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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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格行為的背後,未必有著深思熟慮,有可能隻是情緒失控,隻是理智被乾擾剝奪後的短暫沖動。

若是有慢慢思忖的時機,絕不會讓自己陷入窘境,可惜她沒有,情形危急得她出此下策。

她頭回將自己的心剖開,將惶然不安都捧給雲洄之看,哪怕她心裡的抵觸快要成山成海地將她鎮壓。

她不要求雲洄之立即原諒,但是她不能接受一個人的無動於衷。

雲洄之理都不理,說的竟然還是「我想回家」。

楚若遊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時候這種環境下,做出強口勿雲洄之的事。

這行徑荒謬得過了頭,讓她像在夢裡踽踽獨行,腳下一空就跌進了另一場夢裡,伴隨著剎那間的膽戰心驚和更深的昏睡。

溫軟的觸感讓她情難自禁,吸引她由淺處往細處深處探,很快便品嘗到唇瓣沾上的眼淚。

微鹹的同時發苦,也發澀,像顆不被希望存在的柚子。

也再次提醒她現在的處境。

有人正心碎,正發脾氣,正把她想得不是個東西,她徹底成了雲洄之與她調情時罵的「壞女人」。

她停下唐突,卻沒有立即退開,留在那裡觀察雲洄之的反應。

好在她將車停得妥當,一時半會也沒有人看得見她們。

就算車子停得不妥當,楚若遊此刻也沒有心思去想被人窺探的問題,她隻能想著她們的事。

被口勿住的人終於有所動作,猛地往後拉開分寸的距離,茫然看她,在楚若遊的溫柔目光下,又貼上去。

楚若遊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或者說,她還在期待什麼。

雙唇重新被溫暖,太多關於夏日的回憶漫上心間。

曬在樹梢上的月亮,晾在庭院中的疏影,一場老電影,一陣及時雨,純色床單和深棕長桌。

打翻的冰水,汗津津的纏綿,冷與熱將她們推到兩個極端,每一端都在雲洄之的掌控中。

擦過眼淚的紙巾被攥得像哭過的雙目一樣淩亂破碎,不攥紙巾的右手抬起,她扌莫到楚若遊襯衣的領口。

冷灰色的長袖襯衫,最上麵開了一顆扣子,那是今晚開車出校之前,楚若遊在車上才解開的。

當時把她饞到了。

衣領之上是已經出了汗的脖頸,濕膩發燙,隨著緊張的吞咽有了起伏。

四指自頸側而上,在一個恰到的位置停下,而後將拇指搭在另一側。

她做了個掐住楚若遊的姿勢,但沒有用一丁點力氣。

在她十分歡愉的時刻,她可以在這動作之上附著些力道,觀察楚若遊的一切表情,當成玩鬧的方子。

但在她這般難過甚至憤憤之時,這動作便一點力氣都不能加,她不肯讓楚若遊在這種情勢下受著她。

微微啟唇,在楚若遊閉上眼睛的瞬間,貝齒抿住她的唇,輕而緩地咬下去。

實打實地咬,力道控製得謹慎,顯然不為發

泄,

隻是表達她對楚若遊今晚所有行為的不滿。

楚若遊應當是吃痛了,

但是不僅沒有往後掙脫,反而挺直了背,脖頸自虐式地撞進她手掌裡,讓她原本擺設在那裡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力氣。

