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有疾（1 / 2）
養心殿一別，再沒見過梨花身影，鶯兒已來明裡暗裡問過好幾次她的去向，皇上一概搪塞過去。
他是真的不知。
私下裡他派人打聽過攝政王府的事，沒聽說發生什麼跟貓有關的事。
轉眼大射禮到來，梨花留在他手心的血跡淡得看不見，不知是真有邪氣侵入還是遇見梨花根本就是一場夢，皇上感覺自己力不從心，好似又回到從前纏綿病榻的日子。
看著場上意氣風發的攝政王，皇上隻覺得心口疼。
「陛下，老朽可是很多年沒看到您搭弓射箭了。」張閣老手揣袖子裡，笑嗬嗬地站到皇上身邊，「瞧那攝政王一臉得意，殊不知，陛下一出馬，定會讓他下不來台。」
皇上伸展開手臂，方便侍衛給他穿戴護具。他心口深處某處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似乎在預示著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他深呼吸一口，對上攝政王笑得邪氣的眼。
攝政王臉上線條鋒利，嘴唇很薄，鼻梁高挺，一雙丹鳳眼目光深不見底，眉毛濃密。皇上的母後是天下有名的美人，身為她的親弟弟，攝政王自是帥得慘絕人寰。
不過許是他潑天的野心外顯的緣故，他不笑時給人一種隨時隨地都會暴怒殺人的感覺，他笑起來更不得了，感覺他已經殺了人。
「陛下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真的要強撐著上場麼？」攝政王話裡眼中俱是嘲諷。
張閣老一下子就跟他急了：「就你那雙狗眼還能看出陛下臉色好不好啊，勸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看看你的靶子，到時候脫靶了真是貽笑大方。」
攝政王目光淡漠，咬牙切齒幾個字：「無知老兒。」
監禮者是司正一職的官員，隻見他首先上場，挨個仔細檢查弓、箭和靶子的情況。
趁著這個空檔，鶯兒溜到皇上身邊，一邊替皇上擦去額上細密的汗珠，一邊小聲詢問：「陛下，您若真的吃力，不如就作罷此次大射禮。」
皇上強忍著心中不適搖頭。
司正高聲宣布此次大射禮正式開始後，首先由皇上上場射出第一箭。
他醞釀片刻，將弓拉至最滿處時，皇上忽覺心被一根極細極細的線絞著，一用力呼吸，那疼痛便更鑽心。
鶯兒察覺到不對，緊緊皺起眉頭，小聲嘟囔著：「陛下，快放弓啊陛下，陛下……」
攝政王見鶯兒這副模樣，臉上浮現出不屑一顧，鶯兒感受到了，悄悄投以一個白眼。
「咻——」脫弦之箭飛出，還沒飛到靶子跟前，便虛弱無力地摔落在地。
圍觀的朝臣們臉上表情精彩極了，有替皇上尷尬的，也有一臉看笑話的，還有不斷觀察皇上表情的。但大家都靜默無聲，不敢發出動靜。
「哈哈哈哈哈哈！」攝政王挑釁似的爆發出大笑，「陛下的箭，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哦不對，是沒有力氣往前走了。」
司正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此刻不得不硬著頭皮高聲宣布：「脫靶，陛下，得零籌。下一位有請攝政王殿下。」
攝政王站在台子上，渾身透露出滿滿的荷爾蒙氣息，舉弓、搭箭、拉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這才是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力量。
隨著攝政王手指鬆開，「咻——」離弦之箭飛快向前，卻不見攝政王麵對的那個靶子上有箭。
「攝政王的箭在陛下的靶子上！」有眼尖的臣子一下子喊出聲，「正中陛下的靶心！」
頓時朝臣們小聲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