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詔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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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奕承瞳孔驟縮,高喝一聲:「杜錚何在?禁軍何在?」

殿門被人推開,禁軍統領杜錚全副戎裝,大步走入殿中。

鏈甲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寢殿中回盪。

木奕承指著木葉對他下令:「把這逆女給我拿下!」

杜錚卻是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沖著木葉行禮:「郡主殿下有何吩咐?」

「父王身邊伺候的人不得力,將他們處置了,換一批新人進來。」木葉頓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我與父王有事要說,除非我叫,否則不許讓無關的人進來。」

杜錚恭敬領命出去,不看木奕承一眼。

片刻之後,就聽殿外有整齊的腳步聲,是禁軍將寢殿團團圍住。

木奕承已經將心中的驚異藏起,臉上是一片平靜,他沉聲問:「杜錚何時變成了你的人?」

「因為杜統領是聰明人。」

木奕承冷笑一聲:「聰明人可做不出違逆正道欺君叛國的事。」

木葉看出他在拖延時間,卻樂得陪他做戲,慢條斯理地回答:「父王是君不假,但畢竟時間是往前走的,杜錚這樣的聰明人清楚,比起叛了您,得罪未來的君王才是得不償失的做法。更何況,從龍之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

「從龍之功?」木奕承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哪門子的從龍之功?爾等逆臣還妄想奪取朕的王位,當真是癡人說夢。」

他的態度突然冷硬起來,右手做了個從上往下一劈的動作,看著木葉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半晌,卻是毫無動靜。

木奕承愣怔之時,木葉突然嗤笑一聲,右手拿出自己的匕首把玩。

刀身的引血槽上還帶著隱約的血跡。

木葉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父王是在等您的暗衛們出來?可惜,他們都已經是死人了。」

看著木奕承額頭上隱隱蹦出的青筋,木葉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不得不說,父王的暗衛們,論武功是比不上王兄的狼衛的,父王居然放心讓他們在您身邊呆著。」

匕首在木葉指尖化作一團泛著寒意的銀光,隨著匕首越轉越快,木奕承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匕首將要甩飛出來的瞬間,木葉忽然翻轉手腕,把刀柄牢牢握在手中。

木奕承抓住這個機會,按下酸枝木鏤雕鑲理石八角幾下暗藏的機關,瞬息之間,他身後出現一個隻容一人通過的暗道。

木葉手腕一動,匕首攜著凜冽的風聲,從木奕承的脖頸處擦過,穿透衣領死死釘在殿中的大柱上。

西淩尚武,木奕承自然也有幾分本事,知道從暗道遁走無望,就想將匕首拔出,與木葉一戰。

手上使了幾次力,可匕首仍是牢牢插在柱中,紋絲不動。

「父王,兒臣身上帶著傷,疼痛之下,脾氣難免比平常暴躁些。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父王擔待一二。」木葉走近木奕承,陰惻惻地威脅道。

到了此時,木奕承仍不肯束手就擒,出言挑撥:「木北墨給你許了什麼好處,讓你心甘情願做這弒君的事?聰明如你,難道不曉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

木葉不為所動:「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說。」

她湊近一些,又從靴筒中抽出一把更小的匕首,貼近木奕承的喉嚨:「自被父王認回來之後,我一直是父王用來平衡朝局的棋子。我自認一向做的不錯,所以我感興趣的是,發生了什麼,讓父王這樣乾脆利落地要逼我死?」

木奕承並不說話,木葉用刀刃在他下巴上輕輕一挑,割斷幾縷胡須:「嗯?」

語調微微上揚,帶著純然的好奇,她的語氣裡聽不出恨意,但木奕承從沁涼的刀刃上能清楚地感覺到,木葉是想殺了他的。

他意識到這是個激怒木葉的好機會,盛怒的木葉定然會比冷靜自持的木葉有更多的破綻。

「你是朕的女兒,朕該讓你死的時候你就得死,就算是蠅頭小利,隻要朕覺得值,你就該感恩戴德地去死!」

木奕承梗著脖子湊近木葉,逼她把手中的匕首往後撤:「你有什麼不滿足的?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乎你,你死了會有誰替你難過嗎?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語氣是一貫的沉著,任何話從他嘴中說出都仿佛變成了絕對正確的金科玉律。

更何況這句話本來就是真的,木葉是遊盪的鬼魂,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南宛和西淩都拒絕接受她,曾經的親人好友視她為敵,現在的親人隻把她當作棋子。

木奕承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不論木北墨給過木葉什麼承諾,實際的目的都是利用她。

和自己一樣。

可以在木葉有用的時候對她百般寵愛,也可以在有利可圖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放棄她。

這句話起到了木奕承期待的效果,木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墨綠色的眼睛裡浮現出一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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