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內力反噬惡化(1 / 2)
溪澗清舞嘗試著運氣,但毫無作用,丹田的內力如同被抽空一般,徹底空空落落。
眼前好似呈現了整個世界的黑暗,夜幕降臨,沒有光明,沒有一絲溫暖。
「姑娘醒了?」身旁傳來阿石的聲音。
平常人遭遇失明,大抵會感到恐懼罷,再或者鬱鬱寡歡,陷入情緒的低穀。
可溪澗清舞僅僅是閉上雙眼,微微低頭,淺淺一笑,語氣平靜,再自然不過道:「阿石,謝謝你了。」
她清楚極了:自己能平安地從軍醫院醒來,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多半是阿石的功勞;如若不是他,或許自己早就永遠地,留在山頂那片白茫茫中了。
「阿石受傷了麼?」她柔聲淡然,雖有些嘶啞。
「不礙事,姑娘。」倒是弄得阿石害羞起來,應了一聲,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溪澗清舞的病房。
四周又沉寂下來。
但沒過多久,她耳邊又傳來一陣細簌的腳步聲,裹挾著冬日涼意,降落在她床邊。
「誰?」她有些警覺。
來人沒有言語,隻是有些粗重的呼吸暴露了原聲。
皇甫秋翼。
溪澗清舞再熟悉不過。
「問五王爺安。」她靜默了半響,終是問了聲安好。
身心俱疲,她隻得懶洋洋地靠在床邊,抬頭望向房梁。
「怎麼,不情願見到本王?」他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周身泛著冷意。
溪澗清舞轉首,漆黑的眸子裡隱隱透著鋒芒,但她隻是抿了抿唇,緩緩道:「能見到王爺,是臣之榮幸……」
皇甫秋翼聽罷,黑眸深邃地注視著她,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她包紮緊實的額頭,不放過她每一個微小的表情,沒有作聲。
溪澗清舞側首瞥見他的眼神,唇角似有似無地冷冷一勾,她大抵是明白,男人此時在想什麼的。
覺得她躺在這裡是在裝病是嗎?
不明白她為何出現在戰場上是麼?
以為她在挑戰他的軍威,他的底線?
淺淺一笑,在身旁男人冷冽眼神的注視下,她又將目光移開,看向病房門口。
軍醫已經離開病房了,此時房間裡麵隻有她和皇甫秋翼兩人。後者凝眸看她,而後,有些行腔咬字道:「本王以為,你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什麼意思?
她有些錯愣,回首,不偏不倚地對上男人的視線,兩人的目光糾纏一起。
她看見他眼中閃爍著翻江倒海的猩紅,微微錯愕,不理解他用意何在,半響,她問道:「殿下所言何意?」
男人的聲音暗沉,有些許喑啞,一字一頓道:「明耀律法規定,不許女子參與戰事。」
是指她女扮男裝擅自上戰場這件事。
「臣是知曉的。」她淺淺應道。
皇甫秋翼沉默,盯著溪澗清舞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清淡地道了一句:「情節嚴重需處以刑罰。」
於是溪澗清舞就笑了,滿是輕蔑之意。
「殿下以為,臣為何要拚盡全力上戰場呢?」
男人微微一怔,轉眸看向他。
他確實不知道緣由。
隻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之前對他的多次提醒,都是在誆他。
不自覺地,他的手指向掌心蜷縮。
「是臣高攀了,」溪澗清舞注意到他手部動作,復將視線放到被褥上:「殿下不必知道臣的動因。」
一時之間,兩人皆沒有言語,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少頃,軍醫返回病房內。
嘆了口氣,軍醫頗有些無奈地對著溪澗清舞道:「姑娘,你這雙目失明,是由過量的內力反噬引起的,普通的藥材可無法根治。」
後者聽罷,微微苦笑,雖然眼神無法傳遞情緒,但她周身還是籠罩了一股悲哀。
溪澗清舞醫術不凡,她自是知曉,內力反噬副作用極大,尤其是由於藥物引導而導致的內力反噬。
可當時……
回想起裂穀雪峰山頂的境況,她眼中有些酸澀,悲傷之情緩緩流露。
當時的她,沒有其他選擇,隻是執著地,想著要將全部巨石處理掉而已。
「但仍有一味藥材,可以嘗試一下……」軍醫語氣間透著幾分不確定。
紅鳳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