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顏色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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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是一門方法相當廣泛、應用相當普遍的神秘學手法。有些方法需要非常復雜的儀式和配合,有些方法隻需要一根木棍就夠了。

澀澤龍彥本來打算用寶石占卜的,但在看到太宰治手提箱裡的內容後,他就迅速地改變了主意,直接撲到衣服堆裡叼出一根硬幣。

「把盒子平平平放下來。」

在迎麵而來的風裡,澀澤龍彥打了個哆嗦,指使的聲音都沒有連貫起來。

然而太宰治沒有立刻把手提箱合上,而是神情十分微妙地看著裡麵的衣物,伸手把澀澤龍彥揉亂的一層剝開,從裡麵拽出一條……

呃,一條淡黃色的裙子,還挺漂亮的,上麵有著美麗的褶皺與暗紋。從裡麵還抖出來好幾串寶石與珍珠項鏈。

X小姐在他的耳邊心虛地咳嗽一聲。

「這不是我放的。」她大概心虛了幾秒,這才用認真的語氣聲明道,似乎不想被某些東西汙染自己的清譽。

太宰治側過頭,露出了某種帶著深沉探究意味的眼神:「所以你為什麼要心虛?」

邊上似乎傳來了別人的笑聲。聽聲音像是那位男扮女裝的變態偵探的。

貢獻出自己的行李箱作為丟硬幣的平台的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貼在一起,悶悶地轉頭看著自己的箱子,大概已經才到自己的箱子裡也有一套裙子了。

費奧多爾坐在自己的箱子上麵,看著澀澤龍彥抖抖索索地拋了三回硬幣,確定了方向和大致的距離。

「西北方向走大半個小時。」他說。

澀澤龍彥在寒風中深吸一口氣,然後被凍得又打了個哆嗦,但還是倔強地點了點頭。

在用爪子碰了碰耳朵裡放著的翻譯器後,他就「喵」地把自己縮成了一團,用爪子勾了勾費奧多爾的披風,強硬地拽走並整個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耳朵趴下來,尾巴緊緊地繞在腳邊取暖。

費奧多爾拽住披風的另一頭,看著這隻凍得像是條來到寒帶的熱帶魚的貓,挑了下眉,有點不明白對方身上看上去可以和西伯利亞森林貓相媲美的毛量到底有什麼用處。

但最後他還是把這隻凍得思維都快要停止的貓重新撿起來,塞到了懷裡。

「先往西北方向走吧。」

太宰治呼出一口氣,鳶色的眼睛朝著西北方的方向望去:那裡就是風吹來的方向。他把自己的外套乾脆脫下來罩在了江戶川亂步的身上,用手捂了一下看上去很不情願的亂步的臉頰。

「希望那裡是一個人群聚集地,能在路上給我們講一下這個時代的整體背景嗎?X小姐。」

「啊,簡單來說的話,1918年還在這個政權的內戰時期。所以我們準備了各種類型的國家貨幣作為補充。」

X小姐的聲音響起,聲音中的笑意被隱去,顯現出嚴肅的樣子:「同時這裡還遭到了各個國家的入侵,你們要小心這裡的人。」

「入侵者裡麵應該也有日本人吧?」

江戶川亂步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遮蓋住被西伯利亞寒風凍得開始泛紅的臉頰,聲音因為寒冷而帶有顫抖的意味:

「剛剛我在箱子裡看到了很多不同樣式的紙幣與硬幣,新舊大小和體製都不等。而且我在裡麵看到了帶有日語的軍票和日元紙幣。」

說完的時候,他看了眼費奧多爾,然後發現對方似乎對這件事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想。

「說起來,這枚硬幣是1917年的,也就是誕生在兩年前。」

費奧多爾看著澀澤龍彥用完的那枚硬幣,翻到反麵,眼睛微微眯起,解釋道:「俄羅斯的國徽是戴著王冠的雙頭鷹,以及權杖和金球。但是這裡的王冠、權杖和金球的要素全部去除了。」

這種細節的變化最能夠顯示出一個政權現在所麵臨的情況。

俄羅斯人笑了一聲,懷裡揣著貓,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看來這個世界的俄羅斯王室出了點小問題。」

