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Chapter 98（1 / 2）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別林做出了他的選擇。
蝙蝠俠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嘆息,他不在乎小醜會不會死，但小醜是他的孩子,是別林殺死的。
他不確定別林是否會遭受影響，作為修仙者。
而蝙蝠俠的確擔心這一點，如果別林因為殺人而影響到了什麼東西，這不會是個好消息。
「蝙蝠俠。」宣紹落到了蝙蝠俠的身邊，他麵色凝重。
蝙蝠俠看向宣紹，他知道這是別林在劍山時一個較為親密的朋友，而蝙蝠俠知道,他們修仙者之間有某些獨特的感應,現在宣紹的表情不太好看，這大概意味著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怎麼了？」夜翼主動問道,他也看出了宣紹表情上的不妙，他忍不住擔心地問。
宣紹嘆了口氣說道：「小師叔他即將渡劫了。」
傑森藏在多米諾眼罩下的眼睛眯起,難怪他一直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壓迫感,並非來自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來自空氣。
嗅著有別林的靈氣味道，卻又不完全是別林靈氣的感覺,還夾著某些獨特的、曾經不屬於別林，但現在很顯然來自別林的氣息，連傑森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妙。
他不動聲色的開口：「別林的靈氣不是這個味道。」
傑森正在想從宣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關於別林現在明顯不對的氣息。
宣紹的的表情因為傑森的話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小師叔產生心魔了。」宣紹說。
「這是怎麼回事？」迪克有些錯愕的問，他倒是知道心魔是什麼東西。
宣紹看了眼迪克，他老實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大部分時間都和你們在一起，在與我們一起的時候，我們並未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魔氣或是不對勁的地方。」宣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迪克仍然從中品出了些許埋怨的意味。
是了,別林在修仙界裡待了幾十年沒有出現問題，這才來哥譚市多長時間就產生了心魔，而別林大多數時間都和蝙蝠家族待在一起，宣紹如何不去埋怨蝙蝠家？
迪克能理解這一點，他除了愧疚和對別林的擔心外什麼也感覺不到。
「那會怎樣？」蝙蝠俠沉聲問。
「如果心魔擊垮了小師叔的意誌，他會成為一個實力強大的、恣意妄為的魔修用你們人間的話來說，一個強大的瘋子。」宣紹的語氣有些煩躁。
「而為了防止這個『瘋子』破壞秩序，我們必須消滅他，或者緝拿他，將他放進萬魔殿裡。」宣紹頓了頓說：「以防你們不知道，萬魔殿是我們那邊用於關押犯事魔修和妖修的地方。」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傑森有些不耐的問。
傑森不耐的口氣中夾雜著對別林的擔心，別林是因為他和小醜的恩怨才爆發的，如果別林先前沒能知道這件事，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他們本來就不可能隱瞞
別林一輩子，當小醜盯上別林後，他會想方設法的刺激別林，他會知道做什麼刺激別林會有用。
或許他們應該更早和別林坦白這件事。
在他們眼中這是對別林的保護，因為別林雖然有著強悍的實力，卻並未接觸過多這個世界的黑暗麵，而對小醜來說，造成精神上的傷害永遠比他造成實際的傷害要容易的多。
這倒不是指小醜在實質性這方麵的威脅性較小，他會傷害他人的□□以達到對另一個人的精神傷害。
