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的故事(2 / 2)
薑靨萬萬沒想到,江雲飛歸國後的第一份大禮,居然是把她送到了輿論的分口浪尖,成為了千夫所指的潘金蓮。
翌日一早,女人直接殺到了盛耀總部,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硬闖進了會議室。
「江雲飛,你給我解釋下,這是什麼意思?」
在坐的盛耀高層全都驚了,可畢竟是總裁的家務事,大家誰也不敢說什麼。
淡定地給秘書簽了個字,江雲飛擺擺手,示意眾人先離開。
想看熱鬧的人離開的腳步都很慢,磨磨蹭蹭,但又不敢不動,怕老板發火。
「你說什麼意思,你們敢做還不敢讓人說?」
「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沒給你戴綠帽子!」薑靨說得委屈,她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又來攪和,那為什麼之前不懂珍惜?
臨關門時大夥兒終於聽到這一句,趕緊撤到外麵開始討論。
甚至懷疑老板是不是故意的,告訴大家自己沒有被綠。
「你有沒有做我怎麼知道,我還能查麼?」
「我說沒有就沒有,我如果做了我肯定會承認!」薑靨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蠻不講理,疑心病重,還冷漠自私!
「你說沒有就沒有?薑靨,你當我是傻子麼?」
「那我怎麼說你才能信我?」女人有點崩潰,他這不隻是毀了她,更是毀了陸世琛。
對方現在肯定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都沒辦法解釋。
「你想讓我信什麼,信你沒做過越軌的事情,還是信你現在不是為了陸世琛求情?」
江雲飛緩緩起身,把西裝扣子係好,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實,卻陌生至極的女人。
輕輕幫她把眼淚擦去,動作溫柔,眼底卻是一片冰涼。
「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信你,隻能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江雲飛!」薑靨沒什麼可以威脅他的,第一次在他麵前低頭,「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怎麼養我無所謂,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他什麼也沒做過,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他有女朋友,我們那天是三個人一起去吃飯,媒體沒有拍到而已。」
「那他女朋友怎麼不站出來?」
「呦呦在上升期,她經紀人說要是我在網上辯白,她就完了,反正我的粉絲和他們的不重疊,所以」
「所以你就替人背這個鍋?嗬,你是太好心還是太蠢,或者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心裡愈發得涼,他對她那麼好,她視而不見,別人一兩句話她就挺身而出?
「我以後不會了,我以後一定會聽你的話」
明明是在示弱,但江雲飛卻越聽越窩火。
「是麼?好,讓我看看你怎麼聽話。」拉扯著她壓在會議室的桌子上,薑靨嚇了一跳,不敢掙紮太過,又害怕得要命。
「不在這兒行不行?」哀求著他,薑靨覺得自己此刻比第一次的時候更卑微。
「你隻能求一樣,不在這兒,或者信他沒對你做過什麼。」
她選了後者,江雲飛氣得臉色都變了,動作粗暴,把她那條單薄的裙子從裙擺扯到了月要間。
事情結束後,薑靨甚至要等秘書來送衣服,才能離開。
就當她以為江雲飛不再生氣了的時候,網上卻傳來新聞,說陸世琛徹底被封殺了。
一再錯信,薑靨在公司的年會後台問他,「你總是喜歡騙人麼?」
「騙我你相信我了,騙我你會放過一個無辜的人,騙公司的人你的錢都是合法收入,騙大眾盛耀是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好企業,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法勾當,江雲飛,你洗錢的事情,他們誰知道?」
屏幕前,上萬人鴉雀無聲,大屏幕上是薑靨一字一句的質問,和江雲飛愈發難看的臉。
「用我爸爸的公司洗錢,然後發家致富,每日在外應酬,從來不關心我,卻因為我在片場交了個一個朋友,懷疑我們過從甚密,無限抹黑人家勾引你的妻子,讓我求你,然後再食言,這就是你一個上市集團總裁的品行嘴臉?」
有那麼一瞬間,江雲飛差點抬手打了她。
可是直至此刻,他還是舍不得。
手放下的那一刻,他對薑靨也徹底放下了。男人苦笑著看著這個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女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往死裡推。
