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榻間戲弄(1 / 2)
謝拂池擺手,「賜教不敢當,但切磋一下也倒無妨。」
陸臨目光落在藥瓶上,神色相當復雜——她果然心細如發,卻又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出門後,發覺蓬萊今日異常熱鬧,不由抓住一個仙人問一問。
「今夜千星曇花開放,山主邀群仙共賞呢!」
人都往山頂聚集去,但隻有蓬萊山主邀請的人可以入內,蒼黎帝君之前既已應下赴宴,此刻倒是不好推拒。
靈鴻接過花貼,主動請纓。
院內幾個侍從不敢靠近,隻遙遙侯著,任由那神君獨自在屋中沉睡。
時嬴極其厭惡睡覺,在此之前,他已經整整睡了一千年,在五年前,他丟失的千年那一魄又忽然歸位,令他又不得不沉睡了三年。
三年裡,半夢半醒,偶爾睜眼,雲行殿中一片清寂,或有一隻光禿禿的翠玉明站在枝頭,或一室無聲月光。
幾千年來,他向來如此,他的力量容易失控,年少時第一次握劍就見了血,殺了一個一直貼身照顧他的侍從。
自那以後,除卻聞晝這種可以跟他拚一拚靈力的,再沒有人可以接近他。
可那時卻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隻是看著月光,陷入長久的沉默。
床榻前似有淡淡的影,輕紗搖曳,看不分明。靈鴻何時這樣大膽,竟不通傳一聲就敢直接進來?
他冷道:「出去。」
謝拂池一下子尬住了。
其實這樣私闖帝君的房間實在很冒昧,但她遠遠路過時,看著靈鴻去赴宴,心中詭異地生出一個念頭:趁靈鴻不在,要不去看看時嬴怎麼樣了吧?
她一時自己也啼笑皆非,為何要趁著靈鴻不在?聽著她跟話本裡夜探香閨的輕薄浪子一樣。
不過雖是這麼想的,但身體卻比思想更加誠實。繞過那幾個侍從並不難,難的是時嬴神識如此強大,恐怕是要吃個閉門羹了。
但一路進來,他卻毫無知覺一般,及直榻前,才讓她出去,這是什麼耍她玩的手段嗎?
她略一思索,卻站著沒動。她臉皮厚,大不了被他罵一罵。不過她雖做過一些過分的事,卻從來沒被時嬴罵過。
也不知被冷清清的神君罵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神君閉目不語,看不清神色,但臉色白皙地過分。
謝拂池知道他定然是沒有睡著的,隻是不大想搭理她。她道:「我說幾句話,一會便出去,不勞你趕我走。」
少年神君驟然睜開眼。
陽光從謝司首的背後照拂進來,勾勒出她纖細高挑的身量。光中有她,也唯有她。
五年過去,她如今站在那萬流太台上也是張揚意氣,卻還是這樣一點禮節都不講。
他壓抑住月匈膛裡湧動的濁氣,慢慢坐起,就那樣隔了一道簾帳,長袖垂落在膝上。
「你說。」
少年神君嗓音悅耳而冷靜,目光透過紗帳,也在銳利地打量她。
謝拂池撇一下嘴,她有什麼好看的?五年的時間對於他們而言,不過須臾之間,可是細細想來,她與時嬴認識,也隻是短短四五個月。
從春開始,至夏分別,再無聯係。
他們本也沒有必須要見麵的理由。
她清咳一聲,率先打破平靜,「我懷疑蓬萊有內鬼。」
原來就是說這個。時嬴鬆開微微握緊的手,道:「我知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哦?他原來是因為這個事來的,不是因為靈鴻想要那什麼靈器來的。
謝拂池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那你有沒有懷疑的人?又或者有什麼計劃?棠寧如今正在蓬萊地牢中,不如我們設個陷阱,請君入甕?」
「此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