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原來韓風寫得不是情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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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你說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們和社員在一起,分辨不出相互間的差別?」童童問韓風。

「這一天很快、或者已經來到了。人無法改變環境和習俗,環境和習俗必定改變人。天長日久的農村生活和勞作,我們不可避免地主動和被動接受熏陶和改造,致使由表自裡不知不覺地發生變化。我們偶爾回城,覺得生養我們的故土已經變得新奇和陌生,住在往昔的家裡不再安心和仗義。我們隻是城裡的過客,沒有權利和理由久留。農村的土地、莊稼和茅草房,才是我們的根本和歸宿,土裡刨食是我們的職業,農民是我們稱謂。我們和城裡人相比,顯得呆頭呆腦和土裡土氣是肯定的。如此的和城裡人在形象和思想上的差異,不是我們和農民所希望、所特意、所樂道的,是原始和落後導致的必然結果。」韓風對這個問題早已有過思考。

「你甘心就這樣度過一生嗎?」

「雖然我們沒有選擇命運和職業的權利,但是勞作之餘的時間我們可以自由支配。我們有飯吃、有水喝、有房住、有王維國的書刊、報紙和教導、有鄉親們的善待,我們不應該覺得無奈和被迫。我們逐漸掌握了生存本領、積累了生活經驗、磨練了精神意誌、補習了文化知識。過去我提筆忘字,現在我能默寫2,000多個常用漢字,我認為我沒有虛度光陰。我有可能會在此了卻一生,一生默默無聞,一生也做不成一件像樣的事情,但是我必須嘗試著做點什麼,盡管可能失敗,我終歸為其努力過。」

有了這次交談,加重了韓風挑戰自我的緊迫感。這天他挑水進屋,一邊往水缸裡倒水,一邊問正在往鍋裡貼苞米麵餅子的榮華正茂:

「榮華,你還有稿紙嗎?」

榮華正茂的爸爸在印刷廠上班,常常把因為印刷不合格當廢紙處理的稿紙帶回家,多數同學寫信用稿紙都和她要。

「你要橫格還是方格的?要幾張?」

「我想要方格的,需要一本或兩本你能給我嗎?」

「你要這麼多稿紙是要當手紙用吧?」

「我哪能這麼奢侈,我想練字。」

「難得你有如此的上進心。過會我找找看,一本方格的肯定能有。沒有兩本方格的,我就給你橫格和方格各一本。」

「上進心談不上,我是精力過剩,找事打發時間。」

得到稿紙後,韓風每天晚上從飼養所回來,會躡手躡腳地把炕桌放在炕稍,然後盤腿坐在炕桌前,借著昏暗的煤油燈光,專心致誌地寫什麼,一寫有可能就是幾個小時。韓風的行為被同學發現,引起了廣泛的議論:

「你說韓風在寫什麼?」

「我們肚子裡的墨水少的可憐,除了寫家書還能寫什麼?還會寫什麼?」

「寫信怎麼可能連續寫了多少天?」

「如此地下苦功夫,會不會是寫情書?」

「你想偏了,韓風能給誰寫情書?他也不可能會寫情書,不敢寫情書。」

判斷正確。由5女7男組成的大戶人家,相互沒有血緣關係、正值情竇頓開年齡,長時間生活在一起,有時避免不了也會心潮起伏、為情所動,渾渾噩噩。對於男女的事情,他們無知、迷茫,沒有這方麵的書籍供他們閱讀,又不好意、絕對不可以與人請教和探討,隻能在頭腦裡自問自答,再模糊地肯定和否定。他們必須禁情割欲,嚴格自我約束和壓抑,否則一旦被人看出心懷叵測,輕則會被人白眼小瞧,重則會被譴責和惹出麻煩。他們不知道某些人體器官的細分名稱和具體功能,不知道女人經歷了什麼會懷孕?有的女同學曾經被初次來潮嚇得心驚膽戰、哭哭啼啼。她們沒有受過生理知識和護理方麵的教育,就是到現在她們也隻是簡單的應對,至於那些日子應該注意什麼?為什麼有時會肚子擰勁地痛和如何緩解?她們都一無所知,更不要說深層次的知識了。由於以上原因,集體戶才能一直風平浪靜,男女同學之間從沒發生過傳紙條、遞情書、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時間。所以如此,其主要原因是大家都能自我規範,沒人想開和敢開這個頭。按照人的生長規律和生理需求,他們正值情竇初開的年齡,談情說愛、甚至做出風流韻事也不為過。他們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裡,有著極其方便的條件,如果他們想做什麼和避開人多眼雜,隻要給對對方一個眼神或揮手一個暗示,便可以前後溜出去。門前是菜園子,裡麵有一人多高的枝葉茂盛的黃瓜架、豆角架,房子西山頭不超過5米是耕地,耕地裡生長著綠油油的青紗帳,房子的後麵有一間公共碾磨房,房子空曠,靠牆有用鬆木板釘起的台麵,以方便在上麵放笸籮,篩米篩麵,碾磨房預留了窗門框卻沒有安門窗。

「大家猜猜看,韓風最有可能給那位女生寫情書?」

「每天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裡出外進打照麵,要有私情蜜語當麵表白會不會更好?。」

「初次表露心聲,當麵恐怕不好開口,備不住會激動地忘記已經演練了無數次的火辣的話語。寫情書可以不受約束地反復修改,既避免了一旦遭遇拒絕的難堪又不失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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