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來鳳姐.下(1 / 2)
「大膽刁民,擾亂法場,你……不知道這是犯罪嗎?」官老爺一驚,然後立刻恢復了官威,以為林小玲隻是個弱女子,就不當一回事。
啪的一聲,官老爺臉上突然吃了一耳光,暈頭轉向好一陣,才看清眼前打臉的女子,是另一位兩鬢白發,容貌清麗的女兒。
官老爺作威作福慣了,平時都是他欺負老百姓的,哪有老百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反了,反了。捂臉冷笑一聲:「小小年紀,就學人悍匪來劫法場,不自量力。來人,拿下刁民,給我繼續行刑!」
官兵們立刻團團圍住,殺氣騰騰的要拿這兩個女子。
官老爺欲再次甩令箭。
「好你個狗官,看來饒你狗命不得。」李鄰麗躍出人圍,飛身上了高台。身子輕飄飄的,比鵝毛還輕。但是她的劍法更輕,輕飄飄的不像要人性命,最終還是割下了官老爺的腦袋。
官老爺舉著令箭,站立的姿勢立時定格在當場,頭顱卻咕嚕嚕的滾下了高台,滾啊,滾啊滾,終於滾到一個胖女人的腳丫子邊,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頓時嚇得幾個百姓尖叫逃開。
胖女人卻當場失禁,淋了官老爺一臉,然後癱瘓在地。
李鄰麗揮劍而立,高高在上,威風凜凜。劍尖滴血,震懾著躍躍欲試的官兵。
艾葉在宣讀判決書,「小孩兒三名,一曰明曉黃,一曰葛岡得,一曰有小敏,於節慶日在野外玩耍,放鞭炮炸毀了本縣新建的高升橋,間接致使衙差無辜喪命。判決水刑,午時執行。以求河神原諒。」
判決書念完,來鳳姐驅動著輪椅,遊走官兵之間,待她回來時,官兵們才緩緩倒地,猶如割倒的一片麥子,無一例外
。
「放下孩子!」林小玲飛越人群,向那三位行刑官差殺去。
群眾見這女子居然能飛,那可是隻有神話中才有的人物,如今能在現實中看見,莫非是菩薩在保佑我們!趕緊跪倒滿地,拜拜不已!
來鳳姐眼見竹筏子已經漂離江岸,三個小孩捆綁在筏子上,搖搖晃晃十分危險,連忙按動輪椅上的機關,飛出百丈匹練。電閃之間,匹練上的巨爪險險抓住筏子尾部,繃得緊緊的。這緊張的場麵,不僅僅是匹練繃緊,連群眾的心弦也是緊緊的繃著。
三個行刑官差冷血無情,依然張弓搭箭,還在箭頭點火。正當他們準備射時,身子卻突然就像中邪那般定格了。
「好個大膽妄為的混賬!在本俠女麵前,居然還不給情麵,真是找死!」林小玲拍拍手,走過三人。
三位官差心下震駭,畢生沒有遇見過如此高手,一個照麵就敗了,說出去都丟人。三人雖然定格了,但是其中一位大胡子不甘心,卻是惡膽橫生,最後一刻,硬是讓滿弓的箭激射而出。
啊!又一回驚嚇得群眾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小玲雖然正得意忘形,卻是臨危不亂,一個鴿子翻身,躍上空中,追上並鉗住羽箭,然後惱怒的甩手,羽箭如流星趕月般飛向大胡子官差,他還不死就沒天理了!
艾葉過來,連忙幫來鳳姐拉住匹練,穩住江中竹筏,李鄰麗連忙招呼群眾一起救人。群眾如惡夢初醒一般,轟然答應,不會水的就幫忙拉住急流中的竹筏,會水的紛紛下水救人。
當眾人救下了小孩。
三個小孩的父母才如夢初醒,立刻上前擁抱自家孩兒,哭得是肝腸寸斷,又向來鳳姐感恩戴德的磕頭。
今次刑場救人,除行刑官殞命外,其餘官差都是爹媽生的,是無辜的,來鳳姐也不想多造殺業。既然知道自己手下不可能用上這些人,也不想為一方百姓留下後患,便果決的廢除了這些人的武功。
來鳳姐的掌法內功,名曰:返璞歸真。這種功夫可不是浪得虛名,不擊中敵身便罷,若是擊中敵身,便以一元正氣傷敵於無形。輕者武功喪失,重者回天乏術。
「返璞歸真」的功夫,在來鳳姐這裡,在本故事裡,不能從字麵上解釋了。修煉者以純陰內力,洗滌奇經八脈,打通任督二脈,完成掌中劍。攻擊敵人時,專門拿他的命脈死穴,或者毀滅敵人的中樞神經。受傷輕微者可造成腦傷,導致其六親不認即可。受傷更甚者,敵人的智力就會回到他的嬰兒時代。簡單的說,就是萬法歸一,讓人變得單純或者完全白癡,以不再危害他人為目的。不傷人性命,這個功夫好!
打發走小孩兒的家人和父母,幾個女子不驕不躁,做好事跟家常便飯似的!
