「蠱王已經戰死了,萬獸帝國已無法尋得其遺物為由,根本不肯說出任何救治之法。可憐老爺一生為國為民,唯一的義女卻也離開,現今無兒無女,無人侍奉在側,唯一……哎,某人卻整日花天酒地,幽會他人,連老爺的麵都不肯見,真是該死。」

廖濤眉毛一挑,他自然知道老管家說的是誰,帝都誰人不知趙雲龍的妻子有多風流瀟灑,聽說但凡是年輕帥氣的小夥都不能逃脫她的魔掌,聽說有一次,她甚至直接將兩個情夫帶回了家,引來帝都高層的軒然大波,如果不是趙雲龍身份擺在這裡,恐怕她都得被口水淹死。

就在廖濤以為趙雲龍已經很難的時候,等親眼見到來到他的時候,卻發現其簡直艱難的程度根本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因為平常就不需要人照顧的原因,趙雲龍身邊誰都沒有,老管家敲門之後,趙雲龍就穿著一身素衣,臉色蒼白,手捂口鼻,不住的咳血,哪還有一點當世劍神的風采。

「大人?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廖濤無比心痛的問道。

趙雲龍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是……咳咳……廖……廖濤啊……」

「是我,大人,我快扶您進屋。」廖濤心痛無比,連忙和老管家一同上前攙扶起趙雲龍,將他送進屋子。

「我沒事。」趙雲龍有些氣血不順,但心態倒是蠻好的,剛才似乎起來的有些急,在兩人的攙扶下,回到屋中坐了一會,他的狀態稍有些好轉,不再一直咳血。

見東方帝國的支柱變成了這個樣子,廖濤不禁怒道:「可惡的萬獸帝國,居然將元帥弄成了這個樣子。」

趙雲龍笑道:「隨遇而安吧,一切都不能強求。」

廖濤問道:「大人,這些日子以來您都是如此嗎?為什麼坊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趙雲龍嘆道:「如今大陸風雲變幻,也不知道東方帝國何去何從,發生我身上的事情,能少一些,便少一些吧。」

廖濤也聽過趙雲龍身上的蠱毒有多麼恐怖,隻是沒想到他到了如今的地步仍沒有為自己著想,而是仍然想著東方帝國,此等月匈懷氣魄,讓他黯然羞愧,之前想說的事情,此刻卻也再說不出口。

「大人,我此次前來就是帶著大家的鼓勵來看你的,我們這幫兄弟都在等著你,隻要你一句話,我們仍誓死效命。」廖濤違心的說道。

東方帝國的王族、權貴沒有一個人希望趙雲龍可以活下去,因為他代表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而這也是東方運不被支持的原因,想要打破一個固有階層的統治,隻有鐵腕和殺戮,其餘一切都是浮雲。

趙雲龍這個人本來就比較遲鈍,他絲毫沒有看出廖濤還有別的想法,隻是說了些鼓勵的話,臨了,甚至還親身送離廖濤。

「哎,如果劍神大人沒事,處於巔峰狀態,何懼現在的爛事。」廖濤輕嘆了一聲,對趙雲龍的事情很是抱不平,但怎奈天意如此,真是叫人嗟嘆。

現在的廖濤屬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能有功夫替趙雲龍感嘆,也算頗有心境,或許知道今天傍晚去了之後就再也回不來,廖濤直接回到了家裡,雖然他是名正言順的公職人員,但天傷皇城,你隨便吐口吐沫都能噴到一個皇親國戚,一個小小的副將在這裡,除了勉強果腹,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如果能在最後關頭見到自己的家人一麵,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惜廖濤沒能達成心願,他妻女皆不在家中,以往都沒有這種感覺,可這次返回家中,哪怕僅僅是一桌一椅,也讓他倍感留戀。

「就像大人說的,該來的總會來,逃避又有什麼用?我是東方帝國的皇家騎士,哪怕要死,我也會站著死!」下定決心的廖濤最後看了眼家,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現在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可廖濤還是提前到了,他望著四周空曠,依山傍水的城中林園,神情不由恍惚,這裡的景色竟然與桃花鎮很是相近,也難怪李偉強會選擇這裡。

「你就這麼來了?」突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廖濤心中一驚,極目遠眺,卻見李偉強獨自一人坐在樹上飲酒,很是瀟灑肆意。

廖濤笑道:「白三絕說你把我們這麼叫來,是不想波及我們的家人,朋友,我認可,我也很想與你單獨解決這件事情。」

李偉強神色一定,他一個翻身跳下大樹,淡淡道:「我把你叫來,隻是想殺了你。」

廖濤笑道:「我看起來像傻子嗎?我會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那你還來?」李偉強好奇的問道。

「我一生殺人無數,但隻有當年桃花鎮那次,我的手上才沾上了老幼婦孺的鮮血,從動手的那時開始我就知道了會有今天的果,回想當初,我聽信了白三絕的話,如果不把事情鬧大,聖上就會降罪我等……或許,這本就是遲到了快二十年的懲罰。」廖濤灑脫說道。

李偉強的神色不變,隻輕聲道:「拔劍吧。」

廖濤神色一冷,瞬間抽出月要間長劍,而後大吼著朝前方沖去,腳下大地在反沖力的影響下爆裂出一個大坑,狂暴的靈氣無視兩人幾十米的距離,廖濤幾乎是眨眼間就沖到了李偉強身前,一劍刺向了他的月匈膛。

叮的一聲,長劍不偏不倚的命中,隻是希望六芒鎧自動浮現出一片盔甲,擋住了長劍的攻擊,李偉強定定站在原地,撐住了所有的攻勢和沖擊,連裙擺都沒有被他的靈氣沖擊起來。

「額啊!」哪怕明知道李偉強名聲很大,但這一瞬,廖濤仍然驚得六神無主,明明知道鬼很可怕,但親眼看見的一剎和聽說的可怕卻完全不一樣……

「這,是回敬你的。」

李偉強緩緩抬起手,隻用食指輕輕一點,廖濤大驚,想要抽身後退,可那緩慢至極的動作,就這麼呈現在眼前,他的全身仿佛被大山壓住,根本動彈都不能,連十二皇家騎士之一的公孫倩都無法硬行擺脫神龍九變第六變的九天龍怒,一個小小的副將,根本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隻聽噗的一聲,強橫至極的幽冥真氣便貫穿了廖濤的月匈膛,也奪走了他全部的生機。

「厲害……」廖濤留下這一聲稱贊,緩緩的倒了下去,隻是一想起之前和白三絕所說的話,不由強撐著提醒道:「小心……白……三……」

話沒說完,廖濤便倒了下去,李偉強隻掃了他的屍體一眼便轉身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自顧自的喝起酒來,似乎根本不在意這屍體的存在。

