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穩坐釣魚台的呂儒晦(2 / 2)
可即便是位比九卿,有稽查百官之權的禦史中丞,到了呂儒晦的身前,伊尚姿態依舊很低,仿佛麵前的就是君王,頭都不敢抬。
呂儒晦端坐主位,品了一口手中清茶:「先是奉常馮無擇,後是符璽令高利仕,再加上治粟內史安泰。」
「兩位當朝九卿,一位宮內根深蒂固經營了十幾年,可與趙瑾分廳抗衡的掌印大宦,咱們這位太上皇,手段到是狠辣的緊啊!」
伊尚略作猶豫,開口說道:「安泰不僅被問斬,其家族更被黑衛所抄,所有男丁與之同罪,皆以謀反論處,女眷全部貶為娼妓,這根本就是滅門!」
「太上皇手段如此凶殘,讓咱們不少同僚都惶恐不安。」
「左相,以您之見,咱們是否要聯名上書,讓那位收斂一些?」
「收斂?」
輕蔑一笑,呂儒晦搖頭:「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
「更何況,咱們這位太上皇,整整在涼宮裡憋了五年之久,那更是猶如出籠猛獸,逮誰咬誰啊!」
「現在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同他對著乾,他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往你身上扣大帽子,繼而以雷霆手段將之鏟除。」
「此時與他攤牌,不智!」
伊尚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繼而恭敬道:「下官愚鈍,太上皇僅掌監國之權,並未登基大寶,他又如何敢與滿朝文武對抗?」
「即便是陛下在許多時候,不也要與咱們相商,以做妥協嗎?」
「那不一樣!」
將手中茶盞放下,呂儒晦沉聲道:「陛下與咱們妥協,隻是為了政治需要,為大局不得已做出的讓步、取舍。」
「但這位太上皇不同,他的性格本就剛烈!」
「五年前,得聞匈奴來犯,根本不問緣由便親率大軍出征,就可窺知一二。」
「現他更掌監國之職,大權在握,怎麼可能會與你講究平衡?」
「更何況,世人皆稱他為大夏之恥,這是劣勢但也同樣是優勢!」
「以此身份,無論他的所作所為再怎麼出格,也不會引得旁人太過驚訝,繼而在潛移默化中接受。」
伊尚似懂非懂:「那咱們要如何應對?」
「以不變,應萬變!」
「他想殺誰,就讓他殺!」
「隻要不是咱們的核心成員,那根本不必理會。」
「他想要奏折,就全都給他送過去,治理一個國家,可不是但憑批閱奏折這麼簡單。」
「即便是他下了命令,但出不了京城,無人理會,那也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說到這裡,呂儒晦更是得意:「他殺的人越多,朝堂上對他的抵觸就越深。」
「到時候,滿朝文武無一支持,便是陛下駕崩,他也絕無復位的可能。」
「他現在為了抓取權柄,殺得旁人心驚膽戰,看似過癮,實則不過就是在自掘墳墓罷了!」
「丟了人心,都不需咱們出手,自會引得天怒人怨!」
伊尚狂喜,躬身叩拜:「左相老成持重,下官拜服!」
說完,想到什麼:「還有一事。」
「太上皇於今夜在涼宮宴請三大商主事,下官是否去乾預一下?」
「隻要下官發話,三大商定是理都不理太上皇,到時候他隻能灰頭土臉,落一難堪,徒惹人恥笑。」
這種小事,呂儒晦根本沒放在心上,隨意的擺了擺手:「你看著辦就好,幾個商人主事,無關大局,若能挫一挫太上皇的威風也好,讓他知道知道,這大夏究竟誰來做主。」
伊尚躬身:「下官這就去辦。」
「去吧,老夫倦了。」
另一邊。
楚逸在乾坤宮整整坐了數個時辰,直至戌時到來這才離去。
才剛返回涼宮,楚逸就看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滿麵羞愧的百裡奕。
「太上皇,下官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