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賣家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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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雖好,昭平君不缺。

隆慮公主的私產不止妝奩以及食邑所產,還有這些年來自皇家的賞賜。隆慮公主去世後這些全歸了昭平君。昭平君的一間庫房沒夠用。後又收拾幾間出來才放完。

昭平君把燙手的寶物還回去。對方又要借給他玩幾日。昭平君一想玩幾日可以。當他準備應下的時候,注意到對方滿眼希冀,昭平君心中一凜,這是要以退為進慢慢腐蝕他啊。

這一次他玩幾日,下次玩幾個月,再下次玩幾年,玩著玩著成他的。

他又不是明天就死了,或者活不到而立之年。此時他敢答應,二十年後的今日極有可能是他的忌日。

二十年後他跟現在的皇帝舅舅一樣可以策馬狩獵,身強體壯不懼虎,卻因為一個小東西屍首分家豈不是很可惜。

昭平君頭回遇到這種事沒有經驗。他混賬多年也沒人求他辦事,不知該如何拒絕。隆慮公主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拿著寶物求兒子,也不曾教過他。

昭平君沉吟片刻,看著寶物說:「突然想到我有幾個相似的。」不待對方開口就要帶人欣賞他的庫房。

昭平君府裡有三個庫房。一個庫房放他夫人的妝奩。一間庫房起初放他的私藏,後來又塞許多隆慮公主的遺產。還有幾間連通的庫房裡頭放的全是他繼承的遺產。

昭平君打開最少的那間庫房顯擺:「如何?」

來人敢找昭平君自是清楚他的秉性。了解他的過程中很難忽視隆慮公主把私產留給兒子。對方看著百寶閣上放滿珍寶一點也不意外。

昭平君大方表示:「喜歡哪個?拿去玩幾天。等你的那個我玩膩了,咱們再換回來。」

對方的臉綠了,誰要同他換著玩。

真是個棒槌!

「來而不往非禮也。太學博士教過我。我送給你也行。」昭平君很是慷慨大度。

我謝謝你!對方心想,太學博士教的多了,也沒聽說你記住幾句。這句你倒是記住了!可這是你一個紈絝該說的話嗎?

「小人不敢!」對方拒絕。

昭平君:「有何不敢。一個小東西而已。」抬手指向隔壁炫耀,「那幾間屋子裡頭全是這些小玩意。我都懶得擺出來,太占地方。對了,我書房裡還有不少,要不要去我書房看看?」

對方萬分想問,你又不看書,要書房做甚!

太子表弟有個大書房,公孫敬聲也有兩間書房,曹襄也有書屋。昭平君跟公孫敬聲去長平侯府玩的時候發現府裡有兩個書房,還有一處議事廳。隆慮侯成日混吃等死也有書房。昭平君認識的人都有書房他哪能沒有。

不看書他也得整一個!

「不了,不了,小人還有事。」

昭平君:「可是你什麼都不要,我哪好意思玩你的寶物。不明真相的人準以為我窮的連個小東西都買不起。」

「不會的。誰不知道公主最疼你,她的珍藏都留給你了。」

昭平君點頭:「你這樣說我更不能要你的東西。他們非得懷疑我貪婪,那麼多好東西還惦記你的。」不待他開口又把人推進去,「選一個,選一個。以後你有什麼好東西盡管來找我,我這裡的東西你也可以隨便選。」

「改日吧,改日!」

昭平君點頭:「也行。那你改日過來的時候記得把那個小東西帶過來,到時候我們換著玩。」

那人連連點頭,收起寶物帶著仆從急匆匆往外走,仿佛後麵有狼追他。

昭平君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大樂。

隨從很是奇怪:「公子,他這是怎麼了?」

昭平君不怪他無知,在此之前他也不敢相信有人給他送禮。

「你認為他找我隻是請我幫他看看那東西做工怎麼樣,值多少錢?」

隨從一直在他身邊,微微搖頭:「不像。可您剛才叫他隨便挑他又不敢挑,難不成他看出您已經知道他想用個不好的換走您的寶物?」

「蠢!他求我辦事給我送禮,不好明說才說送給我玩。」

果不其然,隨從很是震驚:「求您?您——」到嘴邊忙咽回去,「公子如今在宣室殿當差,離陛下近,他想通過您求見陛下?」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昭平君也不在意,「告訴夫人,」停頓一下,他可算明白長平侯府為何常年大門緊閉,長平侯夫人深居簡出,「告訴夫人以後我不在家大門關上,誰來都不許進!」

隨從應下:「公子出去?快午時了。」

「去對麵。」昭平君忍不住跟公孫敬聲顯擺。

公孫敬聲脫口道:「也有人找你?」

此話何意?昭平君試探地問:「以前也有人找過你?」

「找我做什麼?」公孫敬聲下意識反駁,又搖了搖頭,「有是有,但是希望通過我攀上我父親。他身為九卿之一,底下那麼多官職,陛下又不可能挨個盯著,可安排的地方多了。」打量一番昭平君,很是想不通,「他們找你做甚?」

昭平君不愛聽這話:「我乃太後的親外孫,陛下的親外甥。」

公孫敬聲輕嗤一聲:「那人一定不知道你見著陛下像老鼠見到貓。」

昭平君笑罵一聲:「滾!」

隨即他又忍不住感慨:「我真佩服咱家表弟。真心佩服!」

「據兒做什麼了?」少府離太子宮遠,不像宣室殿跟太子宮相鄰,他自然不如昭平君消息靈通。

昭平君把前幾日小太子跟他說的話大概敘述一遍。隨後他又不由自主地感嘆:「我當時還覺著他杞人憂天。小小年紀不好好吃飯讀書,成天瞎操心。」說到此,他身體前傾,「知道嗎?我剛才差點就收下了。這次是個小玩意,下次是個大東西,再下次就有可能是一箱黃金,再下次一大箱金玉珠寶。」他想象一下,無比陶醉,「蒼天啊!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人頭落地就不值錢了。」公孫敬聲無語,這是什麼好事嗎。看他那樣恨不得昭告天下。

昭平君壓低聲音(),好奇地問:你父親是不是就是這麼走上歧途的?

