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小鎮(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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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頂著寸頭,年輕英俊的青年加快速度,一鼓作氣沖過終點線,又慢慢走了一圈,才用胳膊擦掉臉上淌下來的熱汗。

終點處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男人有著一張冷肅的臉,五官線條淩厲、眼窩深陷、鷹鈎鼻,薄唇總是抿成一條線,如同生長在叢林中的大型猛獸。

氣質凶猛如虎的教官看了眼手裡的秒表,麵部表情如石頭一樣無波無痕:「2分36秒,勉強及格。」

「不是吧sir,兩分半才叫勉強及格,男子一千米世界冠軍才2分12秒吧,我已經夠快了,咱們特安局抓的小偷難道都是世界冠軍不成?」

白小安,今年被分配到特安局即將轉正的新人一枚,作為本屆警校的優秀畢業生,他本以為自己會分到聯邦治安司或者是警局,成為一名光榮的治安官或者是刑警,結果在經過一輪奇奇怪怪的檢測之後,卻被通知,自己分到了聯邦政府五年前成立的新部門——聯邦特別辦事處兼治安管理局,簡稱特安局。

和其他分到地區特安局的校友相比,白小安還算幸運,他分配到的是位於聯邦1區的特安局總部,比起最近一兩年成立的分部,總部的權限最高,待遇最好——部門在聯邦的金融之都,A城的市中心擁有一座獨立的辦公樓,帶著幾百平米大院子的十層高居民樓都歸屬特安局。

在十層,推開窗就能看到遠處高達666米的A城天空塔,小樓左邊挨著足足十萬平的A城體育館,右邊大馬路則是在建築上拿過獎的市區博物館和圖書館——這些場館都算不高,充分保證了這棟獨立小樓的光照。隔了一條街是沒有完全改造的老居民區,配套齊全,吃喝玩樂非常方便。

不過對於誌向遠大,喜愛追求刺激的白小安來說,入職的半年異常無趣,實習期除了訓練還是訓練,而且是比在學校的時候更變態更嚴苛的訓練,他的夢想是除暴安民,和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作鬥爭,又不是要當奧運冠軍!刁難,教官的要求分明是在刁難他這個新人!

帶他這個新人的教官刑封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吐出一句話:「明天加練20圈。」

刑封說話向來一口唾沫一個釘,這一點刺頭白小安在剛進特安局不久就憑借著血淚教訓刻在了骨子裡,他哀嚎一聲閉上嘴巴,轉頭進了淋浴間。特安處總局今年就招了三個新人,兩女一男,女生有女教官訓練,作為唯一受訓的男青年,白小安獨自承包了一整個遊泳池。

在清澈的遊泳池中遊完半小時,教官和女生隊已經離開了,白小安淋浴完,直接穿著黑色的泳衣泳褲離開了體育館,雖然體育館就在辦公樓附近,但是之間還隔了一條車來車往的大馬路。

等紅綠燈的時候,馬路對麵的大屏幕上正在播報早間新聞,笑容甜美的氣象台主持人在十米高的廣告屏上溫柔的提醒著A成居民:聯邦第1區,A城6月28日,星期二,七點整,A城氣象局提醒廣大市民,當前實時溫度29℃,午後或有雷暴雨,出行請攜帶雨具。

作為聯邦核心區域的金融之都,A城無疑是一座格外繁華的人類都市,在南寧區到新安區,剛到七點鍾,寬敞的雙向八車道上就開始擁堵。

一輛輛五顏六色的小車匯入龐大的車流之中,從四麵八方湧入新安區,停車場有限的車位早早就停滿各式各樣的豪車,24小時營業的各大綜合性商場也逐漸熱鬧起來。

妝容精致氣質極佳的都市麗人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西裝革履的男人拎著或廉價或昂貴的黑咖啡,匆匆地趕往各大寫字樓,還有穿著格子衫的程序員從睡夢中驚醒,酸痛的脖頸和眼睛下重重的一位黑眼圈是他們為生活拚搏奮鬥證明。

天空塔附近幾乎都是百米以上的高樓,地鐵口離這裡不到三百米,這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圍繞著這座高達六百米的A城明珠……這裡就是A城的市中心,每一寸土地都散發著金錢的芬芳,高聳入雲的地標性建築更是把土地利用到了極致。

俗話說的好,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電閃雷鳴,忽然就下起一場瓢潑大雨,天空像是漏了一個洞,雨水瞬間就打濕了地麵。

熱氣夾雜著雨水和灰土的氣息撲麵而來,過個紅綠燈的工夫,白小安在大雨中淋成了落湯雞,還好他穿著泳衣泳褲,打濕了也就是回去多洗個澡的事。

隻是一路沖到特安局樓下,他才知道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代表身份的員工卡沒帶,他進不了辦公樓,別說洗澡換衣服,他很可能無法準時打卡。

