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蘇舍玉.下(1 / 2)
酋長已經見識了這和尚連串的本事,心驚膽戰之下,早不敢再對高人有意見了,「她是大巫師的女兒。」
和尚道:「難怪有此權力!」
老婦人一家三口雖然沒有昏倒,卻早嚇傻了,眼睜睜的看著酋長恭恭敬敬地送和尚與蘇舍玉走了,再沒有半點阻攔的意見。
路上,蘇舍玉道:「大師,我們去哪裡?」
老和尚道:「峨眉山。」
蘇舍玉福至心靈,即刻下跪,「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乖了!」老和尚嗬嗬笑道:「起身吧!」
天空中烏雲散去,霞光萬道,照得山川一片輝煌。
蘇舍玉抱著孩兒,追著和尚腳步疾走。
霞光之中,但見老和尚如塑金身的羅漢,耀眼四方!
……
光陰似箭,轉眼,蘇舍玉已經在峨眉山跟著問心大師學藝十八年,女兒今年也有十八歲了。
老和尚醫術高超,藥到病除,居然把一個醜女治療得好一個出挑的大眾人麵貌——能健健康康的活命,這樣的結果就很好了,不能得隴望蜀。
女兒叫溫如玉。
因為是俗家弟子,蘇舍玉與溫如玉母女隻能在山下相依為命。
溫如玉雖然沒有西施一樣的美貌,但是身材苗條,氣質不俗,能駕馭各種漂亮的衣服。溫如玉聰明睿智,以學識來彌補自己的美中不足!她性格恬靜,給人感覺猶如空穀裡的一株幽蘭!
在峨眉山生活多年,跟著和尚尼姑一起早晚做功課,深受問心大師無邊佛法的熏陶,母女習得一腔正義,常常濟危扶貧!
……
長江之上,從事水寇職業者眾,但是小打小鬧,多不入流。
蘇舍玉學成文武藝後,一日便帶著女兒告別師父,離開峨眉山後,數月之間就收服了長江兩岸好幾個幫派,教令他們改邪歸正。
如今長江盟以蘇舍玉馬首是瞻,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羌族內部也知道了這一件事,結紮馬德整日惴惴不安,猶如驚弓之鳥。「怎麼辦?怎麼辦?當年我們那麼千方百計的害她,她肯定是恨之入骨了。她如今有了那麼大的本事,會不會找我們報仇雪恨?會不會?肯定會……」
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啊!
他那位傳說有權有勢的女人聞言,卻嗤之以鼻:「瞧你那出息樣兒!那女人再怎樣有本事,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我就不信她鬥得過千軍萬馬。我這就給娘家修書一封,讓父親派軍隊來保護羌族山寨,讓那賤人有來無回。」
結紮馬德的母親,那個老巫婆急忙道:「快快修書吧!讓親家早早派兵過來——這擔驚受怕的日子,我可不想再過了。」
結紮老大爺不言不語,思緒卻是翻江倒海的悔恨:真是因果報應啊!該來的始終會來。
……
修書一個月後。
「結紮哥哥!」一個羌族男子在結紮馬德的家門口道:「你家的信。」
「誰寫的信?」
男子搖頭道:「驛站轉來的,我不知道。」
「驛站?太好了!定是我父親的來信。」那婦人粗魯的搶過信袋,高興得很了,便哆嗦著手艱難的拆開信封,好半響才看完信上的內容,突然臉色慘白,大叫一聲:「我們完了啊!」信紙飄飄盪盪的落地,猶自不覺。
「怎麼了?」老巫婆緊張的問:「是親家寫的信嗎?
」
老頭子看了看媳婦的表情,就知道:我們家是真的完了!
結紮馬德彎月要拾起信來,逐句看去,越看越心灰意冷,「沒想到那個女人的動作如此之快,居然已帶人把嶽父的勢力打散了,我們這下是沒指望,全家都要完了。」
老頭道:「她真的是不給我們留活路了!
」
想當年,你們可曾想過給她留一條活路?
「可惡!這個女人心腸好歹毒!」眼見救命稻草沒有了,老巫婆怒氣沖沖道:「想把我們向絕路逼?可沒那麼容易。」抱怨她人心腸好歹毒?她如果仔細想想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就不會如此憤懣了。可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巫女,骨子裡是很要強的,是永遠不會自我反省的。
「那女人很快就要打回山寨了,父兄又下落不明,我們怎麼辦?」結紮馬德的新媳麵對這突然來的變故,已經亂了方寸,再不是那咄咄逼人的大小姐了,「怎麼辦?怎麼辦?」說到底她也隻是一無知無能的婦人。現在自己的靠山又倒了,便再不敢辱罵男人沒出息了。
這時酋長登門拜訪,在大堂裡說道:「你們趕緊的走吧!」
「這個時候,你也要我們走?」老巫婆如火燒屁股似的跳腳道:「那女人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堂堂大酋長來趕我們。你這不是
落井下石嗎?」
「蘇舍玉帶著幾萬人馬回來找你們,那雄赳赳氣昂昂的陣勢,一字兒排開,口口聲聲報仇,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酋長道:「經過長老們商量,我們得出一個結論,你們如果不走,我們就會受到你們的牽連。真要為了你們與蘇舍玉開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除非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活得糊塗了。」
結紮馬德道:「要我們走哪裡去?」
酋長道:「那是你們的事。」
結紮馬德媳婦道:「酋長,這些年來,我娘家可沒有少給你好處,現在就要過河拆橋了?」
酋長發脾氣道:「你們既然要這樣說,我老頭子就老實告訴你,如果真想死了,你們就留下來吧!但是別指望我們會幫助你們一兵一卒。」
屋子裡的幾人聽酋長這樣說,頓時都啞巴了!沒人保護,留下來豈不是任人宰割嗎?
老酋長見這一家子如此不講理,便無可奈何的道:「我好心好意來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居然絲毫不領情,看來是我自討沒趣了。」
雙方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留下來隻能自討苦吃,「沒辦法,我們一家已經被族人拋棄了,真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結紮馬德立刻帶著人急急忙忙的收拾家中細軟,慌慌如喪家之犬。
……
碼頭上,蘇舍玉帶著女兒,一身美輪美奐的羌族打扮,威風凜凜的下了大船。看著前來迎接自己母女的酋長和長老們,如此畢恭畢敬,她笑了——
一個白胡子老爺爺道:「按照盟主的指示,小老兒已把結紮馬德一家大小收押在監牢。」
蘇舍玉笑道:「布潔長老動作很快啊!」
白胡子老爺爺道:「酋長想放他們跑路,幸虧小老兒發現得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蘇舍玉道:「酋長,你有什麼話說?」
酋長麵如死灰,冷汗直流,「無話可說。」
一眾白發老人,簇擁著蘇舍玉母女回到山寨的祭台,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在人群之中,蘇舍玉拉過溫如玉道:「這位,就是當年,我生的那個妖孽,叫溫如玉!小玉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大家看看,她像妖孽嗎?」
「不像!」
「不像!」
……
廢話,在如此威脅的情形之下,誰還敢大放厥詞啊!
蘇舍玉道:「這就對了嘛!」
溫如玉道:「我是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
「是!」
……
溫如玉道:「酋長敢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