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少年將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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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景彥和姬澤進屋去了,姬蘭英牽著棗紅馬,兀自愣在當地。她無法想像,夢中那少年將軍,𠮟吒風雲的英雄,是如此俊朗的一個人兒;天下女子,若果得此為婿,豈不是一人生快事!

姬蘭英臉上微微的泛起紅暈。

姬澤和奚景彥來到上堂,相對而坐。姬澤問:「奚將軍,老將軍近來可好?」

奚景彥說:「家父,爺爺身體都很康健,隻是近年天朝不穩,西線,北線戰事皆吃緊,家父和爺爺多有憂疾。」

「奚將軍此番來的目的是……」

「侄兒星夜起程,行程數百裡趕到百花穀,隻為了見姬叔叔一麵,求您一件事。」奚景彥說,「我軍數千人正在竹海與高歡亂軍周旋。高歡接連吃了幾次敗戰,氣急之下放出了煙毒,致使我軍數名將領和幾十名士兵中毒,生命垂危。侄兒請求姬叔叔施以援手,救我軍於水火。」

「是這樣啊!」姬澤沉吟半晌,說:「奚將軍,小民居於百花穀,就要為百花穀民眾的身後事考慮。穀主曾嚴令穀內人員不得參與世上紛爭,以免招來無妄之災,但高歡以煙毒傷人,也實屬不該。」姬澤想了想,問:「奚將軍,你對高歡其人,可有評論?」

奚景彥說:「高歡其人,智謀了得,且臂力驚人,如果放在朝庭,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虎將。但他聚眾造反,動搖國之根本,卻是萬死也不能贖其罪!」

姬澤說:「奚將軍,你可知高歡因何造反?」

奚景彥說:「卻是不甚了解,但不外乎是私心作怪,不滿朝庭苛政,聚眾鬧事罷了。不管怎樣,他狼子野心,毀我江山,傷我黎民,其情當誅!」

姬澤說:「奚將軍你是不知,如今的上州連年乾旱,已是赤地千裡;百姓沒有糧食,已是餓虜遍野。朝庭拿不出糧食賑災,西府郡又關閉了通商口岸,更加劇上州的飢荒。邊關的將士餓羞肚子為國盡忠,多少好兒郎一片片的倒下,又有誰在乎過他們的生死,他們遺留在家鄉的妻兒老少?飢民為了活命,奮起抵抗,搶劫錢糧,也實屬無奈。」

「姬叔叔說的,雖情有可原,但高歡行事,甚是惡毒!」奚景彥憤怒的說,「姬叔叔你是不知,自高歡盤踞竹海,現在的竹海,已然是人間地獄。高歡縱容部下搶奪民糧,甚至於抓捕百姓充當軍糧!在竹海營地,支取數口大鍋,直接烹煮人丁!昔日繁華的竹海鎮,如今已是十室九空,遍布恐怖。百姓得以逃亡的,巳屬萬幸!由此朝野震動之,造成的影響又豈是高歡其罪可贖?」

姬澤聽得動顏,驚問:「奚將軍此話屬實?」

「鄙下親眼所見,決無虛言。」

「人都說餓虜無良知,卻不料其情如此,當真是我天朝之瘍也!」姬澤長嘆說。

奚景彥起身朝姬澤深施一禮,說:「如今將士中了煙毒,性命堪憂,侄兒請求姬叔叔可有煙毒之解藥,贈與侄兒,侄兒與前方五千將士將萬分感激姬叔叔贈藥之恩。」

姬澤回禮說:「奚將軍言重了,姬澤也是天朝的子民,決不能坐視百姓蒙難,但能幫到前方將士的,將竭盡全力。」姬澤即正言詢問:「但請奚將軍把將土中毒的經過細細說來,我好斟酌其情。」

