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再度守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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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提醒昭平君,霍光身後不是霍仲孺和他夫人,而是大司馬霍去病。霍光夫人可以囂張,但不可授人以柄。既然做不到謹慎,那就應當低調本分。否則整個霍家都會被她連累。甚至有可能牽扯到衛家,以及他這位當朝太子。

即便霍光的婚事因此拖個兩三年,也不能娶那樣的女子。

昭平君懂了:「難怪敬聲老弟這次又出錢又出力?」

公孫敬聲白了他一眼:「我敢沖伯父伯母揮鞭子,敢越過祖母買賣奴仆,不是因為我父親位列九卿,隻因我是皇後和大將軍的外甥,大司馬的表弟,太子他表兄。」

昭平君不禁說:「我是不是該慶幸我憑眼緣娶的夫人竟然還不錯?」

公孫敬聲對他很無語:「嫂夫人不是你千挑萬選的不等於不是公主千挑萬選的。」

昭平君恍然大悟:「也對啊。」

小太子看向昭平君:「你是該慶幸。霍光這次差一點就叫她蒙騙過去。」

公孫敬聲搖頭:「據兒,其實也不怪姨母沒有查到這點。整個長安也沒有幾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親自處置身邊人。旁的不說,就說我家那些姊妹一個比一個蠢都不曾打罵過婢女。婢女手笨多嘴就退給伯母,伯母要麼賣了,要麼令其燒火洗衣,離姑娘遠遠的。我母親不喜歡姊妹們也會提醒她們什麼什麼事自有長輩做主。你倆不要認為我心理陰暗,我覺著那家家風也有問題。」

昭平君細想想覺著他的話在理:「霍光就算不是大司馬的弟弟,這女子也不能娶。」

小太子隻關心霍光的婚事,不在乎他人如何:「說些別的。」

公孫敬聲贊同:「對。已經退親了,不提也罷。管她以後嫁給誰。指不定惡人自有惡人磨。」

昭平君希望惡人自有惡人磨。

衛少兒可做不到三人這般事不關己。

霍去病夫人更是一陣後怕。

那樣的女子娶進門,霍家以後還能安生嗎。

年後霍去病夫人回母家探望父母,就順便請堂姊妹以及伯母姨母等女眷為霍光相看未婚妻。不會管家也無妨,年少不懂事也無妨,她和婆母可以教。甚至不識字也無妨。宛如一張白紙更好,霍光可以教。