這世間沒有相同的兩個人,在麵臨一個選擇時,即便一百人也會做出一百種不同的選擇,當年參加那次世間的騎士,有的選擇了慷慨赴死,有的選擇舉家逃跑,還有的一如白三絕那般尋找求生之策。

李偉強在草原上等待著,等待著一個又一個趕來的騎士,神情恍惚間,他的思想似乎回到了當年的場景,桃花鎮中那殘忍的虐殺場景。這次他沒有留情,將一個個犯罪原凶殺掉,血祭族人。

「叔叔嬸嬸,還有桃花鎮無辜的鎮民們,是我李偉強對不起你們。當年父親一念之差,方才引來你們的殺身之禍,我父親做錯了,他也為此承擔了錯誤的代價,隻是你們是無辜的,不該遭受這滅頂之災,正所謂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我今天,就用那些嗜殺之人的生命和鮮血來祭奠你們的亡魂,希望你們安息。」

李偉強朝著南方跪拜,磕了三個頭,他的身旁,南憶蓮和趙若蘭也隨之跪了下來。南憶蓮乖巧的幫李偉強到了一杯酒,他鄭重接過,向著逝去的親人敬了一杯酒。

此刻,距離三人不遠的地方,早已經屍橫遍野,許多騎士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一邊,濃重的血腥味讓這裡的空氣變得十分混渾濁,腥臭。

等到白三絕黃昏時分帶領一眾心腹高手來此之際,各個麵色沉重的看著這一幕,因為稍有不慎,他們也會如此倒在這裡。

似乎有所感應,趙若蘭猛的抬起頭,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咬牙道:「白三絕,你終於來了!」

趙若蘭嫉惡如仇,唯獨對白三絕,她是如何都不能原諒!

白三絕麵色如常:「能這樣見到你們兩兄妹,或許早就注定了。」

李偉強抬起了頭:「你的膽子變大了,居然敢真的出現在我麵前。」

「本來,我是想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的,可公主讓我在皇城待命,近期有大事吩咐,我不得不守在這裡,既然不能走,那何必不與你決一生死呢?」白三絕頗為自信的說道。

「決出生死?就憑你身後這些臭魚爛蝦,有點小看我了啊。」李偉強怪異的搖搖頭。

白三絕冷哼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已經做好了準備。」

李偉強好笑道:「說說看,你對付我做了什麼準備,你今天就是把人皇和四聖獸召喚出來,也改變不結局。」

「哈哈,你還真是猖狂。」白三絕露出了嘲諷和不屑的神情,隻是輕輕一揮手,隱藏在後方暗林中的人便將十多人押解上前,因為忌憚李偉強的實力,所以這些人嚴陣以待,將長劍置於人質脖頸,隻要稍有意外和響動,他們即刻魚死網破。

李偉強怪異道:「他們是誰?你這是在威脅我?」

白三絕笑道:「或許你不認識他們,那我就給你介紹介紹吧,你們桃花鎮僅剩的幾個鎮民,為了對付你,我特意把他們抓起來了。」

趙若蘭冷哼道:「白三絕,你真是卑鄙無恥!」

白三絕道:「隻要能達成目標,卑鄙無恥又如何?如若不然,今天我不就要死在你們的手中。」

李偉強掃了那些人一眼,無所謂道:「用他們當人質,你想做什麼?說來聽聽。」

白三絕道:「很簡單,我要活命。」

李偉強點頭道:「聽起來好像是一個不錯的買賣,不過可惜,我不同意。」

白三絕心裡一跳,表麵上卻波瀾不驚:「你想看著他們死?」

李偉強好笑道:「想殺的話,您盡管殺掉他們,我根本不在意,隻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殺了他們。」

「嗬嗬,沒想到你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嗎?」白三絕心中一凜,他沒想到李偉強的回答是這個,那預料中的恐懼、痛苦完全沒有,讓人覺得他似乎變了一個人。

李偉強道:「人嘛,總是會變得,我現在就是這麼的冷酷無情。」

「好,那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你後悔終身。」白三絕怒喝一聲,當即下決定動手,一眾人質即刻被白三絕派來的高手全部誅殺,接連數聲哀嚎,淒慘的倒在了地上,橫屍當場。

李偉強淡淡道:「你居然真的動手了……」

「怎麼了?生氣了?還是憤怒了?」白三絕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類似的神情,讓他很是無奈。

李偉強嘆道:「隻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心疼。」

「心疼什麼?」

李偉強撇撇嘴:「當然是心疼這些無辜慘死的人,難道心疼你嗎?」

白三絕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四周隱藏起來的城防衛兵頓時全部現身,他身為天傷皇城的城主,能夠調動的兵馬都是數以百萬計,而今天為了對付李偉強,他愣是調來了無數的精銳城防軍,周圍黑壓壓的軍隊,仿佛根本看不到盡頭,幾千……幾萬……甚至是十幾萬?

「你實在太猖狂了,居然敢來我的地盤找我,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客場作戰是什麼感覺。」白三絕陰沉的說道。

南憶蓮驚訝道:「哇,你該不會是把皇城的兵馬都調過來了吧?這有多少人啊?怎麼河麵上還站著人,地上站不下了?」

趙若蘭哼道:「你叫這麼多人來,是想讓他們都給你陪葬嗎?」

白三絕道:「你們太狂妄了,如果暗殺我,或許真有可能成功,可現在誰輸誰贏還是未知之數。」

趙若蘭微微一笑,剛要說話,身前空間忽然閃動出炙熱的鳳凰炎,隻見十多顆腦袋像足球一般滾出草地,隨之出現的是風鈴兒的身影,她躬身拜道:「師傅,逃跑的這些人,弟子已經將他們全部擊殺完畢。」

李偉強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沒有落下吧?」

風鈴兒殘忍笑道:「除了被我殺掉的人之外,剩下的都在這,我父母的仇,師傅的仇,今天都要報了。該死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嗬嗬,真是好大的口氣,今天在這裡的有十多萬精銳戰士,我看看,你能殺得了多少,給我……上!」

白三絕大手一揮,禁衛軍們頓時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如同波浪般席卷了這片草原。天傷皇城的最強的麒麟武士,驍勇善戰的皇家騎士,承載著希望的四聖軍團……他們是東方帝國最高戰鬥力,可即便如此,在麵對這個傳說中的勇者,誰都沒有足夠的信心,更是不敢直接沖上前方,而是以無數的仙法靈訣試探而去。

隻一剎,四周便炸裂出五顏六色的煙花,華麗至極,隻是這華麗之下卻隱藏著無限的殺機,一個接著一個仙法靈訣,哪怕是龍鳳這等高級生物,也容易被人轟炸成渣滓。

「一上來就要玩這麼狠的嗎?」

在法術即將命中幾人的時候,東方運利用人皇之瞳穿梭空間,擋在了幾人的麵前,隻見他張開雙手,周身便現出七色結界,不管是光暗風雷水火土那種屬性的仙法攻擊,但凡命中結界的剎那,都會包裹上一層金光,瞬間反彈回去。