哦，現在說不定已經沒有小醜了。
那命大的家夥真的能擋得住別林的劍氣嗎？
傑森太清楚別林這劍氣揮動的位置，毫無疑問是小醜的牢房，蝙蝠家族對小醜的關注度總是最優先的。
哪怕小醜被關在阿卡姆瘋人院裡，他也不見得是『安全』的，對哥譚市而言。
宣紹搖頭：「不一定，小師叔有心魔了，但還沒有完全成為心魔的一部分，我們得阻止這一切發生。()」
迪克的麵色則更加凝重：「這可不好說，小醜已經被別林殺死了。?()?[()」
他很難不懷疑是小醜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刺激了別林，讓別林最終做出決定殺死小醜。
而這很可能就是屬於別林的底線。
「所以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一名劍山弟子忍不住問。「要知道小師叔從來沒有像最近這樣失控過。」
迪克揉了揉頭發，他正要對劍山弟子們吐出一些歉意的句子，迪克認為他們的確有些責任，沒有照顧好別林的情緒，也沒有想到隱瞞會對別林造成影響，更不知道身體下意識對危機的意識會成為別林失控的最後防線。
迪克的話沒能說出來，因為前麵的動靜實在是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不止是迪克，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放在了前麵，特別是劍山的弟子們，他們能感受到屬於別林的、具有壓迫感的強大氣勢正在傳來。
與此同時，天空那團聚集的陰雲中響起了悶雷的聲音，還有時不時的電閃。
這意味著雷劫即將到來。
這完全不能算是個好消息。
別林仍然是背著劍，腳步平穩的從隻剩下半個的a區建築裡走出來，他看起來與平時沒有兩樣，他抿著唇，麵具擋住了他大半張臉，藍灰色的眸子裡映著周圍的陰雲，連眸色也都染成了一種更深沉的顏色。
同時隨著別林一同到來的是，不再和以往一樣收斂的靈氣，鋒銳的靈氣張揚又充滿壓迫感，它們圍繞在別林身邊，引導著劫雷瞄準它們的目標。
然而別林表現得就像是根本不再乎劫雲一般。
他並不意外劍山弟子和韋恩莊園的人出現在阿卡姆瘋人院裡。
別林抬眸看向蝙蝠俠。
「我殺了小醜。」別林說。
別林的語氣平靜，就好像隻是在陳述些什麼一樣。
但無論是蝙蝠家族還是劍山弟子都知道沒有這麼簡單，因為別林躁動、壓迫感極強的靈氣並不是
() 這麼說的。
蝙蝠俠凝視著別林，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他正在斟酌著詞語，不知道該對別林說什麼。
畢竟現在的別林就是一顆不定時的髒彈，任何話語和動作都可能導致他砰的一聲爆炸。
所以蝙蝠俠不得不注意著他、他們接下來會有的一言一行。
「宣紹？」別林微微歪頭，他的目光掃過劍山弟子。「你們也在這裡。」
「小師叔。」宣紹用復雜的口氣喊道。
「你們感覺到我要渡劫了是嗎？」別林用著萬分平常的口氣說著。
宣紹張張嘴，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別林的問題。
因為他們不止是因為別林要渡劫才過來的，如果別林入魔，他們也必須沖在最前方阻止別林犯事。
「小師叔，你應該選一個更安靜、安全的地方渡劫。」宣紹最終這樣說。
「噗嗤。」這是來自別林心底的聲音，和他的聲音相似，卻是別林從未嘗試過的嘲弄口氣。「渡劫？瞧瞧他們警惕的姿態吧，他們分明是在擔心你發瘋。」
「在他們眼裡，你已經是入魔了。」
「你堅持的東西毫無作用，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你。」
「既然他們恐懼你、畏懼你，那還不如就這樣繼續下去，接受我、成為自由，接手這座城市的秩序，你也不想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在他們身上吧？」心魔壓低嗓音，如同那死亡天使薩麥爾化身黑蛇引誘夏娃吞下禁果那般引誘著別林墮魔。
別林麵無表情的聽著，隻是聽著。
心魔是別林後麵誕生的一部分，作為從別林身上誕生的存在，他永遠都知道別林想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