不求門當戶對,也不求官家女,那適齡女子可就多了。

正月下旬,衛少兒帶著一遝紙前往椒房殿探望衛子夫,請衛子夫幫她掌掌眼。

霍光那事衛子夫聽說了。不是小太子說的,也不是公孫敬聲母子二人告訴她的,她聽劉徹說的。衛子夫很是無語:「這才多久啊,你著什麼急?」

衛少兒:「早點成親省事了。不然總覺著有件事壓在心裡,吃飯惦記,睡覺也惦記。」

衛子夫挑出幾張:「先別急著托人打聽。說不定這些人家這會兒把各方麵都打點好了,就等著你托人打聽呢。」

「對,對,上次說不定就是這樣。」

衛子夫指著其中一張紙:「如果各方麵都合適的話

,年齡小一點也無妨。先到你跟前養兩年再圓房。()」

這樣行嗎??()_[(()」

衛子夫:「三媒六聘一樣不少,該怎麼辦怎麼辦,女方父母巴不得晚兩年圓房。跟據兒似的一團孩子氣,怎麼照顧孩子?」

衛少兒不由得想起她有霍去病的時候。若非母親幫忙,上頭還有兄長和大姊,她極有可能一屍兩命。那時她已有十五六歲。

衛子夫指的那個女子才十三歲。起初衛少兒也嫌小,兒媳勸她可以先定親,過兩年再成親,順便看看她是否跟紙上寫的一樣,懂事善良孝順。

「你說的是。先這樣。這次不叫霍光看了。我覺著他因為見過先前那個女子,退親那幾日他悶悶不樂的。」衛少兒搖頭,「這一點不如去病。去病娶妻的時候我都沒怎麼操心。」

衛子夫:「他跟去病不一樣。他打小隻知道讀書。到了長安去病跟他聊天也是聊百官。緊接著又到陛下身邊。哪像我們家這麼復雜。」

衛少兒想到夫君陳掌。霍去病小時候逢年過節去過陳家,也去過公孫家,這兩家都是大家族,他稱得上小小年紀見多識廣。

「那我以後多叫他上東西市走動走動。男人可以不用管內宅之事,但不能一點不懂。」

衛子夫叫她歇會喝口水。

衛少兒想著兒媳還在家等著她,孫子會走了,兒媳一人看不住,奶姆隻敢哄不敢管:「改天再喝。」說完她就起來。

椒房殿掌事宮女韓蓮子禁不住說:「夫人這性子真風風火火,跟公孫公子的母親完全不同。那位夫人除了嘴巴厲害,乾什麼都跟個慢郎中似的。」

風風火火的人一會又回來了。

衛子夫差點以為看錯了。

韓蓮子險些失態:「夫人,還有事?」

衛少兒下意識往四周看。衛子夫屏退左右,又給韓蓮子使個眼色。韓蓮子到門邊盯著。衛子夫很是好奇:「出什麼事了?」

「我剛才看到平陽公主了。朝宣室殿去了。」

衛子夫很是無語:「就這事?」

「平陽公主一向八麵玲瓏,在東市看到我的背影都上前招呼。她認識我的車,這次竟然從我身邊直接過去了。」

衛子夫:「你聽到動靜撩開車簾看見她了?」

衛少兒點頭:「神色嚴肅,跟誰欠她幾百萬貫錢似的。虧得上元節過後去病休沐還請曹襄過去喝茶。」

倘若衛子夫沒有記錯的話,一向是曹襄主動上門,她外甥很少請曹襄。衛子夫猛然想起陛下給她的藥丸。陛下提過去病上次出征回來身體虛得很。她無病無痛陛下都給她六粒藥丸,不可能不給去病。

去病和曹襄自幼相識,這些年也沒斷過往來,時常一起吃酒春遊。曹襄才二十多歲,要讓去病眼睜睜看著好友身體虛弱下去,他一定心生不忍。

「我記得每年這個時節曹襄都愛生病,很少出來?他近日身體如何?」

衛少兒:「你擔心曹襄病了?他就是一個冬季沒怎麼好過,去病才

() 趁著那日天暖請他到府裡散散心。」

那麼看來是了。

「我覺著他一個冬天不見好就是在府裡憋的。跟去病喝喝茶下下棋(),心情舒暢身體就好了。前幾日還去府裡找去病玩呢。不過不巧當時去病正在沐浴。衛少兒仔細想想?()_[((),「我聽霍光說,他們幾個約好下月中旬一起春遊。」

衛子夫:「平陽公主如今最在乎的就是襄兒。既然他好好的,想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阿姊放心回去吧。我一會叫人過去問問。據兒如今上午都在宣室殿。」

聽聞這話衛少兒放心了。

到家也沒提這事,唯恐兒媳跟著瞎操心。

沒有廷議的時候小太子最多在宣室殿待半個時辰。平陽公主到宣室殿的時候他早走了。由於太子宮跟宣室殿離得近,平陽公主還沒進宣室殿,小太子就收到消息,在殿外遛花花的小黃門告訴他的。

以前館陶大長公主和隆慮公主還在的時候偶爾也會去宣室殿麵聖。小太子不意外,點點頭表示知道,繼續畫他的大作。

年前畫貓貓狗狗和能言鳥,現如今小太子準備畫人。小太子前世今生都不曾畫過人,他就先用韓子仁練筆。

韓子仁明知故問:「殿下為何不照著銅鏡畫您自己?」

「我怕把自己畫醜了。」

韓子仁噎住。

「坐好,不許動!」

韓子仁收起笑容。

一炷香過後,小太子收筆起身出恭。

韓子仁勾頭看看,驚得微微張口,接著拿著那張畫作往外跑,都沒顧得穿鞋。吳琢攔住他,提醒他天冷地涼。韓子仁塞給他:「快看看。」隨即回去穿鞋。

吳琢納悶,什麼東西啊。打開一看嚇一跳,活的韓子仁。

「這這這——」吳琢結巴了。

韓子仁一邊穿鞋一邊問:「如何?殿下真是做什麼像什麼。」

吳琢塞給他,朝恭房跑去。小太子聽到腳步聲忙喊:「裡頭有人!」

小太子恭房沒人敢用,吳琢停下:「奴婢知道。奴婢也不敢用殿下的恭房。殿下,您好了嗎?」

「閉嘴!」小太子差點嚇歪了。

吳琢後退,令小宮女打水。

小太子出來瞪他一眼,跟以往一樣慢吞吞洗手,吳琢卻看不下去,不等他的手拿出來就給他擦手。

「怎麼了這是?」小太子奇怪。

吳琢請他去書房,鋪紙研磨,筆遞到他手裡,然後在小太子對麵坐下,露出淺笑。

小太子氣笑了:「下午再說。」

「別啊。」吳琢伸手阻攔。

小太子挑眉:「累了?」

吳琢的手僵住:「那,那,殿下您歇著。下午再,下午再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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