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分 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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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蒲氏暗中護送下,畫眉和西塞羅一路過潼關,經藍田,出武關,直抵襄陽,再山一程水一程,回到建康。其實他們本可以從枋頭一路南行,渡淮河,回建康,這一線要近得多,隻是這一路須途經後趙大片統治區,風險係數較大,於是選擇了繞道襄陽這一線。

進入襄陽後,畫眉並未啟用飛鷹門勢力,繼續和西塞羅微行,以免驚動他方勢力,特別是那個鼻子比狗還靈的桓溫,一旦讓他嗅到太後身後這個秘密組織,定會引來大麻煩。

另一方麵,剛從敵占區的白色恐怖中逃出來,畫眉委實想放鬆一下,常年生活在深宮,難得出來見見這花花世界,山河大地,尋常巷陌。雖是殘冬,山河略瘦,但是枯藤老樹,蒲草石橋,別有一番風味,不妨暫作漫遊人,拋卻塵俗煩惱,過去現在未來統統不存在,太後不存在,畫眉不存在,眼前的西塞羅當然存在,但他是異樣的存在,萍水相逢,然後各自西東,亦可當他不存在。

一路行來,畫眉換上南方女子的尋常裝束,布衣裙裳,素衣素麵,一頭烏發簡單地挽起來,街邊買來一枚銅釵,插上亦是好看。

西塞羅看著眼前的佳人,窈窕若纖纖輕荷,雅淡如清水芙蓉,眉目如畫,氣息如蘭,言笑間秋波漫轉,若非曾親見她一襲黑衣,手起刀落,連殺數人,西塞羅簡直無法想象,那個淩厲的「飛刀」和眼前這個溫婉女子竟是同一人。

這日,路上無人,畫眉教西塞羅漢語,近日來,西塞羅中文水平日新月異,日常交流已無障礙,有時竟能蹦出幾個成語來,且用的相當貼切,比如此時,他問畫眉「巧笑倩兮」什麼意思,畫眉講解了幾句,他點頭含笑,看著畫眉,說我懂了,就是你微笑的樣子。

畫眉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說胡說什麼呀,快趕路吧,錯過了宿頭,就麻煩了。

西塞羅看一眼滿天彩霞,說了一句羅馬語。

畫眉問他你說什麼?

西塞羅含笑不語。

畫眉也不再追問,隻是加快了步伐,她本來輕功就好,西塞羅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月匈口仍有餘痛,這一跑就覺得月匈悶氣喘,痛苦得不得了。

他拉住畫眉的衣袖,說慢一點,疼。

「哪裡疼?」

這兒,他將畫眉的手拉到自己月匈口,畫眉忙縮回手。

「求你了,走慢點好不好?」

「你剛才說了句什麼?」

「你比霞光更好看。」西塞羅熱切地看著她的眼,沖口而出。

畫眉滿麵嬌羞,說你胡說什麼呀,她轉過身,不語疾走。

西塞羅一麵追,一麵喊道:「真的很疼啊,你慢點。」

「活該啊,誰讓你亂說話。」

「這怎麼是亂說話,在我的國家,我要是這樣誇一個女子,她不知道多高興呢。」

「那是你的國家,在我們國家,男女授受不親,見麵都要隔著簾子。」

「可你是我的妻子啊,我贊美我的妻子都不行嗎?」

「再胡說,我就不管你了。」

「這可不行,在我們國家,夫人要聽丈夫的,在你們國家,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不能拋下我。」

他倒會用詞了,畫眉又羞又惱又好笑,坐在一塊石頭上假裝生氣。

西塞羅看著她滿麵嬌嗔的樣子,中心如醉,美女他見過許多,可那是體態豐滿的羅馬女子,至於波斯、西域諸女子,也多是高大豐滿,熱情似火那一類,像畫眉這樣輕盈柔媚的女子,生平第一次見,且三生有幸,竟得她一路照料一路相伴,人前夫妻相稱,有時真想就這樣流浪一輩子才好。

沉默了一會兒,畫眉忽問道:「一直想問你,西塞羅這個姓很好聽,很有詩意,它是什麼意思呢?」

西塞羅笑說:「它的意思可一點也不詩意,就是鷹嘴豆,我們家鄉的一種豆子。」

畫眉宛爾一笑,沒有說話。

西塞羅笑說:「雖然隻是一種豆子,不過,在我的國家,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我的祖先馬庫斯·圖利烏斯·西塞羅曾是古羅馬的執政官,他還是個著名的法學家、哲學家。」

「什麼是執政官,是國君嗎?」

「不是的,那個時候,我們國家沒有國君,由元老院、執政官和部族會議共同處理國政,但事實上由幾個大家族控製國政,我的祖先西塞羅是個特例,是民眾選舉產生的執政官。

「沒有國君?」畫眉睜大了眼睛,一個國家怎麼會沒有國君,這於她真是聞所未聞。從三皇五帝開始,中國百姓就生活在帝製中,除非是亂世,大家殺來殺去,誰也不服誰,但終究會打出一個王來,像現在,司馬家雖然隻占有不到一半的江山,那也是半壁山河的王。沒有王,那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不會亂的,國政由大家,當然,主要是貴族通過元老院商量著來。」

「那誰最後下旨呢?」

「由執政官來下令,但實權在元老院,事實上,經常由三個最有影響力的政治領袖來決定國家大事。」

「那元老院都是些什麼人?」

「元老院是貴族們選舉產生的。」

「就是說,還是那些有田地有奴隸的人掌權了?」

「對。」

畫眉心想,和我們這裡也差不多,司馬家雖貴為君王,可是能控製的土地和百姓非常有限,很多事都是那些大家族說了算,之前的王氏、庾氏、現在是新升起的桓氏、謝氏,等等。這樣一想,她似乎略微明白了,但還是有很多問題想不通,一一向西塞羅詢問。

西塞羅不厭其煩,仔細解答,盡力滿足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你的祖先一直擔任執政官嗎?

「沒有,他後來被政敵派人暗殺,他的頭和手都被砍了下來。」說到這裡,西塞羅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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