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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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撩起少女的銀白秀發,帶起純白色的長裙。

少女碧藍的雙眸隻有道不盡的憂鬱、悲傷、痛苦。

海浪撲打在金黃的沙灘上,將沙粒洗刷。

此處是無人區,沒有歸屬的地點。不屬於任何人的海岸,卻將成為他人的歸屬。

「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少女向著碧藍的海平麵邁出一步。

「難道我從出生開始就隻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工具嗎?」

又一步。

「如果僅僅是走在別人規劃好的路線上,我的人生究竟是否有意義呢?」

海水沒過了膝蓋。

「既然我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那我繼續存活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長裙被浸濕,變得透明。

「再見,這個世界,或者說……永遠不見。」

海浪襲來,將少女整個人沒過,並攜著少女離開了淺水區。

少女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缺氧帶來的窒息感終究還是讓少女感到痛苦。她模模糊糊地聽到了些許聲音,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什麼。然後,睡去。

…………

一艘豪華遊艇上。

「醒了。」

少女緩緩睜開雙眼。麵前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青年。

「把衣服脫下來吧,都濕透了。」

少女方才還有些糊塗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起來,耳根發燙,臉龐變得紅彤彤,「你是變態嗎?!」

「會感冒的。」青年平淡地回答。

「這不是你叫一個女孩子脫衣服的理由吧?!」

「浴巾給你備好了的。」

「也不是這個!」

「那我回避一下吧。」青年起身,走出了船艙。

「說起來,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青年麵迎著舒適的海風,「你是那個…………」

「奏,奏·謝菲爾德。」奏把浴巾裹得緊緊的,反而把她姣好的身材暴露了出來。

「你是個偶像來著吧?」青年走進了船艙,把壁爐打開,「聽說你引退了?」

「嗯……」奏看起來心事重重。

「話說,你為什麼會掉水裡呢?」青年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瓶冰啤,「不小心的還是……」

「後者。」奏直截了當地回答,甚至連別人都還沒說完話。

「真的沒想到想你這種人還會想不開啊。」青年往肚中灌了一口啤酒,「說起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

「我是唯,唯·克蘭納德。」

聽到這個名字,奏呆滯了一段時間。

「克蘭納德……克蘭納德……,也就是說——」奏雙眼瞪大,嘴巴微張。

「咋了?」唯的反應倒是有些平靜。

「你是克蘭納德家的貴公子?!」

唯把空罐丟進了垃圾桶中,然後轉身說:「貴公子……這倒不至於,或者說,我早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所謂的……哦,對,政治聯姻。」唯回憶了一小會,「和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結婚什麼的。」

「我說……」

「嗯?」

「我倆是不是就是政治聯姻的對象……」

「哈哈,別開玩笑……」

氣氛凝固了。

「那現在就算是認識了呢,哈哈。」唯尷尬地乾笑幾聲。

「算是呢……那……」奏一隻手拉著浴巾,一邊緩緩地向唯那邊挪動。

「好了,我去睡了,你要想睡這裡也可以,不過我還是推薦你去客艙裡睡,畢會更舒服些。」唯起身,離開了待客室,然後把門輕輕地關上。

「太絕情了吧……」奏嘟著嘴。

…………

海鷗長鳴,海浪翻滾,海風蕭蕭,為夏日的碧藍獻出了一支樸實的樂曲。

天氣很好,萬裡無雲。無垠的藍天下,一縷白色緩緩滑行於另一片湛藍之中。

奏推開門,走上了甲板。熾烈的陽光順勢奔入那雙通透的眼眸之中,令她下意識地伸出胳臂遮擋。

撥動琴弦的聲音從船頭傳來,奏尋聲走去。

走過了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心說著這艘船真大的同時,她的眼睛落在了那道孤獨的背影上。

純白色的短襯與潔白的膚色以及無色的彼方及白色的護欄似乎融為了一體,若不是隨風飄動的赤金色長發,可能沒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靠坐在護欄上,一隻腳懸在外,另一隻腳踝緊靠著臀部,雙手一高一低地抱著一把紅褐色的木吉他。

粗長的手指在數條白線間來回躍動,如一位精通舞技的舞蹈大師一般,靈活且動作自帶美感。

「你來了。」聲音平緩,如見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奏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並未對他的話產生回應。