別林想要的是一段不依附於他作為小劍仙的身份、與他實力沒有任何關係的平等關係。
就像是平等的父子、家族關係一樣，他在劍山的日子並不差，但總歸還是會與他天生劍骨的才能有所關聯，如果不是那份才能，劍山的弟子自然不會像是對待小師叔的態度對待他，修仙界的人同樣。
別林渴求一種更平和的關係，就像是在韋恩莊園，他的兄弟們不會因為他有特殊的天賦和才能所以對他小心翼翼或是畏懼。
但那天布魯斯生日的時候，別林仍然感受到了那不平等的氣息。
他的家人們因為他暴動的靈力而畏懼他。
「他們恐懼你，而你擁有這份才能的一天，就永遠沒法擺脫這個狀態。」心魔繼續對別林說著。
別林翻湧的靈力終於讓他感知到了疼痛，渡劫從來就不會是一件讓修仙者感到輕鬆的事情，獲得力量總是會付出代價。
現在，那些漂浮在空中無形的赫子爭先恐後的湧入別林的身體，超過他本身承載數量的靈力正翻湧著幾乎要撕裂別林的身體。
別林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這種疼痛比體內的靈力紊亂更加疼痛。
別林呼了口氣，任由疼痛沖擊著他的全身，疼痛能讓他忽略掉他腦子裡那喋喋不休的
聲音。
這真的是他誕生的心魔嗎？他平時也沒這麼多話吧？
別林有些佩服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分出些許心神去想一些有的沒得。
好在別林從來不喜歡按套路出牌，所以哪怕心魔說出了他內心所擔心的一切，他也更喜歡讓自己來得到這個答案。
於是別林看向布魯斯，他開口：「父親。」
「我殺了小醜，我為所有受到他傷害的人報仇，我殺死他就像是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別林說。
「我並不在乎小醜是否死亡。」蝙蝠俠終於開口了：「如果他死亡，那是他應得的。我沒有殺他隻是因為蝙蝠俠的底線。」
「而你呢，你的底線有因此被觸碰到嗎？」蝙蝠俠凝視著別林。
別林搖頭，他回答：「我的底線從來就不是不殺生。」
對於修仙者來說，殺人的確不是他們的底線，就像是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對修仙界有危害的魔修那樣，對修仙者來說，隻有他們的目標是否無辜、該不該殺這個概念。
顯然，小醜被列入了別林的殺人名單裡。
他自然不會對這個感到愧疚或是怎樣，困惑著他、引發了他心魔的根本原因從始至終都不是這個問題。
「這些人渣理應受到懲罰。」這句話是傑森說的。
困住別林的隻有他渴求的這段平和關係，他在哥譚市所做的這些，或許一開始是為了『正道』，但與蝙蝠家族相處後，他的想法便變成了為家人分擔。
他是為了他們才這樣做的，而他的家人們因為這一點，因為他能夠為他們分攤工作的力量感到畏懼。
這才是真正的讓這些情緒再也不受控製的原因。
別林得承認，他過去對力量的信任表現得有些傲慢，他討厭一些不成文的約束，但他也的確需要一個可以被稱作避風港的地方。
他希望一切都是自願的，而他的家人因為他的力量畏懼他。
對別林來說，他的力量、他的靈力、他的修為都是他的一部分，他沒法為了其中一個放棄另一個。
而對他來說，這兩樣東西本來就是可以共存的。
「我來到哥譚市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對哥譚有益的，解除罪犯的陰謀、擊敗黑氣巫師，甚至是讓您見到了老韋恩夫婦，我不認為我對力量的使用有任何錯誤。」別林說。
「為什麼你們會恐懼我。」別林的語氣平靜的不像話。
但他的心情絕對不是如此。
迪克愣了愣，他立刻想要開口為他們先前的行為解釋，果然是他們下意識的警惕行為引發了別林的不滿。
「我們並沒有——」迪克說。
然後別林以相當強硬的態度回絕了迪克，他幾乎是低吼著說：「住嘴。」
這一聲低吼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下意識的緊繃神經做好備戰姿態，這聲低吼可不僅僅是言語上的發泄這麼簡單，與之而來的還有傾瀉而發的強大的、完全可以稱得上暴
怒的靈力。
而他們下意識的警備動作隻會讓別林變得更加易怒。
他就在墮魔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