林小玲見蘇謹在寫什麼,十分好奇,一把按著他的肩膀,斜眼道:「姐姐,你家的下人居然如此勤奮好學,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書法。」
來鳳姐收留蘇謹的時候,就答應他唯一條件,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得乾預他寫書。如今見林小玲提起,也是笑笑而已。來鳳姐是個心裡明鏡的人,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所以她很放心蘇謹跟隨自己。
李鄰麗笑嘻嘻道:「他在寫我們的故事。」
蘇謹陽光一笑,繼續奮筆疾書,趕緊的記錄今天所發生的故事。
他這陽光一笑可不要緊,要緊的是,林小玲從此茶飯不思,想入非非,別有一番兒女風情。
艾葉不理會蘇謹,隻道:「要不要把這個地方官收拾一下?」
來鳳姐點頭道:「國將不國,民不聊生,元朝廷做不到的事,就讓我們來做吧!」
人群外有三位看官,三位奇特的看官。一妙齡女子,一白麵書生,一虯髯客,站在三匹駿馬旁邊,氣勢不凡。他們正是魚水宮的弟子,上官鵬飛、黃聖依和梁羅思夫妻。
「好!」三人都在暗贊嘆這幾個女子的武功和機智。
待得人群散盡,他們也走了。
黃聖依調笑道:「師兄,為何不前去打個招呼?」
上官鵬飛尷尬一笑,「相見不如不見,相愛不如相忘於江湖。」
梁羅思拉住黃聖依,情意款款的責備,「娘子,怎麼老拿師兄開玩笑。」
黃聖依道:「我家師兄,沒有什麼的啦!」
聲音漸漸遠去,漸漸不可聞,漸漸地在樹林裡消失了三人三騎,就如三人沒有出現過。
……
是夜,衙門來了不速之客。
在夜黑風高之時,縣太爺後院響起慘叫聲。繼而狗叫聲起,慌亂的腳步聲起,驚恐的吶喊聲亦起。
衙門外有人接應,卻是來鳳姐坐在輪椅裡,蘇謹推著。
艾葉、李鄰麗、林小玲跳出高牆,有些緊張的一打手勢。
來鳳姐知道得手了,連忙喊:「走!」一群人便向祥雲客棧而去,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天,天亮,吵吵一夜終於是安靜了。但是城門口,公安縣牌匾上,卻吊著縣太爺的無頭屍體,引起百姓潮水一般來圍觀。百姓心裡是大快了,卻不能喜於形色。君不見有官兵虎視眈眈嗎?
可是官老爺吊在城門絕壁之上,官兵一時上不去,無法取下老爺的屍體,卻是尷尬不已。
「拿雲梯來!」
「這個殺千刀的,居然如此侮辱老爺。」
「武林高手也不能這樣做呀!叫我們公門低手情何以堪。」
「雲梯呢?拿來了嗎?」
「雲梯來了!」
「讓一下,讓一下。」
來鳳姐百思不得其解,「艾葉,昨夜我們並沒有這麼做啊?」
林小玲搶著道:「這麼大個兒的縣太爺,我們可弄不上去。」
李鄰麗點頭道:「也許有誌同道合的人晚了我們一步,隻好做了我們想做,而沒有做成的事。」
艾葉道:「昨夜官兵沒有搜城,想必也是他們有意引開了官兵。」
來鳳姐道:「一定是了!昨夜你們姐妹出手緊張,以至於驚動官兵。要不是有誌同道合的朋友替我們善後,我們現下也不能在此安心了。」
林小玲思緒道:「在這裡,誰會幫我們?」
蘇謹這時在門外開口道:「如此高牆,試想當今江湖有幾人可以辦到?」
來鳳姐點頭道:「應該是他了!昨日我就感覺到他在附近。」
李鄰麗道:「是誰?」
「能用一柄普通的鋼刀,把人釘在絕壁,想來非泛泛之輩。」蘇謹抱月匈依在門外。
艾葉突然想起這人是誰了?「蘇謹,蘇謹哥。你是蘇謹哥哥。」
誰?蘇謹是誰?三個女子莫名其妙。
蘇謹笑道:「小丫頭,我都易容了,還是被你認出來了。都是我多嘴。」話外意思是懊惱自己。
切!他那個也算易容?不知道林小玲才是易容高手嗎!還好意思班門弄斧。林小玲這個呆畫眉兒,居然木訥的不曉得反駁了。
來鳳姐道:「你說的是他呀!我還以為你知道為我們善後的人呢,丫頭沒頭沒腦的——等等,他是蘇謹?那個江南大才子蘇謹!」她的職業就是包打聽,博聞強記江湖名人軼事是強項,所以知道蘇謹其人其事也不奇怪。
「是的!」艾葉點頭道:「蘇謹哥哥,你不知道芸嬌姐姐在滿江湖找你嗎?」
蘇謹知道戴芸嬌托人在找自己,知道又能怎麼樣?
林小玲聞言,心裡好一陣失落,『他原來是有婦之夫呀!』自己好不容易開始喜歡一個人,結果卻是這般造的化弄人,當真是沒有天理了!
來鳳姐笑道:「委屈先生做了這些日子的車夫,小妹好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