「王室?他們基本上完蛋了。」

X小姐嘟囔了一句,然後叮囑道:「你們還是快點走吧,這裡的確有日本入侵者,太宰和亂步東亞人的麵孔在這裡還是很危險的。」

「所以我說過啊,喬裝是很有必要的。」

理智一本正經的聲音緊接著X小姐響起:「而且看你們凍得這幅樣子,我覺得很有到人群聚集地換一身暖和衣服的必要……唔唔!」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通話對麵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江戶川亂步憑借本能感覺他們兩個應該是正在打架。

費奧多爾在雪地上麵走著,一邊尋找著什麼,一邊用相當輕快的聲音詢問道:「所以現在俄羅斯內部占據主導的政府是什麼?」

他不怎麼擔心他們一行人被發現的問題:在俄羅斯的冰天雪地裡打過遊擊戰的人都知道,雪地裡黑色的衣服比淺色係更不容易被發現。因為淺色係會有極其吸引注意力的反光,而深色係則能和偶爾裸露出的黑土與枝葉融為一體。

而他自己的披風是黑色的,太宰治去掉圍巾也全部都是黑色,江戶川亂步身上的校服和披著的外套也是黑的。唯一白色的澀澤龍彥還被凍得拚命朝他口袋裡鑽。

「這個嘛……你回來後直接到圖書館借走這段時間的資料就可以了。」

X小姐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似乎不是很想說出口,但最後還是小聲說道:「我就說一句,和你有同樣目標的人在這裡勝利了。」

「是這樣麼。」費奧多爾微微偏了下頭,好像並不驚訝,隻是微笑著說道,「怪不得會有那麼多國家入侵。」

太宰治雙手抱月匈,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表達不屑,在邊上說道:「我敢發誓,他們的最終目標肯定不一樣。」

費奧多爾彎起眼眸,微微地笑了笑。

「太宰君似乎對我不能裝一輩子這件事抱有非常堅定的信念呢。」他說。

太宰治挑眉:「我習慣從可能發生的最糟糕的角度思考問題,這可真是抱歉了啊。」

江戶川亂步用外套遮住迎麵而來的風,實在忍不了這兩個大人在耳邊的吵架了,於是乾脆扭過頭,眯著眼睛在風裡特別大聲地喊道:

「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裡吵架了啊!一個個都不嫌冷嗎!」

澀澤龍彥在費奧多爾的懷裡虛弱地「咪」了一聲表示附和。

兩個在風裡麵不管不顧地吵架的糟糕大人不說話了。

X小姐悶悶地笑出了聲。

這大半個小時的路程不算太長,也沒有下起雪,但是風一直都很大。在走了半個小時後,他們就明顯看到了前方有建築物與樹林。

費奧多爾朝著遠方看去,看到一大片與無色的天空幾乎融為一體的銀亮山脈。

「東西伯利亞山地……」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或許是靠近了群山,來勢洶洶的風聲變得稍微小了一點。江戶川亂步在習慣了幾十分鍾後終於緩了過來,開始試探著在雪地裡用一根他撿來的小樹棍撥弄來撥弄去。

太宰治則是看著江戶川亂步翻,也沒有出聲打擾的意思——這種從四周的環境中搜集信息的天賦,這位看上去最小的成員無疑是最優秀的。

「這裡的植被似乎不一樣?」

江戶川亂步撥開一片厚厚的雪,蹲下身子看著,伸手拔出下麵的植物根莖,在拔的同時疼得吸了一口氣。

他的手被劃出了幾個小口子,幾滴血順著還帶有綠意的根莖滴落在雪地上。費奧多爾看了一眼,隨手抓起一團中間層的雪捏緊,塞到江戶川亂步的手心裡。

「握幾分鍾丟掉就行,止血很快。」

他這麼說道,然後看向正在研究這種植物的太宰治——對方已經把植物根莖上麵的刺剝下來了,被剝去刺的植物根莖依舊顯得很光滑。

「是皮刺。我記憶裡薔薇科的不少植物都是這個類型。」

他判斷道,然後看向了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收回了目光,重新縮了回去,在太宰治開口之前說道:「別看我,我也聞不出來。」

江戶川亂步被手裡被捏實的雪凍得吸了兩口氣,然後湊過來補充道:「可是薔薇科的植物可很少有能在11月份東西伯利亞的大雪下還保持綠色的。」

「確實,我剛剛掐了一下,還有汁液。」

太宰治接過江戶川亂步的小木棍,在雪地裡翻找了幾下:「這種植物有很多,大概是在這裡進行了大規模人工種植。不過這麼具有生命力的確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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