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刀舞（1 / 2）
時錚寒和吳庸二人一路有說有笑，又拐進了滿堂彩，打發了一個小廝去自己下榻的旅店通知白叔自己的行蹤，時錚寒便是一回生二回熟地從容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品茶。
「你好，不知今日杜若姑娘可還會出來？」今日伺候時錚寒的已不是昨日見過的留夷，而是一個粉麵紅唇的小丫頭，「對了，不知昨日見過的留夷姑娘哪去了？」時錚寒漫不經心地問道。
「時公子，我叫做幽蘭，今日杜若姑娘本來是沒有安排節目的，隻是因著今日統禦聖殿諸位學子『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吶喊聲，有感而發，卻苦於身份無法親赴前線，所以特地加舞一曲冰刀舞，以勉勵前線靈能師，公子等會兒可以好好欣賞。」幽蘭一邊為時錚寒斟茶，一麵輕輕道。
「至於昨日伺候公子的留夷今日卻是感了風寒，不能出來見客了。」
「原來如此。杜若姑娘好一番熱血月匈襟！」
時錚寒卻並不意外，亂世中，隻有種族之分，沒有性別之分，女人也一樣要上戰場、奔前線，拋頭顱、灑熱血，為保衛人族奉獻生命。故而隻是淡淡奉承，並沒有往心裡去。
話鋒一轉，時錚寒又笑問：「隻是這冰刀舞，卻不知是何種舞蹈？」
吳庸聽了微微一笑，不等幽蘭回答便已溫聲開口：「時兄有所不知，揚州水榭樓台，風景宜人，一般女子舞蹈多配合此景，作諸如驚鴻舞、霓裳舞等舞，金翠煜然，展若雲霓。而杜若姑娘則擅長以兵器入舞，自創冰刀舞，氣勢宏大，淩厲磅礴，一般很少演出，連我往來揚州多次都慕名而來卻是不得欣賞，今日倒真是有緣了！」
「正是如此，杜若姑娘的一曲舞蹈千金難求，今日卻免費上演，說起來我們都是托時公子的福，今日大陣中主動退出而保同胞性命，此等氣概真是令人佩服，也才引出『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妙事來。」幽蘭也是笑道。
見滿堂彩一小小婢女都認得自己，時錚寒也並不驚訝，靈能者的修煉一事乃事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事，無數雙眼睛時時刻刻緊密注視著他們，消息傳播的迅速並不稀奇。
幾人品茗吃酒，夜色漸深，婢女們為客人點起靈石燈。
幾曲調子漸散了，也該上壓軸戲了。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杜若姑娘身著紅色勁裝，颯爽英姿好不逼人，入得台前，拜過眾人：「感謝各位蒞臨我滿堂彩，今日杜若聽聞統禦聖殿招生測試的一樁佳話，心中感慨，特地加舞一曲冰刀舞，為各位助興。」
說罷，微一福身，旁邊有人遞上一把通體雪白的短刀，劍刃鋒利，在靈石燈的照耀下微微反光，照射出持刀人臉上堅毅的表情。
杜若本就是個美人，一笑傾城，如今柳眉微蹙，鳳目堅定，威嚴環顧在場眾人，氣勢十足，別有一番美感。
時錚寒被她激起了興趣，當下也是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等著看這名動揚州的冰刀舞。
隻見台上，美人肅穆，紅裝白刀，少頃，音樂起，蒼茫雄渾一瀉而下的胡琴聲大作，令人仿佛置身於北國極冰寒之地，渾身滾燙血液也要冷了一冷。
隨著胡琴聲，杜若一甩衣袖，刀刃上下翻飛，所劃過的空氣中霎時間氤氳開一片透著冰藍的煙氣，在刀器的作用下被推向觀眾席，卻在即將碰到台下人時瞬間收回，於是就形成了道道以杜若為中心的水藍色煙波，好不宏美！
時錚寒坐得近，都能感到那股逼人寒意，當下忍不住贊了一聲：「好！」
本以為就算是兵器之舞，也不過十花拳繡腿的花架子罷了，畢竟一屆煙花柳巷之女，又能展現出幾分兵器之美？
卻是沒想到這杜若，確實有幾分真功夫在身的，看那冰藍煙氣應該是一位水屬性靈能者，再加上其對兵器的領悟能力，恐怕居然還是一位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