不清楚。公孫敬聲仔細想想?()?[(),「平日裡也沒人找他。」

昭平君嗤一聲,「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父親位高權重,哪能親自收東西。這種事十有八/九交給他的隨從、門客等人。他回家休息的時候奴仆跟他稟報一聲就行了。」

公孫敬聲想想也是。比如通過他也可以找到他父親。

「開竅了啊。」公孫敬聲很是意外。

昭平君得意的指著腦袋:「咱這是一通百通。」

公孫敬聲輕笑一聲。

昭平君給自己倒杯水,說累了。

隨即他忍不住想,這次是個玉雕,下次會是什麼。想著想著忍不住擔心,昭平君問:「我要是哪天沒控製住自己的手該如何是好?」

「交給太子表弟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個問題公孫敬聲最近認真考慮過,「有人給咱們送錢這種事都是小事。」

天天在宣室殿外看門,昭平君不懂什麼事才算大事,於是叫他舉例說明。

公孫敬聲:「軍政。」

「貪汙受賄,安排官吏,也是乾政啊。」

公孫敬聲嫌棄:「你是能安排三公還是能左右九卿?」

昭平君認真想想:「老弟說得對。這事得告訴太子表弟。」

其實你是想顯擺吧。公孫敬聲心想。

昭平君正有此意。不過小太子還在上林苑。上林苑有一片地方隻有野雞野兔子野鹿等比較溫和的野獸。劉據很想狩獵,前幾日劉徹就領著他在林中騎馬。不至於迷路碰到猛虎野豬了,劉徹才開始允許兒子騎馬狩獵。

昭平君受不了日日騎馬出去,趕上休沐就趁機回城,名曰想女兒了。

這話不要說小太子不信,劉徹也不信。他自己成日沒點穩重勁,跟個無憂無慮的半大小子似的,他哪會當父親。

昭平君聽太子提過,大軍開拔那日回宮。大軍開拔那日城裡很是熱鬧,許多人不畏辛苦,出城幾十裡送從長安出發的精兵良將。

昭平君沒去。金烏西墜,他從家裡出來。從東邊城門進去昭平君就直奔太子宮。果不其然,太子表弟正好用晚飯。

小太子很是無語:「天快黑了你來了。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

「會不會說話。」小太子一頓好幾個碗碟,廚子不可能做的剛剛好,蓋因有些東西太少沒法做。昭平君表示他很好養活,不介意殘羹剩飯。

小太子無奈地撇一下嘴:「快點吃吧。天黑宮中下鑰不可隨意走動。」

「你的榻挺寬的。」

小太子:「書房更寬敞。」

昭平君閉嘴。

安安分分吃個半飽,他開始顯擺自己的「豐功偉績」。小太子詫異:「你竟然忍住了?」

「我也覺著不可思議。」昭平君這幾日走路帶風,越想越覺著他了不得,「跟做夢一樣。看來我日後也能成為皇帝舅舅,不,你的

() 肱股之臣。」

小太子想笑:「但有人會認為你傻。一個小東西(),隻是玩幾日?()_[((),收下也無妨,玩幾日也不犯法。」

「那是他無知!」昭平君此刻真像一位智者,竟然說出「小時偷針,大時偷金。」這種俗語。接著他又說:「哪有人打小就惡貫滿盈?」隨即想起一人,「大姨母的兒子,聽母親說陛下剛找到他的時候膽小如鼠,不敢靠近舅舅。甚至不認識黃金。」

那時小太子還沒出生。小太子知道修成君的兒子的時候他已經是橫於京師的紈絝。彼時修成君的兒子二十出頭,他狠起來可比十來歲的少年狠多了。

像昭平君這種府裡沒人教他耍橫,又因為年幼能做的事有限,胡作非為也是招貓逗狗,掀翻菜攤子,放幾句狠話。而二十多歲的男子一拳可以要人命。

「你說得對!有些堅持看起來很像傻子。但你什麼都不缺,沒必要同流合汙。」小太子為他鼓勁。

昭平君點點頭,滿臉笑意很是喜悅。

「其實錢和物品都是小東西。」

昭平君好奇:「他既然有求於我,除了給我財物還能給我什麼?肯定不可能助我加官進爵。」

「人啊。人也比金銀合算。」小太子算給他聽,「你身為父皇的外甥,見多識廣,給你不值錢的,你定會覺著他侮辱你。就說那人前幾日送你的東西,得買多少美貌女子,知情識趣的男子?」

昭平君不由得想起他父親養的那些鶯鶯燕燕,他祖母養的油頭粉麵。

「你說得對。人送給我,我還得替他養。」

小太子:「枕邊風一吹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昭平君搖頭。

難怪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表弟,你提醒得對。我回頭得告訴敬聲老弟。」

小太子孫敬聲近日怎麼樣。於是他佯裝好奇地問,敬聲表兄近日忙什麼呢。

昭平君調侃他是不是想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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