轟轟轟轟轟轟……

一眾軍隊因為沒料到攻擊的反彈,發出無比淒慘的嚎叫,頓時損傷慘重。

「不要使用法術攻擊,給我近身肉搏,我看你們能撐多久!」白三絕當即怒吼起來。

東方運驚訝道:「哇,這麼多人,小強,就算你一劍一個,估計也要打一個月啊。」

李偉強翻起了白眼:「那是你菜,我可不會像你那樣一個一個打,聰明的人……通常都是這麼做的。」

隻見李偉強身上爆發出一道金光,九天龍怒大陣以他為中心快速擴散向方圓十多公裡,但凡被九天龍怒大陣覆蓋的所有人或者獸,意識如轟的一聲被錘子擊中,隻見數萬人在同一時間翻著白眼,嘴角無意識的流著口水,暈倒在地。

原本虎視眈眈,十多萬的精英,在一瞬間就被李偉強的強橫威壓擊倒,場麵實在過於震撼,或許隻有用匪夷所思才能形容這場景。

「什麼!」

白三絕眼前也是一黑,痛苦的跪倒在地,意識一陣迷糊,險些同樣不能保持清醒。連他都如此,更遑論其他人,除了一些偏遠外圍的戰士或者靈魂強度比較強的戰士能夠幸免,十多萬人就這麼癱倒在地,生死不知。

「神龍九變升級起來這麼生猛的嗎?早知道我當初應該也學一下。」東方運這個悔啊,如此拉風、炫酷的技能,隻要一個意念就能瞬間秒掉好幾萬人,如果他會,那有多好。

李偉強淡淡道:「若蘭,你去吧。」

「我知道,哥哥。」

趙若蘭一直無法忘懷白三絕的事情,就算到了今天,其他人都無所謂,但白三絕,她必須要親自報仇!

「大家都說你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怎麼今天這麼讓人失望,我哥哥已經給了你很充足的準備時間,怎麼好像你沒有腦子,帶了這麼點東西就來了。」趙若蘭好笑的走到了白三絕身前,趁其被九天龍怒控製的無法動彈,一抬腳就將他踹飛出十多米遠。

因為這一腳的外力乾擾,讓白三絕被九天龍怒的控製效果稍有減弱,他猛的將長劍刺入大腿,試圖以劇烈的疼痛來緩解控製效果,果不出他所料,在這股劇烈的痛楚下,他的靈氣稍有些恢復,勉強撐著站了起來。

可趙若蘭怎會放過她,長劍猛的刺了過去,白三絕靈氣恢復不到三層,麵對這迅猛一劍根本無從抵抗,隻能強行避開,但趙若蘭再一劍卻徑直貫穿了他的肩膀。

噗嗤一聲,一道血箭激射而出,白三絕隻覺頭暈眼花,可強烈的求生意誌讓他清醒不少,一個翻身就倒退十多步,可趙若蘭怎麼會放過他,嘴角露著嘲諷的笑容,如戲弄老鼠一般,時而在他身上來一道傷口,時而踹他兩腳解氣。

白三絕大怒,他知道自己被李偉強那一擊傷的很嚴重,趙若蘭完全有機會幾劍就殺了自己,可他沒有,分明就是在報當日之仇!

「白三絕,你當初殺害我父母族人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你也會像他們一樣無力,隻能被人殘忍虐殺?」趙若蘭目光一狠,隻一劍劃過,就將白三絕的右眼徹底摧毀。

劇烈的痛楚讓白三絕險些喪失意識,他癱倒在地,哈哈大笑道:「我今天難逃一死,那你們兄妹又好到了哪裡?最後關頭,能有你們桃花鎮的餘孽陪葬也不錯。」

趙若蘭嘴角一撇,不屑笑道:「你還真是天真,你不會真以為那些是桃花鎮的人吧?」

「嗯?」白三絕心中一驚,猛的轉頭望去,卻發現剛才處決之人竟然已變了模樣,而那一個個熟悉的臉龐,分明是他在天傷皇城的妻妾和子嗣。

「你們……你們……」白三絕心中升騰起無窮無盡的絕望,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通常吧,禍不及子孫後代,我挺同意哥哥的說法,但唯獨你,對於你這個沒有感情的畜生來說,無論怎麼對你都不為過,我要讓你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趙若蘭怒喝一聲,又一腳踢斷了他的肋骨,讓他如同豬狗般在地上滾出數圈。

「痛苦……嘿嘿嘿,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痛苦,我告訴你,今天我受的痛苦,來日必定加倍償還!」

白三絕並不戀戰,轉頭就想以土遁術逃跑,但是有東方運在這裡,豈能任由他逃跑,周遭元素盡歸混沌之力掌控,任何與元素掛鈎的法術想使用都會失敗。

「不行嗎?那這樣呢!」白三絕看了眼處變不驚的東方運,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光華,不僅讓周圍人一陣眩暈,更讓離他最近的趙若蘭不得已擋住了雙眼。

「你會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幻術用的還不錯。」榮耀隊長的聲音忽然出現,不僅驅散了光線,而且直接攔在了想跑的白三絕身前:「你不是想報仇嗎?想讓我們加倍償還嗎?你的妻兒就是我用幻術置換的,來啊,報仇啊!」

彭的一聲,榮耀隊長隻一腳踹出,便將白三絕下巴踢碎,以無比淒慘的姿態返回到了趙若蘭的身前。

「看你的麵子多大,這麼多的高手都來了,你死也該瞑目了。」趙若蘭嘖嘖嘆道。

哪怕是到了這種狀態,白三絕依舊沒有放棄,他抓起地上的沙土揚起,同時縱身翻轉,連滾帶爬,磕磕絆絆的跑出數十米遠,但現場可不是隻有榮耀隊長一個隱藏的高手在,月欣也適時出現,漫天冰雪飛去,讓白三絕難以應對,隻能豎起雙手強撐,月欣可從不善良,兩道強橫的冰刃隱藏霜雪之中,直接削斷了白三絕的雙臂。

「啊!」

斷臂的痛苦讓白三絕發出淒慘的大叫,猶如一個毛毛蟲般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哇,月欣妹妹,下手怎麼這麼狠啊,我還想多玩一會呢。」趙若蘭爽朗笑道。

月欣笑道:「斷了他的雙手也不耽誤事,你可以繼續,我就這麼安靜的看著。」

要說白三絕也是堅強,哪怕身體和精神遭受到如此重創,他依舊可以麵不改色,隻是稍微修整,居然又匍匐咬牙站起,他的意誌力之堅強或許根本用常理來判斷,神龍九變的力量壓製,身體多處受創,外加失去雙臂的不斷流血,白三絕很清楚自己這樣下去會死掉,於是他腦子中想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逃跑。

