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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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景彥說:「小生用完晚膳,正和吳將軍往軍營外圍巡視,聽見姐姐的琴音,甚是絕妙,便循著音律聲尋來了。」

清音說:「你是主將,不應該擅離軍營。」

奚景彥說:「軍營就在竹林後麵,離這不是很遠。小生也是軍營的一員,將士們同甘共苦,巡防也是份內之事。」

「這也有些道理。」清音笑說,「奚將軍,你應該自稱本將軍,而不是小生。」

奚景彥也笑說:「在姐姐麵前,小生不敢自稱將軍。」

清音驚訝:「啊,我有這麼可怕嗎?」

奚景彥說:「姐姐就好比天上的仙子。相比姐姐,小生一凡夫俗子,豈敢自大!」

清音笑靨如花,說:「我喜歡你叫我姐姐,感覺真親切!」她停了一下,又說:「不過你還是別小生小生的了,酸溜溜的。你可以自稱嗎!」

「是,景彥遵命!」奚景彥認真的說。

「你轉得倒蠻快呀!」清音笑說,又有些嚴肅的:「奚將軍,你站那麼遠乾嗎,近前來嗎!咱們說說話。」

「好呀,姐姐!」

奚景彥這心裡一激動,可就顧不了男女之別了,他幾步跨過去,也跳上青石。清音收起瑤光琴,身子就往一邊挪了挪,讓出位置給奚景彥坐下。

清音看他一眼,說:「你還帶著佩劍呀!」

奚景彥顯得有些拘束,自己也沒想到可以和一名女子坐得那麼近,清音身上姑娘特有的香氣熏得他心猿意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支支吾吾的說:「我,是主將嗎,出門肯定,要帶佩劍。」

清音一笑,並不在意,她的眼睛看著湖麵,那夕陽的光映著水紋一閃一閃的;她不是隨便的人,她隻是感覺孤獨,有人陪她說話,真好。

奚景彥卻是心潮澎湃,作為一軍主將,兩年來南征北戰,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從來沒想過親近女子。可是今天,這第一眼看到清音,這心裡就不平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感覺清音特別親切,初次見麵,卻如相知了好多年。

奚景彥看著清音,他問:「姐姐,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家呢?」

「我?我的家?」清音心想,我已失去記憶,如何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可是再說不知道,難免讓人生疑,這世上也諸多鬼怪的傳說,若我來歷不明,被認成妖女,豈不是得不償失?但又不能說梵音閣的事,聯想到路上看到的村落,於是她含著淚說:「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那裡發生了災難,我的父母兄嫂都被人殺害了,村子也被燒了,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就一路跑呀跑呀,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

「姐姐的家,是上州嗎?」

「上州?對,是上州!」

「這就難怪了,上州連年發生旱情,飢民遍野,更有高歡叛軍燒殺搶掠,姐姐逃難,也實屬無奈。」奚景彥說。

「將軍是說高歡?不錯,正是他。那一天,他帶人沖進了村子,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可憐我的爹娘……」清音傷心的哭了起來。其實,她為自己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又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也夠傷心的。

奚景彥氣得咬著牙關,怒目圓睜,大聲說:「高歡賊子,實在可惡!」

清音偷看他一眼,這位公子,還真相信了,實在可愛。她為自己騙了他,忍不住哭得更傷心。

奚景彥慌得忙說:「姐姐你別傷心了,你到了這裡,遇到景彥,景彥就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真的嗎?」清音淚眼婆娑,看著他。

奚景彥舉起一隻手,說:「奚景彥發誓,一定保護姐姐不受傷害。」

清音破啼為笑,她想,我現在也沒地方可去,何不借他軍營暫且歇身,這樣,也不怕梵音閣再攪什麼陰謀。

但是,這奚景彥憑空出現,還是軍營的主將,他年少英雄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軍營中以男兵為主,我一階女子,可別誤入歧途,若一個不小心,身敗名裂,可是得不償失。不行,我得試一試他。

清音輕笑,即說:「奚將軍,這裡是不是在打仗?」

奚景彥驚訝:「姐姐為何這樣說?」

清音說:「我在來的路上,看見破落的村莊,遍地狼籍,了無人煙,甚是淒慘。試問除了氳疫,便是匪患和戰爭會造成這般景象;剛才將軍說軍營就在附近,但請問將軍,你們是正規的軍隊還是亂民的叛軍?」

奚景彥一時語塞,這姐姐說話看似雲淡風輕,但言語間透著的淩厲卻讓身為大將軍的他也覺得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在她麵前說話,他的回答可不能有半點遺漏,不然她對自己的好感會盪然無存。

奚景彥低聲說:「姐姐,我們是朝庭派來平叛的軍隊,紀律嚴明,對百姓可是秋毫不犯,絕對不是什麼亂軍。」

「哦!」清音說:「那麼請問,將軍,你們的軍營駐紮在此,卻是為何?這裡難道有叛亂嗎?」

奚景彥說:「高歡亂軍一路燒殺擄掠,進入了竹海,我部奉命前來清剿,但高歡已成氣勢,我部與友軍久攻不下,已對恃一月有餘。」

「什麼,高歡也在這裡?」清音吃驚。

「姐姐別怕,高歡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等我部神兵一到,一舉拿下,定叫他有來無回。」奚景彥說。

「將軍真厲害。」清音笑說。

奚景彥恨恨的說:「高歡賊子身為邊關守將,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違,興兵造反。上州本就遭遇天災,百姓食不果腹,高歡賊子燒殺搶掠,卻不把黎民當人看!天災加上人禍,上州已是赤地千裡,高歡仍不罷休,又開始禍害竹海,搶劫糧草,燒毀民房,甚至以百姓血肉之軀充斥軍糧。」

清音聽得心內泛起寒意,她說:「將軍所說,可是真實?」

奚景彥說:「姐姐可向逃難的萬千父老鄉親探聽口信,親眼所見,決無虛構!」

清音但知梵音閣及新教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征戰天下,卻不知人間已有惡魔橫行,不惜以毀滅天下而達到自己的欲望。她能想像得到,萬千流民無助的眼神。她說:「姐姐隻恨自己身為女子,不能手刃惡賊,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奚景彥眼含淚水,但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清音的手,他說:「姐姐說什麼話,殺惡賊自有我們男兒在前;如果輪到姐姐等上前線,除非我們男兒都死光了。」

清音看著他,這個男子,稚嫩的臉上,本應在學堂挑燈夜讀年紀的男子,已經披甲上陣,為了保護大夏,保護天下,天下的萬千子民,兄弟姐妹,父老鄉親,不惜一戰,即使血染戰袍,也無怨無悔。

清音不自己的對奚景彥有了一種崇敬,或是一種愛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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