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進來找。 他喚你阿鯉了,那我喚你什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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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蕭蔚的臉登時垮了下來,餘嫻以為自己看錯了,隻見他半張臉都隱在陰影中,稍湊近些才發現,他隻是在定眼凝視她,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了?」餘嫻被盯得不自在,起了個話題,「你不應該要同我解釋這半月在做什麼嗎?」

蕭蔚卻並不言語,反而看向一旁的春溪。後者立刻領會了意思,也不管屁股坐沒坐熱,拍手長「哦」了一聲,作恍然大悟狀,鑽出了馬車。

位置調換,雙轅滾走。蕭蔚朝餘嫻坐得近了些,想親她,想到什麼又退開了,長臂攬過她的月要,埋首在她頸間。

靜默良久,才聽他不解地問道,「他喚你阿鯉了,那我喚你什麼?」

餘嫻低頭,在想他方才為何湊到唇畔了卻不親,便隨口回,「夫君不是也喚我阿鯉嗎?」

無聲。蕭蔚鬆開她,抿緊唇,偏頭挑起一邊眉,靜靜地凝視著她,微一眯眸,狹長的狐狸眼就拋出了一把柔情似水的鈎子。

兩相對視半晌,餘嫻機敏地嗅出了一絲危險,這危險煽動著馬車內的氣氛,逐漸焦灼,好似有裊裊煙絲勾纏住了她,心底莫名有股暗潮湧動,讓她的小腹微微生熱,暖意擴散蔓延,心尖快意非常,月匈口也異樣地起伏,忍不住臉紅喘氣。她認真看過蕭蔚的臉,還是那張臉,但似因勞累多日,有青絲縷縷亂垂,眸中暈著血紅,薄唇淡白,玉骨更為清秀凋零,憔悴而妖異,惹人心憐。

她竟看得心神恍惚,鬼使神差地抬手撫住他的臉,用指尖輕輕勾勒他的眉骨,細聲說道,「…我真的等了你很久,以為你要同我和離了。」

蕭蔚稍側首,用臉摩挲她的掌心,合起眸享受她的撫扌莫,啞聲回,「我留下字條,便是想讓你不要擔憂害怕。後來也想到,或許字條有些歧義,但彼時在宮中忙碌,實在無法向你訴清,隻好加緊辦完公務,想早日回來與你說清。」一邊說,一邊將餘嫻摟得更緊了些,手臂微微顫抖克製著,臉龐便壓著她的掌心,摩擦得更為緊實貪婪。餘嫻見他的月匈膛逐漸起伏,喘息聲有些饞人,忍不住抬手扌莫到他的紐扣,把玩了會,再以一指潛入衣縫,默默地用指尖滑著他的褻衣。

好像碰到了什麼堅硬的石子,她心慌意亂,待要從褻衣中擠進去探時,被蕭蔚一把握緊了手,乾壞事遭發現,她嚇了一跳,抬眸眨眨眼,故意作出無辜狀望著他,狡辯道,「我以為,那是你月匈口的扣子掉了……」

蕭蔚雙眼迷蒙,把她的手放到另一邊臉上,示意她撫扌莫摩挲,他的臉滾燙,聲音也澀然了,「你確定要用這個表情看我?」看不得,不敢看,他閉上眼,抓著她的一隻手向下碰了碰,低聲道,「心頭酸澀,沖撞時便會忍不住發狠,我怕傷著你……」

餘嫻頓時收起無辜的愚蠢樣,縮回手,滿臉通紅,縮起脖頸。他好直白。再偷偷覷他一眼,她試探道,「你想通了?要與我圓……呃,長相廝守了?」

蕭蔚睜開眼,將她抵在角落,直至周身陰影盡然籠罩住她,又問了一遍,「他喚你阿鯉了,那我喚你什麼?」

「你不想讓旁人喚我阿鯉?」餘嫻便認真想了這個問題,「你因為旁人喚我阿鯉而吃醋?」

兩個人各說各的,誰也不回誰。

蕭蔚的喉結微微一滑,深凝了她片刻,終是什麼都沒說、沒做,坐直身,眸色逐漸清明起來,麵色也沉了。

餘嫻有些不太懂他了,垂眸悄悄看了眼下方。

不是還立著麼?