特安局的製度很多,非常看重時間效率,要是遲到,不僅獎金完蛋,還要扣一筆工資,甚至還會被全局通報。

青年抓了抓自己濕漉漉的短發,發出一聲懊惱的哀嚎:「我明明記得帶了的!」

他有把員工卡放在塑封袋中,遊泳的時候就直接揣在貼身口袋裡,但是記憶似乎出了差錯,他把全身上下扌莫了個遍,根本沒找著員工卡。

看著緊閉的保安室大門,白小安隻好在心中祈禱小保安能早點來——特安局的門禁很嚴,員工刷卡堪比火車站檢票處,要刷卡才能進閘機,否則就得等值班的保安登記。

準確的說,特辦處的閘機比火車站還嚴格,強闖會發出警告的滴滴聲不說,飛躍過去還會被電擊。但很不巧,今天是工作日,某個負責值白班的小保安幾乎每天上班都是踩點來。

他沒帶手機,喊普通同事也幫不了忙,隻有小隊長以上的級別才有這個權限,如果請隊長幫忙,一樣要被罰,還不如等保安幫忙。

在淒風楚雨中等待了十五分鍾,突然起來的大雨又戛然而止一般的停了。金色的陽光破開厚厚的雲層,在天空架起一道彩虹橋,一輛粉紅色的電單車順著彩虹而來。

騎在電單車上的青年戴著和車上同色係的粉色頭盔,那逆天的長腿一踩,熟練的把車停在了大門右邊的保安室。

六月的天,小保安卻沒有穿保安製服,而是雷打不動的在襯衫外穿了一件薄薄的開衫毛衣外套,毛衣是溫暖的明黃色,毛衣右邊有個大口袋,上麵的圖案是一隻在睡覺的胖橘貓。

這樣有些奇怪的打扮,落在體態頎長的小保安身上,卻一點都不顯得娘裡娘氣,反而給人溫暖柔和的感覺。就是現在大熱的天,年輕力壯的白小安看著對方的衣服都覺得熱。

哪有人一年四季都穿毛衣的,算了,小保安天天待在冷氣十足的保安室,大熱天穿件薄毛衣也很正常。反正他的上司都沒管,他這個沒轉正的新員工更加管不了這關係戶了。

沒錯,特安局私下裡都討論,這個容貌堪比明星,年紀輕輕毫無進取之心的談姓小保安,八成是特安局某個高層的親戚。對方肯定是實在無聊得沒事情乾,跑到他們這當保安。

畢竟小保安從來不輪夜班,隻上白班不說,還從來不加班,平常特安局有什麼搬東西的活,也沒有人會支使談清幫忙。對方有沒有漂亮溫柔的白富美老婆至今存疑,畢竟五年了,從沒有人見過談清的對象,但小保安家裡很有錢應該是真的。

一個重要證據是談清家就住在這附近,天天上下班都是騎電單車,五分鍾就能到公司,這片區域可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白小安在特安局工資足夠豐厚,可一年不吃不喝也買不了這附近的一個廁所。

另外一個證據就是小保安每天穿的毛衣的成色很新,圖案還從來不重樣。今天的貓咪毛衣外套是白小安入職半年以來看到的小保安第120件新毛衣——畢竟小保安雙休節假日都不上班,他一個月平均隻有20天會看到對方的臉。

就算自己買了毛線織,這些毛衣也價值不菲,當然,每天一件新毛衣,肯定不可能是談清口中的老婆織的,八成是掏錢買或者訂製,畢竟白小安出於好奇搜過一些毛衣的圖案,網上一件重復的都沒找到過。

白小安趕緊迎了上去:「談哥,我忘了帶卡,你行行好,先放我進去唄。」

談清抬起左手,皓白的手腕上的腕表在陽光下閃耀著七彩的光,他看向時針與分針,不緊不慢的開口:「急什麼,這還有十分鍾才到八點呢,我要先放車。」

特安局占地麵積不算小,保安室建得像模像樣,談清作為保安,還有個專門的工作間來放自己的電單車。

化身急急國王的白小安氣得心梗,但小保安據說在五年前,特安處成立起就在總局做保安了,不是合同工,是有編製的那一種。

他連忙誇贊談清的衣著:「談哥,你今天這一身可真好看,貓咪非常可愛,栩栩如生,這毛衣的針腳細密,嫂子的手藝又進步了。」

沒錯,雖然特安局的同事一致認為談清口中溫柔體貼還會給他織毛衣的白富美老婆隻是他臆想的存在,但對方是真的很愛那個虛擬老婆,具體表現三句話不離他老婆,什麼事情都能扯到他那個老婆身上,而且隻要有人誇談清的毛衣,他的心情就會變好。

如果現實是遊戲,談清就是那種隻要說特定誇他老婆台詞就能加好感度的NC,每誇一次,好感度就能不斷+1。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談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毛衣,隻要誇他老婆的審美和手藝,他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

青年唇角微微上揚,對年輕的實習生露出一個比霓虹更為閃耀的笑容。他這張臉實在過分出眾,哪怕白小安是個徹頭徹尾的直男,而且深知小保安愛吹牛不上進的本性,每一次看到這張容貌過分有沖擊性的臉,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短暫的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刷完了好感度,白小安立馬好言好語央求:「談哥,好談哥,再不進去我就要遲到了。您行行好,先放我進去吧!」

同樣的話語,之前白小安得到的是談清鐵石心腸的敷衍,但是在刷完好感度之後,他聽到悅耳動聽的閘門開啟聲。

「滴,貴賓卡。」

心情很不錯的談清沒有刁難白小安,提前刷了自己的員工卡:「行了,進去吧。下次記得帶卡,我可不是天天會提前來上班的。」

白小安沖了出去,先以飛一般的速度到一樓完成了打卡,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才扭頭看向五十米外的保安室。

談清看都沒看他一眼,視線全在粉色電單車上,他打開前方車籃,從裡麵提出一個透明的大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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