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委(1 / 2)
懷仁認為這是一個平常的一天,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清澈碧藍的天空,慵懶的白雲,以及活潑的山風,一切都如常。
對懷仁而言,稍有不正常的,恐怕就是他的識海了。
懷仁爬上他一貫用於打坐的巨石,盤膝而坐,他的意識飄向了他的識海。
進入識海後,映入眼簾的是他早已習慣的金色海洋,以及他那嬌小玲瓏的被他稱作「虛嬰」的東西,除了它那能一眼看出來是懷仁的臉意外,它實在是太像嬰兒時期的懷仁了!就連那臉也是嬌嫩無比,令懷仁自己看了都自慚形穢。
與往常的平靜不同,此時懷仁的識海上偶爾漂過幾朵浪花,空中甚至還不時吹過精神力構成的小風。
懷仁可以主動阻止甚至是操控它們,但是卻無法徹底阻止它們。
實在是沒辦法,懷仁決定不再理會。
按照記憶中老者所傳授的呼吸法,懷仁調整自己的呼吸,月匈口開始有節率地起伏。
即使知道自己無法像老者一樣修出內力,懷仁仍不願放棄嘗試。
約莫半個時辰後,懷仁停止了呼吸法,開始正常呼吸。如果不是懷仁自小就開始練習這套呼吸法,他的肺還真撐不了半個時辰。
換做普通人,早已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氣了。
結束了呼吸法修煉,懷仁站起身來緩緩打出一套太極。縱使懷仁知道呼吸法應該與太極配合起來,他也還是分步進行,因為打太極也極為消耗體力,再加上呼吸法的話懷仁連半套太極都撐不住。
打完太極,懷仁停了下來,也不坐下,就是站著。
一套太極打下來,懷仁出了一身汗,他要吹吹風,讓汗水蒸發掉。
這非常重要,因為汗水冷下來後會嚴重乾擾他的精神狀態,一個搞不好還會著涼,損失陽氣。
在懷仁練好呼吸法和太極之前,他的體質就和普通人一樣弱不禁風,哪怕他幼時曾泡過老者為他精心準備的藥浴。
藥材研了一批又一批,藥液傾了一盆又一盆,但懷仁的體質依舊沒有得到很好的改善,充其量就是讓懷仁這麼多年來都沒生過什麼大病。
待汗水蒸乾後,懷仁才再次盤膝坐好。坐定後,懷仁的意識又進入了識海,他操縱這他的精神力向著識海內的天空沖去。
此時如果有人在懷仁的識海裡,那就可以看見金色的海洋中卷起一個巨大的,指著天空而去的漩渦。
代表著懷仁精神力的金色海水朝著天空席卷而去,在上升到一定高度時,懷仁感受到天空有一層膜阻隔這他的精神力。
「這就是『梏桎』了。」懷仁心想。正常情況下,懷仁識海內的天空是沒有高度的,現在他遇到的膜一樣的東西是他在強行領悟天地法則而產生的具象。
這是以往領悟法則不曾遇到過的情況,他將這個現行稱作「梏桎」,他認為是天地對他設下的限製,就像梏桎一樣。
他自己心中是非常疑惑的,因為他隻是領悟而已,又不是妄圖掌控甚至是改寫。
「我隻是想知道天地運行的規律而已,又不是要忤逆天地,為什麼要設這個東西呢?」懷仁想不通。
搖搖頭,不再去揣摩天道的意思。
懷仁集中注意力控製金色海水持續沖刷著「天幕」。
一炷香後,正當懷仁準備撤下精神力,突然「天幕」產生一道裂紋,隨即破碎。
「天幕」剛碎,懷仁就感到一股強烈的吸力自「天幕」上方傳來。幾乎在同時,懷仁的精神力化身就被撕碎了,懷仁也失去了意識。
如果懷仁沒有失去意識,那他就可以看見,他識海中的一切都在被「天空」無情地吞噬著,直至金色海洋乾涸,「空氣」徹底失去了神采。
……
待懷仁清醒後,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墊著整齊樸素的草墊的炕上。習慣性地,懷仁內視己身,他驚訝地發現他的身體不僅完好無損,還有了一條粗壯的經脈,他可以修煉了!
還未來得及興奮,懷仁的理智就製止了他,懷仁抬頭環視一周。除了炕,他沒看見任何東西。
正當懷仁起身想細細查看,一位身著棕色粗布衣的老者走了進來,微笑著開口道:「醒了啊。」
看見老者,懷仁本能地頭皮一炸,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這種威脅隻有他曾在山下遇見老虎時才有過。
看見懷仁的反應,老者並不驚訝,隻是稍稍皺眉,喃喃道:「感知果然這麼敏銳,不愧是……」
不等懷仁揣摩老者話中的意思,老者又道:「不用擔心,我對你沒有威脅。」
懷仁不信,他站在炕上正在找一條逃跑的路線。剎那間,懷仁的眉頭緊皺了起來,老者正站在門口,他擋住了懷仁所有的逃生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