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故事1 皇甫秋翼與珠珠的相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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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歷十五年,除夕夜。

極少人才知悉,在西陵國金碧輝煌的皇宮不遠處,有一幢木製的危房;暗紅的門,紋理清晰,因歲月久遠漫漫剝落的皮層,扌莫上去有微刺的質感。跨過門檻,就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有一條青板路,旁邊有一塊布滿了荒草和廢枝的空地。

將近淩晨時分,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從危房緩緩走入院內。

西陵國的夜空中閃爍著璀璨的繁星,遠處市井裡歡鬧的煙火氣息與放聲歡笑的人們,彰顯春節時分吉祥歡騰的氛圍。

而小院內,少年緊緊裹住身上僅存的單衣,他蒼白的皮膚,對照著破洞衣服裡麵的青青紫紫,格外顯眼;但少年仿佛毫不在意般,隻是機械地,拾起院內七零八落的木枝子,憑借單薄的身子艱難地鑽木取火。

這是皇甫秋翼在西陵國做質子,待滿的第七個年頭。

從七年前的春節,到今日的除夕夜。

……

八歲的皇甫秋翼早已知曉「質子」的意義。

兒時,同大哥皇甫厲軒在庭院內玩耍,宮人便會遠遠地注視著他,竊竊私語;他能聽到最多的,便是父皇答應了西陵國,送他去作質子,以換取兩地長久的和平。

隻是年幼的他,未曾知曉,作質子是那般苦難之事。

今日早些時候,西陵國公主皇慕晚,約他在庭院榕樹下見麵,他提早趕到——上次他未準時赴約,便被關在刑房打了板子——卻被蒙眼帶去了武士格鬥場。

武士各個五大三粗、身強力壯;他們二話不說,朝著皇甫秋翼沖來,掄起拳頭就打。

皇甫秋翼雖有武藝在身,試圖反擊;奈何對麵人數眾多,他左躲右躲,仍免不了被拳頭擊中。

他逐漸寡不敵眾,倒在地上。

他看見自己身上的血,侵染了整件單衣,浸出一朵朵殷紅的花。

或許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他想。

而後他昏了過去。

渾渾噩噩間,他好像經歷了諸多夢境。

往日被毒打、被侮辱的場景歷歷在目,即便是在夢中,亦不讓他消停半分。

突然,一束梔子花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的院落——即使是在夢中——又怎會有花香?

百思不得其解。

夢境中,一女子款款而來。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艷欲滴。女子一條鵝黃色長裙,粉白狐裘微露香肩,深棕色的頭發有著自然的起伏弧度,搭載肩上,猶如仙界誤入凡塵的仙子。

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閃亮,又似深沉的潭水一般清澈,顯得幽深而安靜,目光流轉間,顯得柔情似水,真摯而熱烈,令人怦然心動。

皇甫秋翼怔愣住。

有些老套的故事了,但他未曾與任何人言說。

那一夜,女子的出現,成了他往後在西陵國生存下去的唯一慰藉,重燃了角落裡那顆明明滅滅的心火。

許是冥冥中,命運寬慰他,為他尋到了幾縷新歡。

而後的而後,皇甫秋翼果真遇見了,夢中的「她」。

……

西陵歷十六年,春。

皇甫秋翼屈身,跪在公主府前的空地上;烏壓壓的蒼穹下,世界隻剩下了喧囂,油紙窗上不停來了又走的水滴,倒映著府內宮廷貴氣的歌舞升平;風呼嘯來去,似乎想帶走些什麼;帶不走的,一圈圈盪漾在石子路上的水波,一抹抹途經他身側、指指點點的身影。

記不清了,這是他第多少次,跪在公主府門口,為母國求情。

在西陵國,他隻認識公主一人,他是公主的玩伴,時常出現在皇慕晚身側。

隻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似乎,公主殿下,從未把他認作友人。僅僅是偶爾,端詳他那張人神共憤的麵龐,眼底透出顯露無疑的占有欲。

他的眼圈發青,眼球上布滿細小的血絲,陰鬱如鷹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遙遙地望著室內的燈紅酒綠,死死地盯住皇慕晚,眼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憎惡,雙眼在暗影裡幽幽閃爍,一瞬間頹廢下來,彌漫而來的是無邊的絕望。

他太累了,雙目失神,幾欲昏倒。

而皇慕晚,笑聲依舊玲瓏宴宴;好似這府外從未有人,如此卑微、可憐地求乞著。

毫無征兆,雨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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