不日,盛耀接受調查,昔日高高在上的總裁鋃鐺入獄,成了階下囚。
薑靨不是不後悔之前的決定,陸世琛被洗白,重新回歸大眾視線,但江雲飛卻再不肯見她。
眼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卻沒辦法給孩子一個父親。
審判出結果的那天,薑靨一直忐忑地等著,雷卿帶回來的卻是他被判終身監禁的消息。
「你胡說的吧,怎麼可能判那麼重?」薑靨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太太,涉黑是重罪,何況數目不小,又趕上嚴打,老板好多產業都是見不得光的,不然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賺那麼多錢。」
薑靨差點站不住。
「你帶我去見見他好不好?」
「他說不想見您,還說過些日子讓您去法院起訴離婚。」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薑靨每天會在小區曬一會兒太陽,她身子越發得重,每天睡不好吃不下,更不要說繼續以前的工作。
生活自江雲飛離開的那天起就停止了,此後的每一天都變得毫無意義。
保姆回去幫她拿衣服,薑靨起身的時候,忽然覺得腹痛不止。
人扶著秋千架子跪在地上,疼得連呼救都沒有力氣。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有人從後麵把她抱了起來。
熟悉的臉,滿目都是焦急,一瞬間讓薑靨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被他抱到車上,握著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聽他吃痛地罵了一句,薑靨這才大哭起來。
「怎麼了,很疼是不是?忍一忍,馬上就到醫院。」江雲飛說完一腳踹在前座,對著景戰道,「你特麼能不能快點開?」
「已經是最快了老板,前麵堵車啊。」他不能硬撞吧。
「你放心,我讓人給陸世琛打電話。」沒有人告訴他薑靨懷孕了,不過也是,反正不是他的,告訴他乾什麼呢。而且是他自己說的,兩個人已經沒關係了。
薑靨哭得說不出話來,隻一個勁兒掐他,江雲飛無語至極,「你是還生我氣麼,這個時候了,再叫救護車就來不及了,你先坐下我的車怎麼了?」
「你不是終身監禁麼,你騙我是不是?」又騙她,總騙她。
「你又不想見我。」
「放屁!我不想見你和你騙我有關係麼,你是想讓我對你心懷愧疚,故意的!」
「那你愧疚了麼?」愧疚了還會跟人生孩子,「不是也沒有!」
「江雲飛你會後悔的,人家說懷孕的時候心情不好,生出的孩子會特別醜,如果你兒子不好看,你就自己養!」
愣怔了半天,她剛剛說什麼?他兒子?
「你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薑靨如果有力氣,一定要一腳踹死他,「你說誰的,誰在會議室耍流氓就是誰的!」
景戰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差點撞到前麵的車。
「你特麼給老子開穩點!」
「是是是。」景戰好憂傷,一會兒快一會兒穩,他以為誰都跟他一樣,快準穩,會議室裡都能弄出孩子來。
「你那麼恨我,還給我生孩子?」
「我後悔了,生完歸你,我不要。」
「怎麼能不要」
「不是懷疑我出軌麼,不是占了便宜不認賬麼,出爾反爾,你就是個小人,我為什麼要替你養兒子,我就是以為你再也出不來了所以才要生下他的,我要是知道你沒事兒,你愛找誰生找誰生。」
薑靨罵到後麵已經沒有力氣了,江雲飛哄著她求著她省點力氣,可又怕她覺得自己隻要兒子不要她。
終於把人送到醫院,江雲飛抓著大夫的手不放,「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生產不順利,我就隻要她,肚子裡那個可以不要。」
「大夫你別理他,保小,讓他自己養,不是要我愧疚麼,我倒要看看你愧不愧疚。」
「保大。」
「保小!」
一旁的大夫實在看不下去了,插著手道,「要不你倆商量好?」
薑靨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字字泣淚,「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讓著我。」
江雲飛無語,這種情況怎麼讓?
「隻要你平安,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你不要兒子麼?」
「兒子可以再生,你就隻有一個。」
「可是我想,這世界上有一孩子,眼睛像我,嘴巴像你,繼承我們兩個人的血脈,一代一代,就算以後我們都不在了,他就是我愛過你最好的證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