「介意我跟你講個故事嗎?」他的頭仰著,雙眼眺望海平線的彼方,雙手撥弄著吉他,似乎並沒有轉頭的意思。

「啊……不介意,請吧。」奏自然地答應,緩緩走到他的一旁坐下。

「以前……我想大概是十年前吧。」

「有一個孩子,樣貌不出眾,不善言辭,多愁善感,在學校經常受到大孩子們的欺負,而老師也因為他糟糕的成績而對此默不作聲。他的『父母』開始對他殷切,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對他開始不耐煩。」

「在所有人對他開始絕望的那刻,有人對他伸出了手。那是一個如同太陽一般的孩子,她的笑容是冬日裡的暖陽,她的一舉一動是春日裡的朝陽,她的事跡有如夏日高掛著的烈陽。所有人都幾乎如此評價她,說她是任何季節任何時候的太陽,但絕不可能是秋季的夕陽。而被所有人拋棄的那個孩子,就如秋季的夕陽一般,給人遲暮之感。」

「可那個朝陽般的孩子卻接近了他,並伸出了他的手,甚至於成為他的朋友。所有人都質疑那個孩子為什麼要與廢物的他成為朋友,並脅迫那個廢物般的孩子遠離她。可那個孩子卻說,『我是無與倫比的太陽,但卻不能當一抹垂暮之時的夕陽。那又是為什麼呢?』。之後,再也沒有人對他們的友誼產生異議。而那個孩子,也從陰霾中走出,漸漸地成為了新的一輪朝陽,可那個朝陽般的孩子,卻離開了他。」

「大概,就是這麼個故事。」

奏搖擺著雙腿,那對皙白纖細的玉腿在風中搖動。

「怎樣?」唯將吉他放在一旁,轉頭看向奏,眼神殷切。

奏抬起頭,思索了片刻,看向了他。

「說的應該是你自己吧?而那個女孩……」

「不是。」唯的語氣堅決。

「嗯?」

「不是。不可能是,因為我不過是他們友誼的見證者罷了。」唯起身,伸了下月要,「所以,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講得好爛。而且好老套。」奏絕情地說。

「嗯嗯嗯,我感同身受。」唯身子前傾,兩肘交疊著架在護欄上,支撐起他的身軀。眼神有些懶懶的。

「不是……我明明在貶低你,你肯定我乾嘛……」奏有些無語地說。

唯嘆了口氣,「首先,我的講故事水平本來就很差,其次,我確實覺得他倆的故事好老套。」

「是嗎……?」

「她是個怎樣的人?」

唯瞟了一下奏,然後不以為然地回答:「很大和撫子式的一個人,但這隻是對他來說的。對外人雖然烈似驕陽,可認真體會後,隻會覺得很冷。如同冬季晴日時的那種冷,有陽光,卻隻帶來了少許的溫暖。」

「嗯……了解了……那……那個男孩呢?」奏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像一隻剛出生的海豹寶寶一般。

「我想想……」唯閉上雙眼,手指打著轉轉。應該是在想著事情。

「是個賤骨頭!」

用著非常嚴肅的語氣卻說著很脫節的話,這發展讓奏有些沒反應過來。

「解釋一下。這家夥,除了天天借別人作業抄還經常蹭別人的零食吃,最可惡的是,就算他這麼爛的態度卻依然成績那麼好!」

唯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表現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與方才故事裡講述的完全不同的同一人在唯的話中出現,也在奏的腦中出現。

但就在奏要對他展開鋪天蓋地的吐槽攻勢之時,唯又補充上了一句:

「但他依然是個很不錯的人,至少他能在本就不大的心中擠出我倆的位置來,已經很不錯了。他寡言少語,對人冷漠,別人稱他如行將就木的夕陽,可那些人又何曾想過,昨日的夕陽便是今日的朝陽……可惜了,她再也看不到他的發光發熱了。一手將他拉出深淵的是她,最後卻沒能夠履行諾言一直陪伴著他。」

唯的聲音很平淡,即便他似乎在訴說一篇淒涼的故事。

「那你呢?你的故事呢?」

奏好奇地望著他,並未對方才的悲涼故事觸動,或許是他的講述太過平淡,完全沒有傾注感情的緣故。

「我的故事……要比他們的故事更加遙遠、更加孤獨。」唯望著天空,從奏的角度壓根看不到他的臉。不過聽語氣,他現在應當很悲傷,「以後再找機會跟你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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