「說是讓他不得好死,但我這個小妹還是不行,畢竟他沒有趕車人那麼變態,看來還是需要我來。」李偉強怪異的笑道。

「哦?你行?」南憶蓮好奇的問道。

東方運撇嘴道:「他可是被趕車人一手鍛煉出來的,不要小看他。」

「哈,趕車人攻擊一個人,知道專挑軟肋攻擊,這才是一個變態應有的素質,對付白三絕,哪怕將他的雙手雙腿都卸了,他都不會皺皺眉,那些妻兒老小也或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所在意的……嘿嘿。」李偉強陰笑一聲,大手一揮,猛的朝虛空扇了一巴掌,守候在他身邊的司徒靈兒發出一聲慘叫,無助的摔到在地,那絕美的臉龐頓時現出五道紅印。

也就是這一瞬,正在試圖逃跑的白三絕忽然愣在原地,他猛的一轉頭,恰好看到了司徒靈兒無助摔到在地的場景,讓他整個心猶如被刀口撕裂一般。

「公主殿下!」白三絕不由驚喊出來,竟然在絕望之中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瞬間擺脫了趙若蘭的糾纏,一個閃身就攔在了司徒靈兒身前,失去了雙臂,他便口叼長劍,惡狠狠的目視前方。

「李偉強,你敢碰她,我殺了你!」

「碰她?」李偉強差點笑出聲,他甚至懶得動這回光返照的白三絕,隻是淡淡命令道:「給我爬過來。」

司徒靈兒麵無表情,猶如一個木偶般起身,緩緩走上前去。

「公主殿下……」白三絕心中猛的一驚,他這時才反應過來,以司徒靈兒的實力,或許早就在這裡,隻是沒有現身。

「你聾了嗎?我是讓你爬過來,什麼是爬,不懂嗎?」李偉強緩緩說道。

司徒靈兒嬌軀微顫,臉色隻是微微一動,便聽話的跪下,四肢著地,猶如一隻小母狗般,緩緩的爬向李偉強。

「啊!」

白三絕口中的長劍頓時摔落在地,他萬萬沒想到那般高貴、優雅、狂傲的司徒靈兒,居然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僅存的理智拚命告訴自己,這個人是假的,不是他的公主殿下,可無論是生命氣息,還是那熟悉的身影,實實在在的說明這個人就是司徒靈兒。

「哈哈哈,小妹,看見了嗎?對付白三絕,就是要用司徒靈兒,這是他心中唯一的逆鱗。」李偉強自信的說道。

白三絕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強撐著清醒道:「不,她不是公主,她不是公主!」

「哦?她不是司徒靈兒嗎?我還真不知道呢,公主殿下,你是誰啊?」李偉強蹲下身子,好笑的問道。

司徒靈兒:「我是影之國的司徒靈兒。」

李偉強點點頭,笑道:「我就說你是司徒靈兒,一點都沒察覺到異常,這個白三絕就能瞎扯淡。」

「公主殿下,您……您……怎麼會這個樣子,這麼會變成這樣?」白三絕近乎絕望的說道。

李偉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麼?心疼了?」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憤怒的白三絕猛的沖上前方,哪怕拚盡全身力量,他也要和這個人同歸於盡。

可李偉強連碰都懶得碰他,隻是一個眼神過去,白三絕頓時灑血倒飛出去。

「我就說他一點用都沒有,倒也沒有讓我失望。」李偉強嘲諷一聲,隨即問道:「司徒靈兒,白三絕可是把你當成了偶像,女神,亦或者說活著的唯一精神支柱,那你告訴我,他在你眼裡是什麼?」

司徒靈兒道:「他啊,隻是我的一條狗,一條會辦事的,聽話的狗。」

「哦?一條狗啊,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彩虹城主在你眼裡居然隻是一條狗。」李偉強表情看起來很無語,但其中分明夾雜著嘲諷和戲謔:「當初,他為了你可是一劍就殺了自己的兒子,你怎麼一點都不尊重他,今天他身陷囹囫,不管怎麼說也應該救救他。」

「狗的作用就是叫兩聲,看看門,如果狗的兩條腿都沒了,還要它做什麼?」司徒靈兒極度無情的說道。

「我……我……對不起,公主殿下。」白三絕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剛才無論是多麼絕望悲慘的時刻,他都沒有放棄,但現在,僅僅因為司徒靈兒的一句話,他就徹底放棄了掙紮,雙目無神,就這麼愣愣的杵在原地,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李偉強捂著肚子笑道:「道歉?人家說你是一條狗哎,你居然和人家道歉?你不生氣啊,你這個人一向以德報怨的,你殺了我父母,我今天幫你報仇!」

隻聽啪的一聲,李偉強再次一巴掌糊在了司徒靈兒的臉上,給她打了一個左右對稱。

「啊!李偉強!」本已不想繼續活下去的白三絕,隻一刻就被李偉強刺激的大怒起來,隻見他雙目通紅,憤怒的望向前方。

「怎麼?我明明是在幫你報仇,你怎麼還生氣呢?」李偉強十分好笑,但腳下動作確實不停,一腳又一腳的踩向司徒靈兒,他的腳並不重,但侮辱性卻十足,司徒靈兒仿佛成了一個失去靈魂的娃娃,任由李偉強侮辱、踐踏著他的尊嚴和靈魂。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白三絕大吼著,可他雙臂已斷,怒火攻心之下,一時間連爬都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利用下巴作為外力依靠,緩緩爬上前方,那血紅色的目光,充滿不甘和恨意的目光,似乎想將李偉強千刀萬剮。

李偉強看著慢慢過來的,似乎蟲子一樣的白三絕,眼神中充滿了快意:「我這個人很公平的,你虐殺了我的父母族人,又欺負我的小妹,我今天設計弄死你所有的親人,然後當著你麵殺死司徒靈兒,對吧?很公平!」

「不要!不要!李偉強,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啊……」白三絕拚命的求饒。

「求我啦?這就求我啦?我還沒做什麼呢?你這讓我感覺沒什麼意思啊。」李偉強很是無趣的扌莫著頭,淡淡道:「跪下,給我磕頭。」

白三絕一個激靈,以腦袋為支撐點,艱難的跪起身子,腦袋砰砰的磕在地上:「求求你,不要殺公主,不要殺公主。」

李偉強好笑道:「不錯不錯,磕得蠻響亮的,繼續。」

白三絕咬著牙,拚命的向下磕去,哪怕額頭遍布鮮血,也不敢停下一瞬,生怕引起李偉強的不滿。

「怪不得司徒靈兒說你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真是乖巧聽話。」李偉強點頭贊嘆道。

白三絕渴求道:「求求你,不要殺她。」

「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李偉強陰邪一笑,忽然伸手召喚出幽冥劍,一劍猛刺下去。

「不要!」在白三絕驚恐的眼神中,幽冥劍毫無阻礙的貫穿了司徒靈兒的身體,那噴射出來的血液,隻一瞬就讓白三絕雙眼模糊起來,而那紅色的光芒,一瞬就摧毀了他所有的希望。

「痛苦嗎?絕望嗎?這就是我曾經所感受到的,現在我就一五一十的全部返還給你。」李偉強冷漠無情的轉身,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

