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靈塵山上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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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眾生,無人不知這靈塵山。

這靈塵山,據說是一座仙山,對於這座山,世人對它有諸多傳言。

比如據世人所傳,此處得天神庇佑,隻要在此修行,一個廢柴都能逆成大神;比如這奇山上,終日雲霧繚繞,非玄玉中人,上山便會迷失方向,墜入夢中,從此再無醒來的可能;再比如這裡出了個天下第一天才少年泠夙,十七歲便可與各堂長老一戰,從無敗績……

其實這皆是因為這座靈塵山上,有天下第一派,玄玉派。

而身為玄玉中人,宿寂鳶明白,玄玉雖不枉天下第一派的稱號,但那些傳言著實有些誇張。

事實上玄玉的日常是這樣的:

「哎,師兄,昨日那套劍法練地怎麼樣了?」

「害,別提,提就是我覺得我會了,可練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

「我也我也,那我就放心了,還以為隻有我不會呢。」

「師弟,昨天在山門看到的那個師妹長的挺可愛,不知道是誰的徒弟啊。」

「哎!兩位師兄,我知道,那個師妹是個外門弟子,在煉丹房當值!」

「對了,你們見過掌門新收的徒弟了嗎?就是那個泠夙,他上山時我遠遠看了一眼,那樣貌,那氣質,我立馬對那些女弟子不感興趣了!」

「你這想法有些危險……對,聽說那個泠夙,跟仙人似的,那一身劍術,堪稱當世無雙!」

「都聊什麼呢,昨日劍法尚且不熟,還好意思在這裡閒聊?是想去靈山堂跪著嗎?」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眾弟子看到眼前這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後全都安靜了下來。

「宿……宿師姐!」

一群弟子一哄而散,繼續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

這個女子就是玄玉掌門大弟子,宿寂鳶,不過玄玉的人知道的是她的另外一個名字,宿小憂。

宿寂鳶當然知道他們在聊什麼,近日玄玉來了個天才少年,正是宿寂鳶的師父,玄玉掌門新收的弟子,也就是她的師弟,泠夙。

依宿寂鳶來看,這個從無敗績的天才少年……

一個脾氣古怪的小孩罷了。

不過天才……到也真的是個天才。

宿寂鳶想起第一次在玄玉見他。

一個月前。

宿寂鳶是玄玉掌門的大弟子,因為天資聰穎,性格又沉著冷靜,十三歲便入了玄玉,拜入掌門門下,當之無愧的下一任掌門人選。

宿寂鳶十七歲時,師父覓正卿收了第二個徒弟,就是那「第一天才少年」泠夙。

不過他深居淺出,直到覓正卿收徒一個月後,宿寂鳶才有幸見到他一麵。

那天的惜墨軒。

惜墨軒是玄玉的藏書閣,不過這裡放的都是一派中重要的書,普通弟子一般都沒有進入的資格,不過像宿寂鳶這樣的掌門大弟子和長老親傳弟子還是可以進入的。

不過宿寂鳶也不會認為這就是玄玉所有寶貴的書了,每個門派都有一些不能給人看的書,隻掌握在掌門手裡。

畢竟玄玉也是有千年底蘊的大派,這藏書閣也是極為莊嚴,大約有三層,靈塵山上建築,大都以白色為主,大殿中的石柱,上麵雕有栩栩如生的浮雕,其中的書更是不勝枚舉,而且,個個都是精品,不僅有玄玉自己的……還有江湖上有名的門派,基本都有幾本。

按理說人家怎麼可能把自己家的東西往外送,這不是暴露自己的底牌給人家看嗎?

其實也簡單,有些是換來的,大多數都是……自己總結的,交手多了,各家的劍法路數,自然能扌莫清一些。

泛寒冷氣息的清雪石材質的長石桌前,坐著一個身穿煙藍色紗衣的女孩,一頭烏黑色長發披於肩上。

周身一種清麗淡雅的氣質,她皮膚白皙,白得有些不正常,幾近病態,令人看了便有種想保護的欲望,但如若和那雙上挑的眼睛對視,定會被當中攝人心魄的光芒所驚。麵中不夠飽滿,但這恰恰給她添了一種破碎的美感,那頭長發,披在煙藍色的紗衣上,微風拂過,發絲也仿佛沒有重量,輕輕飄起,又落下。

樣貌算得上可愛,鼻頭和臉頰較為圓潤,可眼尾上挑,眼神冷漠又疏離,這種反差感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明明每個五官都不是最好看的,可放在一起就像是產生了奇妙的反應,一種溶液,泛起了層層沉澱,凝結成玻璃壁上的一層霜,足以讓她給人足夠深的印象。

她就是玄玉掌門覓正卿的大弟子,宿寂鳶,在玄玉中名為宿小憂。

細眉輕蹙,帶著一絲不解。

她手中正翻著一本《暮九劍法》,這套劍法算是玄玉比較難的劍法,整個玄玉派也隻有掌門修到了第九重,按理說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還不到學習這種劍法的程度。

可宿寂鳶可是未來掌門候選人,她的悟性非一般人可比。

這暮九第六重,怎的就突破不了呢?

要是讓旁人聽了宿寂鳶這內心所想,大多都要說她凡爾賽,這暮九劍法,這些弟子若是習得第二重,那便是翹楚,基本上打敗大多數同齡人已不在話下。

可宿寂鳶才十七歲,就習到了第五重?

玄玉派中有些長老不過第四重。

宿寂鳶心中思考這劍法,緩緩抬頭,望向窗邊的洙雪花。

看著看著,便定格在了那裡,思緒飄遠,仿佛在透過這裡,看向更遙遠的地方。

這洙雪花乃玄玉特有,原因是靈塵山上氣候清寒,那些長於山下的反而不適合在山上種。

奶白色的花爬滿了窗欞,甚是好看。

一副多麼安靜的畫麵。

即使突然多了一個人,也沒有打破這份靜謐。

因為這人,同這清麗的畫麵融為一體,極其和諧。

宿寂鳶與他對視。

所有人,在看到宿寂鳶之後,或是被她的氣質驚艷,或是被她眼中流光所吸引,宿寂鳶本以為在他眼中也可尋到那早已習慣了的驚艷。

可是沒有,哪怕一絲也沒有。

就好像宿寂鳶是窗欞上的洙雪花,美則美矣,卻隻是死物,讓人眼中起不了一絲波瀾。

他從陽光明媚中走來,步履輕得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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