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濃之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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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穀仙洲最東南方,名茂倉平原。地勢平坦,水豐土沃,廣布修行宗門。中部青荒地,有一「小青鎮」,百業興盛,人口多有十幾萬。南北十幾條青石街,樓閣華美,石橋明廊縱橫。酒樓、糧鋪、藥鋪、布鋪、道行各類營生,多是二層木樓,高掛鮮幌。百姓們居住相似,白牆明瓦,小院高牆。每日穿得鮮亮、乾淨,精神抖擻得生活,很少有貧困潦倒的人家。正是天泰安詳人寶居,如常順世畫和諧的福地。

春長時節,近午日頭明黃正圓,像一塊火熱的燒餅。街邊兩個頑皮的小童,玩耍得累了,稚嫩麵龐盯著耀眼的太陽,饞得流出口水。不遠處街頭,孤立三棵百年老榕樹,都有兩三抱寬,枝條覆蓋方圓幾丈,鮮白紙條發滿嫩芽。逐群灰羽、黃喙、紅爪的麻雀,樹梢間活潑跳躍,嘰嘰喳喳嬉鬧著。陽光駁透過樹蔭,灑下道道金色。一名年輕道士正靜立樹下,破舊道衣落滿金色斑點,看那樹上鳥兒許久。

「又是一春,樹葉兒逢陽三回了。」道士玉眸神炯,淡淡一句感慨。二童玩得渾身冒汗,歡快跑回,也學著瞪水汪汪大眼睛向樹梢望去。女童嗤笑一聲,對男童道:「喏,弟弟。師傅又犯傻了。一日三傻,師傅不應該叫青天道士,應該叫三傻道士。」男童笑著點了點頭,「姐姐,說得對。」

道者輕撩手中金絲寶竹拂塵,不作回應。女童伸手扯了扯道者衣角,帶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師傅,隻是一些聒噪的麻雀,又不是鬼怪,看它們做什麼?」「雀性機敏,願意群居於此,正說明此地祥和。」女童佯嘆一聲,「唉!師傅,你當真是傻。沒有鬼怪,道士如何討生計,咱們又要挨餓了。」「你又餓了吧。那便吃飯去吧。」「嗷!吃飯嘍!弟弟咱們走。」二童子喜笑顏開,牽著手向街上歡快跑去,道者則是緩步隨後。

自青天道士離了岐山,閱世情、讀百常,一路歷經萬險,曾鬥法諸多神、魔、妖、仙、佛類高人。磋磨三年,狂傲姿態盡褪,仙靈貴氣深藏。穿一身補丁破舊道袍,不再像仙門弟子,更像是凡塵流浪的乞丐。唯有一雙明眸,依然神光暗藏。身邊兩個小娃今年雖然剛四歲,卻已有尋常孩童七八歲的身貌。

姐姐玄一繼承了琴葉道姑靈秀的樣貌,一雙大眼睛總閃爍狡黠的精光。紮兩個沖天鬏,一身粉衣,一雙白鞋,斜挎一布袋,喜好放些奇怪雜物。一言一行,總透露不尋常的聰明。弟弟玄天繼承了父親的俊朗外形,剃乾練的短發,一身青布衣,性格稍有些內斂,習慣跟在姐姐後麵跑。

兩個孩子牽著手,笑著向前快跑,不忘記時時回頭催促道士快些。不多時,街道中央見一家尋常酒樓,竹竿挑著的白布幌子上,用黑墨寫著「清濃」二字。

「清濃?啥意思?清為不濁,極淺薄明,不厚而白之意。濃之意正相反。清濃合詞一塊兒,太奇怪了。此店名不通,師傅這是什麼意思?」玄一問於道者,玄天也看向道者。

道者知曉玄一聰明,常常有意開導她的智慧,便道:「清者,如酒之色,所以清可以代指酒。把清濃改為酒濃,不就好理解了。」玄一半信半疑,搖了搖頭咂扌莫道:「那為何不直接寫酒濃?」「清者又同音情字,改為情濃,也是一種解法。」玄一氣惱得瞪眼掐月要,「師傅,你又誆我。照你這樣說,清也可以理解為親人的親了。如此,豈不又成了親濃?」「對呀。如此清濃二字,便多了許多意思。玄一可知哪一種才是正解?」

玄一知曉師傅是在捉弄自己,眼神鄙視,「師傅,你不知道答案,便不要胡扯騙小孩。」「那也簡單,咱們入店中看一看。若店中客人好飲酒,那便是酒濃。若此店乃是年輕愛侶經營,則可解為「情濃」。若經營店鋪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那便是「親濃」,如何?」「倒是有理。不過進店之前,師傅你得說清楚,你的答案是酒濃還是情濃?如此,我也好對照。」玄一慧黠一笑。「師傅猜是酒濃。」「好,那咱們便進去一問。」玄一便喜滋滋跑進樓中。

酒樓內中寬闊,木地清潔,梁正窗雅。十幾張紅漆方桌,上置鮮彩茶壺、杯盞。正值午時,店中已滿坐了七八桌食客,有鎮上百姓,也有過路行者。玄一進樓便開始瞪眼嗅鼻四下查察,一副可愛靈動。隻一嗅便聞到香濃的酒味,心道:酒樓豈能無酒,師傅未必猜中。又看店中支客,隻見一中年賬房,兩名年輕小二。沒有夫妻眷侶,更無一家和睦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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