神情如此端肅是何意啊?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行車期間,蕭蔚再沒同她提過旖旎之事,雖常觀他下腹並未消解,但他好像毫不在意,任她隨意看,隻一本正經地跟她解釋這半個月在作甚。

「我們去探玉匣那夜,我亦徹夜難眠,恍惚中抓住了良阿嬤所述故事中的蛛絲馬跡,你父親對你母親自稱姓餘,和在牢獄中毫無損傷的那張臉,都讓我動搖。但沒有最直觀的證據,這些細枝末節終究不能令我完全信服。是後來陛下召我入宮密談敦羅王妃之事,之前我以為陛下與我合謀設套,是套王妃慫恿王爺宮變的異心,那日長談,我才終於篤定,陛下和我私下的目的一致,他也是在肅清當年與玉匣有關的罪犯,隻不過掛了糾察亂黨的由頭。既然陛下一直以來都有心為無辜喪命者平反,記掛著二十年前的事,記掛著要肅清歹徒,那為何不肅清你阿爹?我想,這便是最直觀的證據。」

「我向陛下提出接受升官,便須留在科官值班房中,將給事的公務整理善後,待陛下的聖旨下達,再公開與同僚對接事務,所以此前,他們都不知道。嶽父找我,我知道,詢問班房同僚,我也知道,我曾同陛下請示過,讓我回家一日,向你說清。他素來惡劣,因我忽然接受升官,事務沒處理完,又忽然想回家,他說我像在當他是什麼許願池的王八,一時氣惱,遂不準。沒辦法,我隻好加緊處理公務,隻求早日與你相見,為此,待在宮中半月,不曾好生沐浴,憔悴不堪。」蕭蔚一頓,轉眸看向餘嫻,語調微涼,大有幽怨心寒之意,「卻沒想到,幾乎和我同時被長輩提令『和離』的餘姑娘,乖巧地隨嶽母去了賞花宴。」

正聽得仔細,聞他語調急轉,餘嫻一噎。難怪郡主說蕭蔚似乎不曉得她來了賞花宴,原是出於對她的信任。一頓,她又察覺不對,狐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這個人他分明候在府外一直探聽著府內動靜,饒是之前不知她要來,後麵定有內侍窺局,頻頻稟報,也該知曉了。既然清楚她為掩紗而來,為何還要一副委屈問責的模樣?

怎麼看,都像是在故意惹她誆哄於他,想讓她說一些山盟海誓,絕不分離的情話。既然他並非當真為此吃醋,餘嫻才不想如這狐狸的本意,今日上了當,以後豈不處處被拿捏。遂反要勾他來說情話,「對啊,我哪知道你這一走,要走多久?還回不回來?回來還愛不愛我?阿娘想為我謀嫁,看一看全鄞江還有無清貴英俊的公子,左右我沒什麼損失,便來了。怎麼,你那麼急切地接受擢升,是不想與我和離呀?」

蕭蔚的眸中漏出幾分笑意,倏爾斂起,在她打量的目光中,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又看了她的眼睛,抬手展開雙臂,再慢悠悠看一眼自己的身體,最後視線落定在她的臉上。那眼神猶如一雙無形的紅酥手,在領著她的眼睛也伸出手,一寸寸地解他衣。

「看甚啊?」餘嫻錯開眸子嘟囔,不自覺地用手護了護月匈前,又考慮到夫妻之間,何必矯揉,活活敗下陣來讓他取笑?便故作自在地放開手,蹙眉裝凶,抬高了些聲音又問一遍,「看甚啊?」

蕭蔚並未收起眼神,稍稍抬手,用指尖虛空滑過自己的心口,挑眉倒吸氣,澀然道,「方才你說,我掉了顆扣子?我在找,在哪。」語一頓,他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間縫隙,輕聲道,「來,你,進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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