白三絕淚眼朦朧,如一隻被打斷了全身骨頭的流浪狗,發出無盡痛苦的咆哮,什麼冷靜,什麼隱忍,什麼求生,全都在這一刻支離破碎,他想做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撕裂麵前之人的身體。

彭的一聲,還沒等白三絕近身,趙若蘭便棲身攔住,一腳將他踢開,並無奈道:「看來東方大哥說得對,論殘忍,還是得和趕車人學學,我那麼刺激你,卻還不如我老哥刺激的狠。」

「啊,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白三絕已經瘋了,根本不會說第二句話,就這麼嘶吼著。

趙若蘭淡淡道:「今日的惡果都是你往日的惡因,白三絕,去死吧!」

灼熱一劍刺去,頓時貫穿了白三絕的身體,這一劍同時也消解了這段十多年的仇怨,奪走了白三絕的生命。

「報應……報應……這世間真的有報應嗎……」臨死之際,白三絕哪怕再不相信天命,卻也不得不相信。

「哼,真是可惜,隻能殺他一次啊!」風鈴兒走上前來,甩手打出了鳳凰炎,燒穿了白三絕的身體和靈魂,麵對這當年的仇人,風鈴兒是真想折磨他幾年,一點點打斷他身上的骨頭,一點點撕裂他的血肉,依風鈴兒看來,這麼讓他死了,簡直是便宜他了。

大仇得報,趙若蘭終於得償所願,不禁潸然淚下,李偉強走到了他身邊,輕嘆著摟住了她的肩膀:「一切都過去了,妹妹,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哥哥會陪著你的,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嗯吶,我知道。」趙若蘭死死抱著這世間僅有的親人,她比李偉強幸運,想要報仇,也真的報了仇,但隨之而來的,依舊是那無窮無盡的酸楚,仿佛仇恨誕生的那一刻,就會永遠紮根於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走了,老大,繼續待下去,估計整個天傷皇城都會翻天的。」紅發抱著腦袋,從一旁走了出來。

東方運笑道:「老大管人叫老大,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少囉嗦,畢竟打了這麼一架,也報了仇,我們該去吃吃飯,喝喝酒了。」紅發為了放鬆一下氣氛,笑著說道。

「也是,確實該放鬆一下,走吧,小強,若蘭。」東方運適時說道。

在幾十萬大軍的包圍網中,李偉強和東方運等人就這麼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殺掉了天傷城主白三絕,且是以一種無比殘忍、令人發指的方式。正常人殺害了天傷城主,定會躲躲藏藏,可李偉強等人卻絲毫不在意,就這麼結伴離開,且還朝著天傷皇城的方向出發,絲毫沒有離開或者逃跑躲藏的意思。

幾人嬉笑走開之際,那被幽冥劍插在地上的司徒靈兒,卻也緩緩站了起來,她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神中的恨意,卻似乎可以焚盡天際。

天傷城主慘死,再加上無數皇家騎士被殺死,這石破天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天傷皇城,鬧得人心惶惶,可更加令人震驚的是,僅僅是幾個時辰之後,關於李偉強的一切搜尋都隨之停止,不管是皇室還王室,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不願意提及半分。

而要最說震驚的,當然是全程目睹一切的池方圓……白三絕雖然帶了十多萬的精銳戰士,但他知道這種兵力對於李偉強來說並不算什麼,於是他在暗中也聯係了不少的好手,譬如深宮禁衛,譬如皇室導師,譬如池方圓,隻是他們都隱藏在暗處,並沒有直接出手,待得關鍵時刻再出手。可李偉強的實力太過恐怖,震驚了明處的所有人,也震驚了暗處的所有人,導致他們根本不敢現身。

池方圓在一切發生之後,就心驚膽戰的逃跑,再也不敢露麵,他知道李偉強很恨白三絕,可白三絕一直灌輸李偉強什麼婦人之仁的想法,讓池方圓完完全全錯過了他的行為,譬如這次,李偉強竟設計滅了白三絕滿門,且是白三絕親自動手,其狠辣程度簡直亙古少有,世間又有幾人有此心計。

「可惡,我真是被白三絕這個窩囊廢害慘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池方圓大感憤怒,他之前和李偉強敵對,可是沒少做缺德的事情,現在白三絕淒慘成這個樣子,他真不敢說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從硬實力來講,李偉強隻隨意一招,相隔十幾公裡,就將他震得差點失去意識,如果正麵交手,池方圓知道自己說不定會瞬秒,恐怕連時間之力都用不出來。既然正麵打不過,那就隻能逃跑了,另尋時機。

正所謂遲則生變,池方圓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他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既然要逃跑,他就不會等,隻是稍微想了想,他便徑直離開。

為了不引起注意,池方圓悄悄的離開了天傷皇城,很快就遠走幾十公裡之外,由於拚命趕路,一路上又沒有吃什麼,他又渴又餓,不由在半夜停了下來,靠在林間休息。

「看來今晚隻能在這休息了。」池方圓輕嘆一聲,隻能拿出點乾糧果腹,仍然想著李偉強隻一招神龍九變就震暈十多萬敵軍的恐怖畫麵,在腦中揮之不去,深深擔憂著李偉強什麼時候會來找他報復。

「呦嗬,你就是十二皇家騎士之一的池方圓啊?」

就在池方圓無比緊張的時候,一個小孩子卻突然出現,好笑的望著他。

「你?你是……老大?」池方圓大驚,猛地站了起來,緊張的望著麵前的小孩,其他人或許認不出,但他剛剛才見過這個小孩子,這分明是剛剛站在李偉強身邊的那個孩子,還被稱呼做什麼「老大」?

「噗!」紅發一口酒噴出,差點沒忍住醉暈過去:「你叫我什麼?」

池方圓眯著眼睛道:「你就是那個叫什麼老大的對吧?我不會認錯。」

紅發撓著頭,尷尬說道:「既然你喜歡叫那就叫吧,不過被你叫這個我就很是無奈了,畢竟我是來殺你的。」

「殺我?」池方圓心中一跳,緊張的望著四周。

「看什麼呢?」紅發似乎剛剛正在喝酒,他扔掉手中的酒杯,擦了擦嘴角,大笑道:「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皇家騎士有幾斤幾兩,接招!」

說著,紅發就怒沖向前,一劍直刺要害而去,池方圓雖說擔憂四周隱藏的敵人,但他現在畢竟處於巔峰狀態,隻是稍一側身便躲開這長劍攻勢,甚至在無意間,關心四周的情況下,接連躲開數十劍。

「哎呦我去,你這家夥居然這麼強?」紅發眼見自己全力盡出,卻也無法傷害到對方分毫,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對麵這個人明顯在擔憂著什麼,完全沒有使用出實力,可就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無法傷到他?