從楚若遊親她,到她湊過去咬楚若遊不過十來秒的功夫,一切動作發生得連貫自然,因此悄無聲息。

不滿已然表露,雲洄之不再允許自己做奇怪的事情,在她溫熱脖頸貼進掌心時,唇與手齊退。

她裝得凶巴巴,實則帶著哭腔地問:「你親我乾什麼?」

還是在外麵。

意思是你被我咬也不能怪我。

被咬過的地方很快就沒了痛感,隻剩下酥酥麻麻的熱,發脹又微癢,以及對更多更重的渴望。

脖子上的力道隻沾上那麼一瞬就退開,雲洄之好像很怕傷了她。

明明說人不是紙片可以盡情淋雨的是雲洄之,但每回讓力氣重些都不答應的也是雲洄之。

楚若遊麵色泛紅,沒有任何說服力地解釋:「我想你冷靜下來。」

雲洄之繼續不開心:「那你可以說冷靜啊。」

「冷靜。」

「……」

「可以聽我說了嗎?」

雲洄之還是想捂上耳朵,一個字都不想聽,可是她覺得逃避不是安慰自己的法子。

就算要難過,也該在清醒狀態下難過,而不是渾渾噩噩地把自己憋屈死。

「你說吧。」雲洄之坐正了聽,多動症一樣,反反復復地揉捏著碰過楚若遊肌膚的那隻手。

「我沒有拿你去填補誰的空缺,沒有說過你幼稚浮躁不靠譜,也沒有像她釣著我一樣去釣著你。」

楚若遊也坐正,用安全帶將自己牢牢拘束在座位上,她本應該崩潰,卻為了不讓雲洄之傷心下去,而強迫自己鎮定地去談及難以啟齒的事情。

如果她在蒹葭鎮不對雲洄之產生超過床伴以外的情感,不在情感攛掇之下敞開心扉說出一段過往,今晚的事就不可能發生。

所以在她犯傻,為雲洄之動心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注定了。

她現在的弱勢也是她自找的。

「私聊你,去蒹葭找你,不全是因為她結婚了,我心裡空虛。是因為我的生活不容許我釋放對同性的任何向往,感情和性都遙不可及,桎梏在我悶得快要窒息的每一天。

我去蒹葭鎮那天,是我二十九歲生日,逃離是我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見你的第一天晚上,我接到任予晗的電話,她說她才想起來我生日,但是她當晚在加班,等周末再給我補過,我說不用了。」

當時掛斷電話,窗外就是蒹葭鎮的夜幕。

「是,我喜歡成熟可靠的人,我需要一個支點,需要一份無人打擾的安全關係,而比我年輕的人很難給我這種感受。我極度排斥『姐弟戀』,是因為我沒想過跟除了她之外的人在一起,其實我知道年齡不能說明什麼。

所以,當我從你身上找到一份意想不到的

安全感時,我自己嚇了一跳,我一點也不想要,因為我沒勇氣也沒資格接受,所以我要離開。」

「但我沒有那麼堅定,我拒絕不了你靠近,你獨一無二,還能幫我『充電』,我一次次地放縱我自己去回應你。從發生關係,到忍不住對你說起過往,再到現在我們每天相處,我是沒有堅定快速地回應你的感情,但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了。

我從來沒有做一邊等她,一邊撩你的事,過去就是過去了,我比誰都清楚。」

字字句句都讓她有落淚的沖動,可是她不能哭,雲洄之已經哭了一場,就好像幫她哭的一樣,她又怎麼好意思也哭起來讓人哄。

更怕的是雲洄之不哄她,自己哭再自己擦眼淚也太可憐了。

她強忍住淚意,平復下情緒,「有些事我不能否認,你介意我也沒辦法,我想說的就是這些,也隻說這一次了。

這不代表我要求你一定來包容我,接受我的過去,也不代表我說完就一定會跟你怎麼樣,順其自然。你對我很坦誠,我也坦誠一次。你不要再為我傷心,不值得,你……」

她感覺不對勁,轉頭。

一直沒出聲的雲洄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腦袋靠在窗邊,眼睛閉得很愜意。

哭的欲望和某種消極煙消雲散,心頭無名的火躥出來,楚若遊怒火攻心,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雲洄之!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雲洄之肩膀被她打痛,兀然睜眼坐直,有些慌亂地看著她。

遲鈍又著急地接話:「聽到了聽到了,你二十九歲生日,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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