奚景彥說:「那是一種黃綠色的煙霧,隨風飄來。將士猝不及防,吸入口鼻後,即臉色鐵青,口吐白沬,倒地抽搐,其情甚慘。」

姬澤問:「陣前可有傷亡?」

奚景彥說:「幸而吳將軍及時提醒,將士以自己的尿液浸濕紗巾撫住口鼻,除少數重症昏迷外,多數神智不清,卻是未有傷亡。」

姬澤說:「這就對了,是狼毒。」

「狼毒?」奚景彥驚說,「隨行軍醫也提過,但是不能確定。再言軍醫精於跌打刀傷,卻是沒有解毒之方。」

「這也難怪,高歡居於上宛,漂渺峰下多的是狼毒草,隨軍攜帶也在情理之中。」姬澤說,「我這裡正好有解狼毒的藥丸,奚將軍可拿去軍中,給中毒的將士每人一粒泡水喝,不消半日,當可痊愈。」

奚景彥全禮:「萬分感謝姬叔叔贈藥!」

這時,姬蘭英端茶進來,輕言說:「奚將軍請用茶。」

奚景彥謝過。姬澤說:「英兒,你去取狼毒解藥交奚將軍。」

姬蘭英回答:「是,爹爹。」

不多一會,姬蘭英把解藥取來了。奚景彥接過,朝二人再次行禮:「多謝蘭英姐姐,多謝姬叔叔贈藥,軍情緊急,侄兒不便久留,這就趕回營中,但救得眾將士性命,當以重謝。侄兒這就告辭了。」卻是不等姬澤回話,即離開後堂,奔向前院,跨上棗紅馬,如飛而去。

姬蘭英瞧著桌上的茶水沒有動過,心裡有點不是嗞味,便問父親:「爹爹,奚將軍為何如此匆忙?」

姬澤嘆口氣說:「奚將軍,最是看重軍中感情,寧可自己受傷,也見不得將士傷亡。這一去,有得他忙了,一個高歡就如此麻煩,還有李玉良,北庭,瀚州;就怕災禍得不到扼製,到時天下大亂,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

少年將軍奚景彥,他是瓊台奚家的驕傲,也是天朝軍民的驕傲。大夏的北境,得奚家軍的守護,數十年來,流寇難渡三關,北境子民可以休養生息。十二年前,五歲的奚家三郎被父親送往聖泉宮學藝,憑著與生倶來的將門血脈,曠世聰穎,習得一身武藝,及排兵布陣,行軍擊敵的智慧,十五歲時拜別師父,離開聖泉宮,即隨父親東州平叛,並展現出超常的領軍才能和極強的陣前擊殺技巧,受到全軍上下一致好評,被奉為少將軍魂。

東州平叛凱旋之日,又聞北境庭州流寇來犯,在甘穀一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奚景彥少年心性,血氣方剛,即入中軍大帳,向父親請為先鋒,前往剿滅流寇。

父親斥他年幼,說:「我兒少不更事,你可知北境流寇,遠非東州亂民可比?北境之民,常年馬上縱橫,受其地域之故,窮凶極惡。我兒初入戰場,臨敵經驗不足,如何是那夥忘命之徒的對手?更別說先鋒!」

奚景彥說:「父親!孩兒自師承聖泉宮,既入得世來,當為天下,我大夏君上分憂。庭州流寇襲我邊境,傷我邊民,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兒可是堂堂七尺男兒,當為大夏,為護天下的父老鄉親馳騁沙場。爹爹不是說過好男兒當誌在四方嗎?不沖在最前麵,是永遠都隻能躲在後方溫柔鄉中,如何建功立業?」

父親奚遠岱是定遠侯奚昊天的長子,半生戎馬生涯,看透了血腥戰爭,黎民疾苦,深為當權者的一己私利,挑起天下紛爭,造成生靈塗炭。但身為軍人,有外敵欺我大夏,傷我民眾,豈可坐視不理?更者奚家軍坐鎮北境,萬不可有負朝庭的重托,天下黎民的期望。

三郎的一番話,雖是少年心性,但也燃起了奚遠岱的鐵血豪情,他為奚家兒郎有這番血性而欣慰,也就不再斥責他的年少。

奚遠岱說:「景彥,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番悟性,為父深感欣慰。庭州狼子野心,欺我大夏,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奚家軍是該主動出擊,把他們趕出北境,滅他的囂張氣焰,護我北境之民無恙。」

奚景彥喜說:「父親,您是答應孩兒為先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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