會有這種情況,一個是自己喝大了不能發揮全部實力,另一個就是對麵的人比自己強出很多。

紅發知道自己確實喝了不少酒,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至於喝多發揮不出實力,再加上用了這麼多劍招,酒醒不少,不由直接開啟血怒,力量暴增,一擊血怒天斬砸向前方,狂暴的劍刃剎時間摧毀了大半個森林。

「呼,成功了嗎?」

隻見一道金光閃過,被血色劍氣沖到前方池方圓居然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了紅發的前方。

「原來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你是來找死的吧?」池方圓怒氣沖沖的喝了一聲,枉費自己剛才還憂心忡忡,畏首畏尾,可現在因為大半個森林被紅發一招所毀,四周壓根一個人都沒有,他哪還會誤會。

「時光之?海棠騎士?」紅發猛的咬牙,他知道今天絕對是碰到硬茬了,也顧不得什麼留手,血族血脈再次張開,第二血怒狀態……第三血怒狀態瞬間爆發,隻見一股無比沉重的血色氣息從他的身體中爆發開來,讓他整個人猶如浸潤在血海之中。

「血族?」池方圓猛的一驚,他本以為剛才已經是麵前之人的力量極限,沒想到他還居然有所隱藏,為了分散他的注意,不由嗤笑道:「我聽說夢仙古城一戰,李偉強把血族都給屠了,你居然還為李偉強效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嗬,那不是強神屠的,是我下令屠的!而且,我總算明白強神為什麼要乾掉你了,因為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紅發本就不喜歡別人提起那一段事情,他的哥哥,他哥哥最好的朋友,他的父親……那些歷史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這兩人劍術高強,且都是身經百戰的一等一高手,雖然紅發的靈氣略有遜色,但血怒力量爆發,配合他自身修煉的靈氣,讓他甚至比池方圓力量還要略勝半籌,怎奈池方圓技巧卻有所勝算,紅發哪怕力量爆發一時半會卻也難以取勝。

隻是短短的一會,池方圓就看出了紅發的心焦,不由暗暗心喜,也不與其硬碰硬,隻是以劍引的技巧卸掉紅發的力量,並暗暗積蓄力量,隻要紅發力量一用盡,他便會一擊取勝。

兩人拚死搏鬥,打得有來有回,可天傷皇城的皇家別苑中,一群人卻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怎麼樣,我就說老大乾不過這個家夥吧?」李偉強哈哈大笑,嘲諷的說道。

東方運氣道:「太可惡了,這老大怎麼這麼笨啊,剛才明明告訴他要速戰速決了,用大招啊?」

榮耀隊長搖頭笑道:「對戰池方圓確實應該放大招,不過可能就是這句話害了他,老大太急了,攻擊的意圖也太容易被人看破了。」

月欣道:「怎麼說都行,不過還有十秒就要到一刻鍾了哦,某些人馬上就要輸錢了。」

霜雪無力的捂住了臉,鬱悶道:「強神剛剛給我補的半年工資啊,就這麼沒了,這個老大果然不能信……」

風鈴兒望著空空如也的荷包,同樣有氣無力道:「我的錢,嗚嗚,我省吃儉用的剩下的零花錢。」

南憶蓮笑道:「誰讓你們不聽我家小強的,非聽東方運的,這下知道什麼叫後悔了吧?」

「餵餵餵,你這是搞陣營分裂哦。」東方運不滿的說道。

李偉強笑道:「明明是自己比較菜,承認就好。」

「可惡啊,那就換我來,我不要一刻鍾,我就賭我半刻鍾的時間乾趴他,你信不信?」

李偉強想了想,搖頭道:「你或許能打贏他,但我不信你半刻鍾能乾趴他。」

「好,那就賭一賭,兄弟姐妹,繼續下注,今天不撈回老本,我是不會罷休的。」東方運頓時號召起來。

可他剛剛就是這麼說的,趙若蘭,風鈴兒等人就是這麼被忽悠的,現在又來這麼一說,他們能信才有鬼。

「這個我信,哈哈,畢竟你和我老哥一樣是變態。」月欣笑嘻嘻的下注。

「妹子,還是你有眼光。」東方運豎起大拇指稱贊,隨即運起人皇之瞳,將正在乾仗的紅發傳送回來,而他自己則是穿梭空間,來到了已經被摧毀的森林周邊。

「東方運?這是什麼?」池方圓一臉懵逼,他隻是一個眼花,敵人突然來了一個大變身,搞得他有點懷疑人生,難道血族還有什麼變身秘技。

「哼,池方圓,今天本少爺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東方運隻有半刻鍾的時間,根本不會廢話,雙手隻是一合,頓時天地變色,大地燃起熊熊烈焰,天空炸裂狂暴閃電,好似滅世災難降臨一般。

「額啊?」剛剛還在近身比劍,現在突然切換到大法師對戰,讓他一時間極不適應,隻能踉蹌逃跑。

轟的一聲,狂暴的閃電將池方圓身邊的一塊巨岩轟的粉碎,這讓他驚的冷汗直冒。

「這就是混沌法術嗎?被打中一次就完蛋了。」池方圓臉色一片陰暗,除了以迅捷的身法躲閃之外,他暫時找不到任何辦法。

對付東方運這種遠戰無敵的法師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不使用任何涉及元素的法術和招式,在最短的時間靠近他,然後打爆他,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池方圓剛剛和紅發戰鬥,采取的是消耗戰術,這對於紅發來說是一個好主意,但對東方運絕對不行,因為就東方運現在的混沌之力來說,雖然力量等級不一定能毀天滅地,但隨便釋放個十天十夜根本和玩一樣,你就是找一千一萬個法師來也消耗不過他。

池方圓一時之間由於沒切換過來戰鬥模式,居然還想著什麼閃避,消耗力量的打法,結果東方運的法術越來越猛!

