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東靈內務(1 / 2)
路過前廳時,天君還沒走,見到謝拂池,便拉著她喝酒。
謝拂池喝的頭都大了,生平第一次有些抗拒,庭下許多仙官都醉的東倒西歪了,於是天君不依不饒地抓住了她,口中念叨著鳳族帝君的名字。
這鳳族帝君都成婚幾百年了,天君還擱這念念不忘呢。謝拂池也很無奈,一麵陪他喝,一麵寬慰他,「您就是喝死在這裡,她也不會傷心的。」
天君:「……滾!」
謝拂池從善如流地滾了。
隻是滾的不大順利,湖岸上遇見了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姬羽公主,更不大順利的是晏畫正在跟姬羽吵架,剛剛她聽到的爭執就是從這裡傳過去的。
事情大抵就是晏畫撩撥了一個仙君,那恰好是姬羽公主的師兄,姬羽看不慣晏畫的作風,遂將師兄拉出去說了兩句話,回來後那小仙官立刻沉默起來。
於是晏畫便同姬羽吵了起來,那小仙君可憐巴巴地被擠在中間不知所措,兩方勸架都不給他麵子。
晏畫如今正是氣頭上,一把推開了他,「我青丘一族生性風流,不過一夕之歡,跟我講什麼自愛不自愛的,存心惡心我呢!」
姬羽公主嗤笑一聲,「你做得,旁人難道就說不得?」
「自然說得。」忽地身後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謝拂池大步走來,發間青珠搖曳,倒也不失風度,「隻是祁流仙君,你既同在五殿做事,想必也見過晏畫仙子,也聽過她的名聲。」
她頓了下,目光看著祁流越發銳利起來,「既知她是什麼人,待她靠近又不舍得立即推開,非要等好事者剖白了給你看,才不得不做出如此情態?」
她嗓音平和,言辭卻越發犀利,直看的祁流背後冷汗涔涔。
他確實知道晏畫是個風流仙子,但她生的極為美艷,便存了春風一度的心,事後也隻當是個被辜負了的就好,旁人也不會說他濫情。隻是師妹明明白白地將她的過往告訴他,他便是假作不知情也難。
靜了半晌,才俯身過去給晏畫行了一禮,「在下仰慕仙子,但卻礙於人言可畏,是在下的過錯。」
晏畫冷冷一笑,朱唇輕輕吐出兩個字:「虛偽。」
祁流頓時羞的臊紅。
晏畫明明白白地罵他虛偽,更是無異將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他也無顏再看旁人眼光,隻轉身走了。
姬羽被謝拂池這麼一說也才晃過神,方才還真以為她這師兄不知情呢。反應過來後也不由得更惱怒,冷笑道:「你說誰是好事者?」
謝拂池不欲與她多言,拉了晏畫要走,卻被姬羽掐住了手臂,一字一頓地問:「你說誰是好事者?」
小公主十根手指都生的纖長,指甲尖尖的塗滿了丹蔻,如今深深陷入了謝拂池的臂膀裡,掐的她生疼。謝拂池停下腳步,道:「誰嚼的舌根,誰自然就是好事者,我可沒有指明了哪位仙人。」
姬羽登時大怒,命令自己的隨從給她兩個耳光,「下界賤仙,也敢冒犯我!」
謝拂池生來半人半仙,而天界一直以天生仙族為尊,自然也不大瞧得起這位半人半仙血脈的朝塵司主。
但姬羽公主這出奇的憤怒,卻好像不止為了謝拂池暗諷她多事,還帶了點更深的緣由,這些算不上辛秘,但知道的人也不多。
謝拂池身形一晃,避開那兩個來抓自己手腳的仙侍,眾仙都沒瞧清她的影子,她已然出現在姬羽身後,兩根手指並作劍鋒抵住她細長的頸項。
姬羽心中一驚,公主的隨從們也都駭然不敢再動。
謝拂池做事一向不按常理,連持劍闖天宮都做得出來,想必在小公主脖子上戳兩個血窟窿也不稀奇。
眾仙一看事情演變成這樣,頓時開始紛紛勸說,其中一年長者,知之甚多,他道:「司主,公主不過率真天性,你既是一司之主,何必跟她計較呢?況且你們本就是——」
一家人三個字還沒脫口,謝拂池已經打斷了他,在姬羽後頸撓了下,隨即將她推回侍從懷裡,「說的對,她四千歲了,仍是率真天性,我一千歲不到,卻已經是司主,確實不該和這種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