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醫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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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停靠在醫院門前,周圍空曠且悄然無聲,廣場的台階上留下不少鮮血汙漬。

兩個看門的幸存者早已在入口內側等候多時,在公交車靠近時就已動手打開復雜的門鎖,展開內部玻璃門,拉起鐵柵欄。

隨著車門打開,陸麟有些拘謹的收束著滿是血汙的身子,他讓開了位置,站在邊上看著其他人下車。

「害你這是乾嘛呀,咱風風火火的咋還介意這個,快下去吧,楚旭,開車去後邊停了。」已經從後門下車的林雨惠注意到了他,跑上車把他拽了下來。

樓內燈光明亮,醫院作為應急部門,內部本就有自發電設施,在從附近加油站帶回大量燃油後,短時間醫院供電不成問題。

走進醫院大門,林雨惠正疑惑,原本負責門口警備的特警,其中一人阿斌來公安大樓救人,但另一人去哪了,還沒得發問,卻見人們均停在了入口,醫院內部似乎出來了好些人,他們將回來的人都堵在了門口,兩撥人似乎發生了口角。

「怎麼了?」林雨惠趕忙上前了解情況。

「他們說要給大夥做什麼身體檢查,不然不給進醫院。」後排的宴叔皺著眉簡述道。

林雨惠一聽趕忙插上隊伍前邊,隻看到莫涵靜和幾名第一救援隊隊員跟對方吵得麵紅耳赤。

「醫院麻時候定了這規矩?!我們之前怎麼不知道?」

「就在你們走的時候剛定的,有些人沒有自覺,需要有人監督,妹子你別為難我們好吧,都是為了醫院大夥好。」對方那粗脖子中年人卻是聳了聳肩,怎麼都不肯讓步。

「我看你們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

「瓜皮!你說誰呢!!」

眼看雙方就要撩袖子,林雨惠趕忙插在了中間。

「停停!有話說話,別動手。」

「惠妹子,你來正好,也是個說理的人。」

中年人叫宋道周,算是第一批來到醫院的幸存者,後來加入了避難所後勤,在孫書記來到後隨於其身邊做其副手,被任命為了內務主管,見出來說話的是林雨惠也是尊重,畢竟最開始是人家開拓了醫院成為避難所。

「怎麼回事,我記得規定僅是傷口自查,是誰做的要求?」她看向人群中一個先前指定來管理避難所事項的青年大學生塗超。

「是孫書記定的,你們走的這天出了事,」塗超上前解釋道,「第三救援隊的人在外邊被咬傷了,回來隱瞞不報,最後屍變了,咬死了好些個幸存者。」

「有這事?!現在怎樣了?」林雨惠眼皮一跳,這個消息很不妙。

「這個你們晚點再說吧,事情已經發生了,也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為了這事不再發生,劉院長已經製定好了防治措施,惠妹子,接受檢查先吧。」宋道周也沒讓兩人就這樣聊下去,催促著他們趕緊做檢查。

「劉院長?」

林雨惠看了塗超一眼,見對方無奈點頭。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對方擺明是硬拖著不肯讓步了,而憨大等眾多傷員急需救治。

「先配合檢查吧。」

於是乎,眾人被帶入早先設立的幾間門診室,輪番做起身體檢查。

「我這就是簡單外傷,你看嘛,根本不是喪屍咬的你乾什麼!」

檢查過程並不平靜,被檢查出傷口的人被區別對待,那事故似乎讓醫院內的幸存者十分應激,不管是不是咬傷,竟都直接用上繩索手銬,反抗竟被對方群起壓製。

看著同伴被壓在地上受縛,其他人頓時發作了。

「想造反嗎!!」

隻見宋道周一聲令下,一乾幸存者立刻舉槍對準了他們,這些槍卻是他們為了方便做檢查卸下來的竟被他們偷偷拿了去。

眾人陰沉著麵,那中年人感覺事情不對,隻得立改語氣,好聲好調的勸服著大夥。

「大夥別搞這麼僵好吧,我們也隻是服從命令,雖然你們不是被喪屍咬傷的,但隻要有裸露的外傷就有可能感染不是,誰知道會不會變異?」

「你們放心,一會把你們送到隔離房間就會給你們鬆開的,劉院長給出專業的觀察期是四十八小時,隻要過這個時間你們想去哪都行。」

他又解釋道:

「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就算是在醫院內受傷,我們也會進行隔離,先前觀察過,這病毒也會在空氣中傳播,誰也不願意睡覺的時候被一隻喪屍扌莫到床邊來啃了不是。」