蔓天拓地的盤古岩蛇,天火焚城的浩瀚流星,霹靂雷霆的紫色暴龍,貫穿黑暗的混沌光刃……一招招仙法神咒,將原本還能看出是森林的一片地界徹底變成了一片混沌虛無之地。

池方圓實力高強,愣是在比導彈還要猛烈的轟炸中堅持了許久,可就這麼撐著,總有撐不住的時候,隻一小會,他就逼不得已,隻能使用時光回溯強行保命。

「哈,自帶復活幣嗎?老子今天就是宇智波運,開著高達,乾掉你一條又一條狗命!」東方運大喝一聲,召喚上古魔骷,手持七色光刃,隻一劍過去,頓有開天辟地之效,那池方圓避無可避,隻能再次施展時光回溯。

「嘿,最多九次,本少爺就讓你靈氣耗盡,虛脫而死。」東方運自信滿滿,在他的操縱下,上古魔骷左手把持滅世火球,右手擎舉混沌狂雷,隻是翻手覆足間,狂暴的雷火力量便通天貫地,將下方變成一片毀滅地獄。

池方圓剛開始還有些迷茫,可現在是徹底了解到了,對方根本就是想置自己於死地,而且以他的力量也無法戰勝東方運,就算耗也得被耗死。

「原來你們早就埋伏好了,不過想殺我也沒有那麼容易,我們來日方長,今日之辱,我誓報之!」池方圓冷哼一聲,也不再戀戰,居然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原地。

「嗯?人呢?」東方運略有些懵,在四周一陣搜尋,甚至以強大的混沌靈氣張開感知結界,但都無法找到池方圓的存在,這讓他一陣火大。

「時間可是馬上就要到了,你可要輸,哈哈。」李偉強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忽然傳到了他的耳邊。

東方運氣結道:「這家夥不講武德,鬼知道他還會逃跑,你等我用人皇之瞳找找看,不能算尋找的時間哈。」

「不算尋找的時間?那乾脆讓你找個幾百幾千年好了。」李偉強無力吐槽。

「不行不行,反正這不能算我輸。」

「餵,你這是玩不起啊?」

「……靠!」

無處發泄的東方運爆出一句粗口,隨著混沌之力的覺醒,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今天對戰池方圓也是信心滿滿,而且實戰全程都是在碾壓,隻是沒想到今天還是沒有機會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隨著一陣空間波動,東方運隻能無奈返回酒樓,不過看他的樣子,明顯是氣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在氣池方圓的膽小逃跑,還是他自己的無能為力。

「沒事沒事,池方圓還沒死呢,我們還有的玩,你可以想辦法把本都撈回去。」李偉強憋著笑意說道。

東方運嘆道:「賭狗賭狗,賭到最後,一無所有,我還是不適合賭,就這麼算了吧。」

月欣笑道:「這可不是你性格,得展現出你的風度。要不然,這次換我來,你就賭他會不會逃跑,我建議你賭他會被我打得落荒而逃。」

「月欣的實力啊……我倒不是不相信,可你通常不都是站在小強那邊的嗎?為什麼突然要幫我?」東方運怪異問道。

月欣聳肩道:「不知道,就是想幫你,難道不行嗎?」

「好吧,小強,你敢接受這個賭約嗎?」

李偉強笑道:「我可是賭聖重生,有什麼不敢的,這個賭,我打了,我就賭池方圓不會逃跑。」

「你說不會就不會,我還真的不信,月欣,上,揍死這個王八蛋。」

李偉強輕笑一聲,隻是再打一個響指,人皇之瞳頓時炸裂出一道空間隧道。

話說池方圓也是很鬱悶,白三絕這次和李偉強的抵死反抗中,他不僅沒出手,甚至沒露麵,在得知對方的真正實力後,嚇得連夜逃跑,飯都沒吃,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命,可謂煞費苦心。但就是如此,卻遭遇到了接連不斷的追殺,這讓池方圓很是鬱悶,他選擇的路線都是隨機的,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找到的。

池方圓剛才使用的招數和之前在進攻蒼白之城逃跑時使用的『時間標記』一樣,屬於超級保命技能,無數任何結界、封印,直接返回標記時間點,隻是這東西有損壽命,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用。

「天殺的東方家族,不讓你們絕子絕孫,我池方圓枉活一遭,給我等著!」回到了天傷皇城,池方圓越想越憋屈,他的時間標記有時間限製,這就說明他今晚辛辛苦苦趕的路全白費了。

「堂堂的皇家騎士,在帝都的容身場所怎麼破破爛爛的?」月欣剛剛出現,她沒有在意池方圓說的騷話,反而是在意起周圍的環境,畢竟她有很嚴重的潔癖,對這裡很是不滿。

「你……你又是誰?」池方圓心中一驚,接連出現的奇怪的人,不明所以的出手,讓他意識到了事情很不對。

「嗬,你不配知道。」月欣懶得說話,隻是輕輕一抬手,寒氣閃閃的白綾便飛射而出,瞬間冰封空間。

池方圓心中猛的一驚,隻覺一股無比寒冷的氣息封死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不由快速爆發靈氣,神劍無息自動,輪為十二輪光刃,這次他沒有躲避,而是立刻就發動了最強技能!

這是以時之力驅動的『時舞光輪』,隱藏有彌紗神劍十二種不同狀態攻擊,能夠切斷過去現在、消除記憶、遺忘技能、斬斷生命……時間劍客池方圓終極必殺技!

雖然看著樸實無華,隻有十二枚光之劍刃,比李偉強普通禦劍術都遜色很多,但實際效果卻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這一招池方圓很少對人使用,但今天,他堂堂的皇家騎士,被人像玩具一樣欺負來欺負去,實在令他暴怒到了極點。

月欣手中的攻擊也不是開玩笑的,那冰藍色的絲綾乃是冰霜勇者的寒霜綾,無上寒氣凍結空間,冰寒時間,擁有至高無上的寒冰法則。

池方圓在經歷了紅發、東方運的車輪戰攻擊之後,靈氣消耗十分嚴重,根本再也無力打什麼持久戰,索性才使用了這種打法。

絕對寒氣vs時舞光輪!

在這種生死對拚之下,靈氣的多少倒是不影響勝負,隻有技能的含金量才是關鍵因素。

絕對寒氣是超大範圍的群體法術攻擊,瞬間覆蓋方圓數裡,而時舞光輪倒是沒有那麼誇張,不管怎麼說,都是劍術的一種,和李偉強的幽冥劍氣攻擊類似,必須要打到才能起到實際的效果。

絕對寒氣其實並不怕時空間之力,畢竟是上古冰霜勇者的力量,越級殺怪和玩一樣,極度零度甚至能冰封時間和空間,可惜的是月欣修煉不到位,而且又沒有冰霜勇者的專屬神訣,正麵對碰中,雖然大範圍的寒氣命中了池方圓,但正麵的十二輪光刃勢如破竹,零度寒氣居然被切割開來。

月欣心中一驚,長綾一抖,打飛了四輪劍之光刃,又快速調動月力,凍結了六輪,可仍有兩把劍刃貫穿空間,幾乎是瞬間就沖到了她身前。

「禁咒——天譴月鏡!」

月欣可不是隻會寒氣,如果是東方運或者紅發,他們兩個在這種情況下確實很難擋住這一劍,可月欣修行過魔月禁典,不比當年的榮耀隊長差多少。兩把光刃貫穿的月欣瞬間化作了漫天月芒碎鏡,根本沒有命中。

然而,時之刃的名字可光是叫叫這麼簡單的,更何況是海棠騎士池方圓的時光之刃,這劍刃能追溯時光,隻要到達指定空間便能無視時間絕對命中,明明已經閃避開很遠的月欣,瞳中忽然映現出了兩把光刃,隨即,月欣隻覺月匈口一陣劇痛,兩把光刃猛的貫穿了她的身體。

