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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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月要被緊箍著,綿軟的觸感和原始的野性全傾注在白境虞身上。

山間的霧氣是視野的迷魂陣,而陳幻的長發是她的迷魂陣。

從回憶裡抽離,此時的車內安靜,陳幻正在認真為白境虞上藥。

長長的睫毛偶爾閃動時攪亂的氣流,與白境虞隱隱變亂的呼吸在無意中碰撞、糾纏,又融合。

傷口的灼痛感牽扯著心和奇異的深處,一同起伏,跳動著。

「疼嗎?」

陳幻認真問她關於傷口的問題。

白境虞忍住沒反問陳幻,記不記得這話以前她也問過。

目光從別處倏然轉向陳幻,與她對視。

一直心無旁騖的陳幻,被她倔強又漂亮的眼睛盯著,心口很快被牽引著發燙。

心尖上仿佛被開了一道和白境虞脖子上相同的傷口。

這具金貴的軀體,曾經任她采擷。

某些回憶破土而出,白境虞的滋味任誰嘗過都難以忘懷。

那雙嬌嫩的唇似乎有魔力,一言不發,緊閉著,樹立起禁止任何欲望入侵的冷漠,卻更讓人想要將它開啟,肆意破壞。

陳幻眼眸裡閃過清晰的欲念,很快,強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我幫你貼創可貼。」

白境虞聽出她聲音有點兒變調,舉止局促,便明白她的確被自己誘惑了。

在心裡冷笑一聲。

拿來創可貼,陳幻全程不看白境虞的臉,隻專注在她的脖子上。

「好了。」

白境虞調回座椅,側過臉看鏡子裡的創可貼。

「小桃子的圖案……陳幻,你什麼時候開始用可愛風格的東西了?」

陳幻將醫藥包收拾好。

「不是我買的,我助理丟我車裡的。」

「你還有助理?小姑娘?」

「你想知道?」

剛才白境虞眼神裡藏著勾引的意味,兩人心知肚明。

這會兒陳幻隻是在言語上小小反擊,你來我往,挺公平。

白境虞果然不追問了。

送白境虞到公司樓下,下車的時候白境虞單手搭在車門邊說:

「陳幻,下次我沒回你微信,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在樓下等了大半天的,以前沒覺得你這麼傻。」

「我這不是怕吵到你嗎?」

陽光之下,白境虞突然笑了起來。

笑容柔軟,收起了所有紮人的刺,讓她像一朵隨時都能讓人賞玩的玫瑰,又像在部署一場蓄意讓陳幻著迷的惡作劇。

將車門關上前,白境虞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姓陳的,你最好一直都這麼聽話。」

一直到白境虞的身影被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吞沒,陳幻才費勁地將目光收回。

開車往工作室去。

白境虞的香味、傷口和眼睛一直在陳幻的腦海裡晃。

還有最後一個拐彎就到工作室了,她才驚覺自己居然回味了一路。

陳幻揉了揉太陽穴,安撫過熱的心窩。

別沒出息了陳幻。

白境虞到了公司,從走廊經過,向她打招呼的人中有一大半都看見她脖子上的創可貼。

也不怪大家看她的目光曖昧又震驚。

脖子這種地方多了個創可貼,成年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白境虞也是服了那隻鳥了,哪兒不好劃劃脖子。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將門一關,把打量的目光杜絕在外。

坐到椅子上,想起那隻鳥保護孩子的畫麵。

世間萬物,大多數都是這樣不顧一切,以命相搏來保護後代。

白境虞出了一會兒神,發微信給陳幻。

【下周三有空麼,陪我去個地方。】

陳幻的車剛駛出第一個街口,白境虞的微信就追了過來。

等紅燈的時候,打出個「好」字。

還沒發,指尖懸停在屏幕上。

回這麼快,是不是太殷勤了?

腦海中自動播放白境虞對她笑著說,姓陳的,你最好一直都這麼聽話。

陳幻手指略微一顫,殷勤的回應自己哆哆嗦嗦發出去了。

行吧。

陳幻將手機放下。

我的手指現在有自己的主意了。

從周三休年假到周末,一鼓作氣五天不用上班,易織年心情本該艷陽高照。

可惜要去她最煩的白家小嬸嬸那兒過招,實在開心不起來。

幸好也就半天時間,她打算吃完午飯就溜,肯定沒人留她。

易織年從衣櫃裡選了一套去年參加公司尾牙時穿的裙子。

香檳色將她比別人都白一號的膚色襯得晶瑩剔透。

和瘦如薄紙的舒泉相比,易織年身材有種豐盈的肉感,不算胖,圓潤得很可愛。

用舒泉的話說,就是看到她就想到灌湯小籠包,讓人很有食欲。

一米六一的身高又不會很搶眼,站在全身鏡前端詳自己,整個人透著一股送完禮就可以滾的氣質,完美。

白家小嬸嬸是白決弟弟的老婆,孫女滿月,包了市裡一家五星級酒店的中餐廳大擺筵席。

易織年拎著禮品袋,大老遠就看見了一身珠光寶氣的小嬸嬸和她的幾個朋友在聊天。

易織年喊了一聲,向她揮手。

小嬸嬸曹蘭也對她招了招手。

朋友說:「你家侄女長得真可愛。」

曹蘭看易織年走過來,笑容不減,和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望著易織年的方向說:

「什麼侄女,這可不是我們老白家的種,是那拖油瓶。」

易織年到了跟前,解釋說白決要去參加科創峰會,白境虞也有特別脫不開身的事兒,上回小嬸嬸托她買的藏紅花和冬蟲夏草正好到了,就和白叔叔和母親易雪林的賀禮一塊兒送來。

曹蘭將禮品袋拿來,當著她的麵打開看了一眼,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年年,你對我們家是不是有意見?小嬸嬸叫你幫忙辦點事怎麼這麼不上心吶。」

易織年圓眼微微睜大,似乎沒被驚著了。

「哈?小嬸嬸為什麼這麼說啊?」

「這冬蟲夏草你得買河源的,藏紅花得是伊朗原產的好。你這……哎,這樣我沒法送人的。這些東西也不值多少錢,你呀,也太會給我們老白家省錢了。」

言下之意易織年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錢,還這麼摳搜。

曹蘭說說笑笑的語氣,聽著是在和小輩逗趣,這樣的場麵不好認真反駁也不好起急。

更何況易織年還是晚輩,要真跟她掰扯還會落個「易雪林的女兒不懂禮貌」的惡名。

曹蘭一向看不上易雪林,覺得她不過就是傍上了大款。

沒有白決,她現在還在被那爛賭鬼前夫糾纏,怎麼可能又開公司又買房。

這小姑娘更是,和白家沒半點關係,多看一眼都嫌惡,曹蘭一向將她當丫鬟使。

易織年一副毫無防備,被她說懵的樣子。

「小嬸嬸,我孝敬您的東西肯定得是我自己花錢啊。」

曹蘭看她這副傻樣,心裡覺得好笑。

握住她的手,重重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笑得更燦爛了。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一個月就賺八千塊,那點錢夠乾什麼?」

易織年看著懵懂,接話卻快。

「是呀,所以給小嬸嬸買完這些,我得還大半年的信用卡呢,小嬸嬸心疼我就幫我報銷唄。」

曹蘭在這兒虛情,易織年也跟她假意。

曹蘭嘲諷她窮酸,還將她薪水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分明就是想讓易織年下不來台。

沒想到這居然是易織年給她下的套。

晚輩都開口讓她給錢了,身為白家長輩,她要是這點錢都不給那就是活脫脫的占人便宜;要是給,她豈不是白折騰這趟,更是不痛快。

曹蘭沒想到這小拖油瓶還藏著這麼一手,臉上的笑容眼看就要掛不住。

身後未必和她一條心的朋友三三兩兩轉了臉,暗中笑她被反唇相譏。

易織年絲毫不戀戰,見白家奶奶抱著小侄女出來,她立即過去,將代表白二一家的紅包給了出去。

陪著奶奶說了一會兒話,便到外麵去轉轉透透氣。

打算等酒席開始了,再回來找個最角落的位置,該吃吃該喝喝。

這家酒店以前離她學校挺近,白境虞隔三差五過來商務宴請的時候,她總來這兒蹭飯。

後來白境虞隨手辦了張金卡,順便充了一萬塊錢,一分錢沒花就忙得沒空往這兒來了,金卡也順手給了易織年。

今天起得太晚,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

易織年去西餐廳叫了份她最喜歡的抹茶口味巴斯克。

一邊吃一邊刷微信。

之前感謝舒泉幫她挑禮物的微信發出去好幾個小時了,也沒回,工作太忙了麼?

舒泉沒動靜,她的同學群可是熱鬧得要命。

今天才到中午,群裡就水了上千條信息,還有人艾特她。

易織年往上翻,看見有人發一張裴老師的照片。

照片中裴醒站在講台上,手裡拿著沒開啟的激光筆。

一身水藍色的襯衣衣擺沒入長褲邊緣,纖細的月要肢展露無疑。

黑色的長卷發像水藻一般從肩頭鋪到後背,清爽又乾練,即便微低著頭在看教案,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天哪,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了?好懷念裴老師。】

一群人在感嘆渾渾噩噩的周三,有裴老師給眼睛做SA真好。

這群花癡。

易織年想起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就成天在群裡發偷拍裴老師的照片。

也是,應該沒人會不愛漂亮、溫文爾雅又學識淵博的裴老師吧?

可對易織年而言,裴老師教她的前半學期是她本科時的噩夢。

每次她幫宿舍那幾個沒出息的應到,都會被裴老師識破。

別人也沒少幫著點名,裴老師怎麼就摁著她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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