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兩個世界（1 / 2）
和煦的陽光自天穹灑下，透過稀疏的樹枝潑灑在大地上，一名青年盤坐在山巔的巨石上，身上的白衣被陽光點綴的恰到好處，一股神聖的韻味自青年身上升起。
「嘩啦」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青衣老者帶著一陣撥開樹枝的聲音徑直向青年走去。
通往山巔隻有這一條路，而這一路走來都是茂密的樹枝，或許是因為海拔過高的緣故，越是接近山巔，樹枝越是矮，每次來找青年時老者都不得不撥開成片的樹枝。
即使是這樣，青年依舊喜歡在山巔打坐，聲稱是離天穹更近更容易感悟天地大道。
「小子！」
一看見青年的背影，老者就隔著老遠叫道，不知是什麼原因，青年並沒有回應。老者一愣，開始努力回想著。
「這小子好像也沒說要入定吧？」
老者不確定地說道。
一連叫了好幾聲，青年依舊沒有回應，老者無奈，繼續向青年走去。
這名正在巨石上打坐的青年就是懷仁。
才走近，老者就發現了不對勁，懷仁身邊他並沒有感受到生氣，而在以往，老者還沒走近就能感受到一股活潑的生氣迎麵而來。
「不對勁。」老者加快了腳步，直走到懷仁身後。
依舊沒有一點生氣。
老者明顯感受到了什麼，突然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沒事的。」
「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小子一向福大命大的。」
雖然口裡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但老者身上顫抖得更厲害了。
繞過巨石站到懷仁麵前，老者強作鎮定，打量著懷仁。
懷仁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長可達膝蓋的白衣，白依舊是白，隻不過以往神氣十足的白衣此時倒落上一層灰了。
顧不上繼續打量衣著，老者急忙看向懷仁的麵部，才抬頭，老者就看見一張帥氣的臉龐。此時的懷仁微閉雙眼，神色莊嚴，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度，長長的睫毛耷拉在眼瞼上，略帶消瘦的麵頰透露出一股堅毅，還有一絲決絕。
不過能讓老者關注的自然不是外表，老者盯著懷仁的印堂，灰黑色。
老者愣在原地良久，抬起顫顫巍巍的手，伸出食指緩緩指向懷仁的眉心。還未接觸，老者強行壓下了手指的顫抖，食指平穩地接觸了懷仁的眉心。
隨即，老者的神識順著他的手指進入懷仁的眉心。
毫無意外，老者的神識並沒有遭到任何阻礙，見狀老者的心又沉下去了一些。
縱使是這樣，老者依舊保持著手指的平穩，隻不過老者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劇烈了，就連老者那流滿了歲月的痕跡的眼睛都不由得濕潤了。
老者把注意力轉移到神識上，老者立馬就看見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老者看見了一片灰蒙蒙的遼闊的世界，這片世界從天空到地麵都是一片灰蒙蒙。
控製著神識下降，老者看見了一片灰蒙蒙的地，地上還有些棱角，像極了一片乾枯的海洋。
不，應該說這就是一片乾枯的海洋，因為老者的神識進入的是懷仁的識海。
正常情況下識海應該是一片金色的，可如今……
老者愣住了，他無法解釋他所看見的一切。
正常人死後，識海是不會乾涸的，依舊會有由神識組成的像海洋一樣的海，所不同的隻是死人的識海是一片灰蒙蒙的。
如果是因識海被抽乾而死的話，那屍體的麵容會是十分猙獰的，而且也不會有完整的識海存在。
老者愣住了，就連他的身體都停止了顫抖，突然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老者的神識立馬立刻了懷仁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