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少年從背後環住了她（1 / 2）
因為罕無人煙，這裡的雜草肆意生長著，繁茂葳蕤，層層的綠浪，組成一片綠色的海洋。
許元薑看過去，霓虹燈夢幻的色彩已經變得遙遠了，這片荒野躺在地下城三層的最邊緣，風吹過這些野草，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哭泣，卻不顯得恐怖，反而有種不一樣的空寂安寧。
原來他們已經走了這麼遠了，難怪感覺腿有點酸。
「地下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許元薑看向這邊看不見盡頭的茫茫荒野。
「這裡是還沒有建設的地方，隻在地下城的三層有，」林無竹回想著之前查到的資料，「還是無主之地。」
在地下城的每一塊地盤都要靠自己爭，在還沒有建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誰也不能說這塊地就是屬於自己的。
明明用的是這種野蠻的圈地方式，卻沒有多少人對圈地留有執念。
對於他們來說，圈了地又不會建，而且建東西之前還得去請教城市規劃師，再到地下城的政\/府登記，實在麻煩，自己圈地倒還不如等別人開發之後，再去買來的劃算。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住了許元薑的視線，她回身偏頭一看，是林無竹。
見她回神，林無竹收回了手：「開始吧。你覺得槍應該怎麼握？握給我看。」
許元薑回憶著電視劇電影漫畫裡麵主角帥氣的動作，不太確定地握好了槍。
她手剛放好，就聽林無竹冷淡地道：「不對。」
他的手覆過來，幫她調整好姿勢，指著不遠處一顆歪脖子樹道：「對準那邊那棵樹——你看見它最彎的那個折角了嗎？朝那裡打。」
許元薑猛地一轉頭：「直……直接開始嗎？」
「當然，」林無竹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語氣很淡，「先看一下你的水平。」
她一個第二次射擊的人，能有什麼水平。
但想歸想，許元薑還是很認真地瞄準了那個方向。
林無竹清淺磁性的嗓音不斷傳入她的耳朵。
「手抬高一點。」
「對，手腕不要轉。」
「往左一點，偏了。」
砰——子彈快速飛出，深深撞入了歪脖子樹筆直的那部分樹乾。
「中了嗎？」許元薑放下槍，抬眼去看。
「沒有。」
好吧，意料之中。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子彈不是擦著樹葉穿過，打了個空，就是打到了別的枝乾上，偏了又偏。
十二枚子彈，隻剩下了兩枚。
十發沒有一枚種了，林無竹也是很服氣了，他揉了揉眉心：「許元薑。」
許元薑回過頭：「嗯？」
「你的手和眼睛到底是不是擺設。」
少年的語氣嫌棄又無奈，像是忍無可忍才說出來的委婉話語。
……雖然，也不怎麼委婉就是了。
許元薑：「……」
她正要狡辯，就聽見林無竹嘆了口氣，走了過來。
一陣的溫熱氣息靠近，不屬於自己的體溫，讓許元薑繃直了身體。
少年從背後環住了她。
他骨節分明的手搭上了她的手，頭虛虛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沒有碰到，但依舊不可忽視。
他用手指再次調整了她的動作，抬高了她的手臂，瞄準樹乾彎曲的部分。
許元薑忍不出稍稍偏頭，用餘光去看林無竹的表情。
什麼也沒看見，隻能瞄得到茂密的野草隨風舞動，還有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燈光。
「專心。」林無竹的聲音貼得很近，一絲熱氣劃過她的脖頸，像是直接印在她的腦海中。
許元薑連忙收回視線，把注意力集中到樹上麵。
「砰——」一聲響後，銀色的子彈脫管而出。
風的聲音忽然變大了，「嗚嗚」地吹著，野草發出點點窸窣的聲音，荒野中唯一的歪脖子樹上的樹葉，也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林無竹忽地之前直起身，溫熱的體溫一下子散掉，被風給吹走了。
許元薑係在手腕上的紅色帶子被風一吹，鬆鬆垮垮的結散開來，一下子被風吹跑。
許元薑顧不得這個，她湊近了往樹上一看，彎曲的部分留有一個很深的彈孔，子彈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她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處略微岔開的草中，找到了那枚銀色的子彈。
「發帶，還要嗎？」她剛剛彎月要把子彈撿起來，就聽見了林無竹的聲音。
他伸出手，手心裡攤著一條紅色的發帶。
許元薑快速撿起子彈，扯過發帶：「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