嗤嗡一聲,伴隨著一陣猛烈的空間波動,李偉強驟然現身,眼神隻是微微一動,強橫的幽冥真氣一瞬間就粉碎了兩把光刃,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一切都是浮雲,什麼特殊的力量都有些花裡胡哨的意味。

「欣兒,你不要緊吧?」李偉強自然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也不會開離譜的玩笑,剛才來的幾人,他都在其身上刻有麒麟印,隻要他們有危險,自己可以第一時間前來救助。

隻是剛剛的絕招對拚太過急促,李偉強也沒想到池方圓居然還保留有這樣的力量,一時間有些自責。

「我……好像沒什麼事情。」月欣詫異的看了看身體,左肩下倒是留有兩道血痕,可除了最開始的刺痛之外,現在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感覺。

李偉強微微皺眉,以幽冥真氣強行吸收劍意,以免讓月欣因為這次戰鬥而留下什麼隱患。

「為什麼……為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被零度寒氣冰封的池方圓也借助時光之力逃了出來,隻是寒氣入體封魂,讓他根本難以再行動,隻如傷痕累累,苟延殘喘。

「嗬,你問為什麼月欣有人救,而你隻能是孤單一人嗎?我猜,一定是因為你長得比較醜。」李偉強殺人誅心,一點也不留情麵。

池方圓一看到李偉強,就知道今天已經不可能再逃跑,自己或許能和其他人一較高低,但對上李偉強,他千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不由回顧殘生,悵然道:「我今生從未奢求什麼,隻是想和師妹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可天意弄人,東方浩天這個王八蛋……他這個王八蛋!」

月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你為了心愛的師妹,忍辱偷生,掀起東方帝國的內戰和外戰,甚至改變了大陸的格局,值得嗎?」

「哈哈哈哈,值得?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小姑娘,你有心愛的人嗎?」池方圓忽然看著她,心痛的問了一嘴。

月欣一愣,下意識的看了李偉強一眼,但神色忽然一黯,不禁別過頭去。而一直在看著池方圓的李偉強,卻也沒看到這個眼神。

可池方圓經歷幾何,又怎會不明白月欣的心意,隻一瞬就明白,他苦笑道:「人生有三苦,愛而不得,生死兩別,所求難達。我摯愛之人慘死,與我陰陽相隔。而我窮盡一生想報仇的夢想,卻也被李偉強和穀流音這兩人在無意中阻止,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說什麼值得或者不值得。這輩子能遇見她,就是我活著最大的意義。」

月欣心中一顫,有隻這一瞬,她居然被麵前的男人給感動了,這世間真有如此純粹、執著的愛情嗎?

李偉強淡淡道:「或許你是為了至死不渝的愛戀而戰,可不管是多麼偉大,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對我而言,你……必須死。我給你最後一句遺言的機會,說吧。」

「李偉強,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臨死前可以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嗎?」池方圓渴求的說道。

李偉強哼了一聲,右手一伸便召喚出幽冥魔劍。

「求求你……假如可能的話,請將我的屍體葬在皇陵十二洞中,哪怕死了,我也想和師妹一起,求求你了……」

這名震東方帝國,馳騁大陸的海棠騎士池方圓,有誰能想到他臨死前的願望會這麼簡單,這麼的樸實無華。

生不能同寢,唯願死可同穴!

李偉強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見劍光一閃,幽冥劍瞬間貫穿了他的月匈膛,賜予了他和風叔一樣的死法。

「求求你了……」

生時多麼猖狂,臨死便有多麼的卑微,池方圓亦和普羅大眾沒有什麼區別,臨死之前,仍然執著於己之執著。

「老哥,看在他情深似海的份上,要不然,就幫他最後一次吧,讓他死而無憾。」月欣抱起了李偉強的手臂,笑著問道。

「你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可是池方圓!」李偉強不禁翻起了白眼:「你隨便去外麵看看,東方帝國十個流離失所的人,九個都和他有關係,我沒讓他像白三絕一樣挫骨揚灰餵給野狗,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幫他達成心願?做夢!」

月欣嘆氣道:「好吧,那就沒有辦法了、哎,好可惜,老哥出手了,我又害東方運輸了一局,老哥你是賭神轉世吧?怎麼每一輪,隨便懵點什麼都中。」

「什麼賭神,酒神,就知道給老哥起這些外號。」李偉強無奈笑了起來,寵溺似的在她額頭輕輕一點。

「嘿嘿。」月欣小聲笑了起來。

……

要說李偉強,他在帝都的仇人好像還真不多,除了白三絕這個一級要犯,剩下的就是當年參與屠鎮的皇家騎士,其他好像也就沒有什麼人了。而對於東方運來說,他在東方帝國的仇人可就多得多了,尤其是因為當年和趙雲龍在帝都內維穩,被無數的王孫貴族刁難,而後,在江小鈺的事件中,他們更是推波助瀾,害得自己被折磨了一年多,險些變成瘋子。

李偉強不會因為小事而計較,但東方運不會,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得罪了他還不如得罪閻王,至少閻王隻會奪走你的壽命,但得罪了東方運,他是真的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譬如,東方帝國權勢滔天的明王,雖然行動不便,但也掌控大權的王族之一。這次回來,東方運最想弄死的一個人就是他,為了讓他好好體驗一下絕望,東方運這家夥很是不講武德的拉住了榮耀隊長,在他的夢境中對其一陣蹂躪。

要知道,榮耀隊長的幻術是無視時間的,也就是說,他想在鏡像空間裡折磨你多久,就能在裡麵折磨多久。

權勢滔天如何,王權貴族又如何。

人生看似不公平,其實也很公平,皮膚下的都是紅色的鮮血,在無能為力的時候都會痛苦哀嚎。

東方運和李偉強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漸漸的學會了他的公平,所謂李偉強式的公平,就是你對他好,他就加倍的對你好,你對他壞,他就加倍的對你壞。帝都的這些權貴,平日裡可是好事做盡,極盡剝削,東方運便借助榮耀隊長的幻術,讓明王嘗嘗身處底層無能為力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明王府高手無數,為了以防萬一,李偉強親自幫他們兩個護衛。實力高就是有底氣,李偉強也不害怕暴露,在得知這些人都是助紂為虐的混蛋之後,便將這些高手護衛全部誅殺,然後百無聊賴的等在床邊。

「運也真是的,要是看他不爽,直接弄死他算了?這麼大費周章的搞什麼入夢大法,好麻煩啊……」李偉強這個小白人還是不知道什麼叫殘忍,完全沒有東方運陰險,麵對這種場景隻能一個人打著哈欠,無聊的等待。

實在無聊之下,李偉強在王府的主臥中一陣搜尋,居然找到了幾瓶美酒,這讓他很是開心,又在廚房裡找了幾碟下酒菜,一邊喝酒一邊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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