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她在害怕(1 / 2)
有時嬴協助,陣眼很快打開,長戎抱著晏畫從縫隙裡飛速離去,隻扔下一句:「想救人,就找聞晝。」
謝拂池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無論她有多想殺了長戎,但她不能拿晏畫的性命開玩笑。
一夜未眠,又心神緊繃到現在,謝拂池卻絲毫沒有累的感覺,她隻想趕快回去,去問問聞晝,長戎到底要了什麼東西。
還有,為何一個小小畫城,前有談氏少主潛伏千年,後又有長戎魔君偽裝三年。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倘若隻是單純貪圖這一城的資源,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地步。魔君圍城,天界竟派出靈蒼二部來此援助,卻又遲遲不下達進攻的消息,似乎隻是單純為了守住畫城。
她沉思良久,忽地想到那日琉璃館中的祭台,那古怪至極的帷帽女子,那散發著極其神秘氣息的高大祭台……
謝拂池忍不住伸手,毫無意識地拽住身邊人的袖子,輕道:「你再陪我去琉璃館看看。」
「嗯。」他的嗓音極低。
謝拂池這才驚覺——
時嬴身體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又怎麼能讓他再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麵呢?
她湧起一陣愧疚,沒有龍族心鱗還有其他東西可以治,不過沒有晏畫一切可就白談了。
謝一番斟酌後,她很快定下主意,「算啦,我先陪你回去,我也要找聞晝問個明白。」
時嬴自然是一切都隨著她,反復無常的話,也隻讓他多應了一聲。回到城主府,月要間再度濡濕一片,時嬴蒼白著臉,借著彎月要的空隙將傷口掩蓋住。
謝拂池卻哪裡能看不見?抓住他的胳膊,低低道:「我替你處理一下。」
他默然抽回手:「不用,它自己會好。」
謝拂池指尖虛虛按著他的傷口,隻覺心裡堵的慌,她鮮少有這樣茫然無措的時刻,低著頭沉默了半天。
時嬴看進她眼睛裡,「我是說真的,沒有在敷衍你。」
是的,即使他自傷,以他的靈力也不會傷的很重。可是謝拂池想到的卻是他體內的涅羽——
「剖開他的心。」那日晏畫如是說道:「隻有這樣,才能取出他心竅上的那枚涅羽,但他神魂深處還有一道封印,這道封印神力深厚,我愛莫能助。」
「但我不知道取出涅羽後他是否真的能恢復正常,神魔之怨似乎在他體內已經壓製過另一股力量了。」
「如果取出涅羽後,他像那些小妖一樣喪失理智呢?謝拂池,你也能一劍斬了他嗎?」晏畫低聲道:「他一旦入魔,可就不是你能殺的了的存在。」
現在連晏畫都不在了,謝拂池怔忡想起昨夜,他已經開始誕生心魔了,會不會有一日,他也如那個凡人一樣走到她的對麵?
她不敢再想下去,猛然站起來,「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痛聞晝商量一下怎麼救晏畫。」
「拂池。」
他不由自主地喊出聲,謝拂池卻不敢看他,步步退離。
他已經走了那麼多步,她還是選擇了後退。
「恨嗎?」
案上枯枝生出藤蔓,結出一朵深色的花,花落在地麵,變成一個枯瘦的白衣女子。代表生機的靈力從手指渡到他傷口上,一種極度的溫柔觸感後,傷口迅速復原。
琯華的嘆息散在微冷的風裡裡,她慢慢道:「如果不是當初天界將蒼部推入深淵,或許你和她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變故。你看出來了嗎?她其實並不是有事,她隻是……」
「我知道,她隻是害怕。」
少年冷靜地打斷她的話,「她害怕我萬劫不復,更害怕有朝一日我入魔,她難以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