眾人還是被勸服了,悶悶地繼續接受檢查,隻是畢竟他們這次經歷的戰鬥不簡單,基本上人人身上多少都帶點傷,基本所有人都被要求接受捆綁束縛。

宴叔身上也不少傷,而當他們要給宴叔戴手銬時,這老刑警也是繃不住了,當警察這麼多年竟給人下拷,暴脾氣頓時上頭。

「請你配合!」

嘴上高聲嗬斥,其實是給另一人作掩護,隻見對方掏出了電棍,直按在了宴叔的後月要子上,強烈的電擊直把宴叔電得抽搐痙攣,待他無力倒在地上後,強行掰著手拷下。

輪到陸麟了,那些人見到這個滿身汙穢的青年也是怕極,要殺多少喪屍才能有這種效果啊,一下子竟沒人敢主動上來給他檢查,持槍的幾人更是警惕的朝陸麟舉槍相對。

「這位朋友,你還是自己拷上吧。」

也不問有沒有傷,宋道周顫顫巍巍的丟了副手銬給他。

陸麟默默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給自己拷上了。

待檢查完畢,好家夥,一行受縛之人站了一長排,男士十一人有九人被綁。

剩下的誌願者和第一救援隊隊員,由於實在找不出什麼像樣的傷也就得以幸免,站在對側尷尬不已,因自己身上不帶傷而感到羞愧。

相對男士這邊的嚴苛,女子這邊檢查就柔和太多了。

護士,女學生,大媽,莫涵靜,四人問題本就不大,祁欣雨就比較特別了,她所受盡是內傷,外表啥事沒有,自然過關。

林雨惠身上是有不少擦傷,然而負責檢查的兩名護士是她親手從喪屍手中救出來的,不僅沒有刁難,還幫其拉扯袖子遮掩傷痕。

「你們要小心,醫院現在有些不對勁。」過程中護士還小聲向林雨惠警示。

女子這邊竟無一人被抓,這讓宋道周有些皺眉,想親自進行檢查,卻被蠻橫的護士攔在前邊。

「人家花黃大閨女,是你能碰能看的?!滿腦子的汙穢勾當以為我們不知道?什麼髒東西啊!」

護士的嘴像開了炮一般,尖酸刻薄起來要命,宋道周被批判得沒了臉皮,懊悔沒得時間培養女性親信,隻得作罷。

原以為就這樣就結了,誰曾想那些家夥竟提著繩索走向躺在地上的傷員,看著他們給重傷昏迷的憨大,思秉還有樊凡,阿斌等人上綁繩,馬上就有人怒了。

「你們是傻逼嗎!!他們也要綁!!!」

「放心,不會影響治療的,馬上送他們去醫生那,」宋道周讓人把傷員送走後,看向那一排人,「哥幾個,走吧,我帶你們去隔離,在外邊也辛苦了,就當休息幾天嘛。」

林雨惠冷冷注視著這些人,最後呼了口氣,強行壓下怒火,滿臉歉意的安撫著眾人。

「大夥先去休息,我先跟傷員過去,晚點我會跟孫書記進行溝通,不會太久的。」

臨走時,隊伍中的陸麟看到林雨惠朝他投來的目光,對她微微頷首示意無礙,這讓林雨惠心裡好受了許多,她自覺最對不起的就是陸麟,人家實力上明明無人可擋,卻要受這等待遇。

跟著傷員隊伍一路行至急診室,憨大,晉城,羅毅等重傷者被第一時間安排進入了手術室。

林雨惠等人坐在門外的凳子上,聽著塗超述說醫院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第三救援隊是昨天黃昏回到的醫院,根據其隊友反饋,那時隊員解猛表現就不對勁,回到房間就緊閉房門不再外出,到了淩晨一點出頭,他突然出現在了住院區,且已經變成喪屍,闖入兩個房間,咬死了五位幸存者,而後被趕來的孫書記的警衛擊斃。」

「犧牲者在中午前就火化了,被咬者家屬鬧事鬧得很厲害怪責我們管理不善,稱我們學生沒有能力管理好避難所,」塗超難受的說道,「為了安撫受難者家屬,靈靈背了責任,讓出管理權給了劉院長,入門檢查的規定其實是劉院長提出,孫書記確認執行的。」

事情大概便是如此,林雨惠卻是緊皺眉頭,這種事情按理說不該發生才對。

傷口自查是她定的規定,為此還召集了所有幸存者做了一次宣講,他們不會放棄每一個被咬傷之人,這是隱瞞對自己,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積極接受觀察治療,才是最後的希望。

規定確立初期,林雨惠祁欣雨身先士卒,在有幸存者被咬隔離時,主動進入用於隔離的ICU病房,幫助安撫和防護。

被咬的人其實基本已經沒救了,在隔離病房中身體受縛在床,接受醫生對他們進行各種嘗試辦法都不奏效,看著玻璃窗外哭紅眼的家人,留下遺言後便停止了心跳。

身死化為喪屍僅在一瞬,好在外科醫生及時以小刀精準刺穿其腦,才終於讓其體麵的安息,在他的家人送了最後一程後進行的火化。

然而也有幸存者,被咬後立刻送來,外科醫生二話不說,通過最快速度對其被咬部位進行切除,竟還真就阻止了病毒傳播,保住了一條性命,才觀察一天後確認無礙,在其踏出ICU病房那刻全場歡呼雀躍,過程很是感人。

自那之後,醫院避難所充滿活力,大夥都知道,被咬不代表完事終已,還是有救的,需要的是信任。

進入醫院時,正麵的櫃台上方都貼有孩子們手繪的標語:沒有人會被放棄!

有了保障,幸存者不再畏懼外邊的喪屍,人們踴躍報名救援隊,持續不斷的帶回物資,這才維持住避難所這麼多人供給的需求。

然而在信任建立至今,卻還是出現了這種狀況,也無怪有句話說的: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林雨惠嘆息,難道人心真的不可測嗎

問題還不止如此。

喪屍病毒的傳播途徑至今還是很模糊,最開始的那一批屍變的人並非全都是被咬感染,林雨惠也擔心是否存在呼吸道感染的情況,這卻不好防範,隻能做下二次感染的防治措施。

醫院的病房空間足夠多,房門都帶有鎖,醫院內住所每層樓都安排有人值班巡檢,每半小時一次,全時段不停,即便有人有不對勁,也能夠及時將其進行隔離。

令林雨惠真正在意的是,救援隊作為經常外出的人員,住處是與其他幸存者區分開的,都住在門診樓上,獨立房間,這位被咬感染的隊員,解猛。

他是怎麼突然去到住院區且又不被人發現?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小護士快著小步朝他們跑來。

「怎樣了?」眾人急切起身迎上。

「貫穿,肋骨斷裂,斷肢,燒傷,槍傷,流彈你們這是去打仗了嗎?」小護士一臉疑奇古怪的詢問。

「一言難盡」林雨惠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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