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過一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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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真是給她準備的。

阿淑心裡暖暖的,又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於是她垂下頭蹭了蹭朝朝的褲腳,表示她的感謝,然後將雞蛋一隻一隻搬進洞穴。

朝朝見她接受了雞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縮在洞口的阿淑眼睛轉了轉,看著那個瘦小但挺拔的身影越晃越遠,悄悄追了上去。

第二天,朝朝在自己的桌案上發現了幾隻還帶著露珠的野果。抬眼,就看到了窗口優雅舔舐前爪的白狐。

他的嘴角似乎掠過幾分笑影,隻是還是不說話,低頭默默的開始鋪紙磨硯。

阿淑見他接受了野果,放下心來,輕巧地躍到桌案上,蜷著身子看他寫字。

此後鬥轉星移一個月過去,阿淑和朝朝似乎達成了默契。

朝朝每日給阿淑準備些食物,時而是雞蛋,時而是蘋果,甚至還有雞爪、餡餅。

而阿淑,則時常把春意帶到他的桌邊,時而是一捆野花,時而是幾顆漿果。然後她就趴在他身邊,消磨一整天的時光。

朝朝一直很安靜,即使旁人同他搭話,也不過淡淡應幾聲。每天一大早就起來,然後在院子裡拿著一根木枝一板一眼的舞著拙稚的劍式,等著下人把早飯送來,用完後便伏在桌案練一天字,到了黃昏就燃起燈,輕聲朗誦,一讀又是幾個時辰。

他應該是這家的孩子,隻是怕是個庶出,不是很受人待見。

那個女孩偶爾會來找他,隻是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似乎一腔熱情被他的沉默消磨的寥寥無幾。

朝朝也不在意,就像他不在意阿淑的來去,就像……他早就習慣了孤獨,就如日升月落、四季更迭一般再不過理所當然。

隻是在一人一狐日復一日的默然相伴中,這種與世隔絕的孤寂到底不一樣了。

偶爾朝朝會從書卷裡抬起頭,和阿淑對視一眼,然後抿唇微微笑一笑;偶爾當他清晨練完劍氣喘籲籲準備回房時,會收住腳步等她跟上來;偶爾當他熄燈上床時,會若有若無在床上留出一大塊地方給她。

偶爾……偶爾……數不清的偶爾,匯成了日常,融入了每日的一呼一吸,日月沉浮。

阿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她並沒有動過要走的念頭。她想在這個小男孩身邊羈留幾年,反正寥寥幾年對於他們狐妖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於是灰塵在犄角旮旯又厚了幾層,曾經那個瘦瘦小小的古怪男孩抽長了個頭,肩膀慢慢變得寬闊,眉眼慢慢變得分明。

他長成了一個青年,雖然依然寡言少語,但阿淑時常能在他看到幾抹熱忱,就像枯木逢春、死灰復燃,一起了星星之火便有了燎原之勢。

他時常撫扌莫著她的毛發,反復說著一句話:「我想要考取功名,封侯拜相,做國之棟梁。」

他開始頻繁出入府內外,阿淑有時會跟著他,有時就窩在府裡曬著融融日光睡覺。

直到有一天,府外傳來了陣陣喧鬧,有鼓聲、炮聲,夾雜著人們的歡聲笑語。

她偷偷循聲過去,看著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朱紅長袍,耳後別著一隻開得嬌艷的牡丹,隻是那臉上的笑容比牡丹更燦爛。

她從來沒見過他露出這樣絲毫不勉強的笑容,熱烈的就像他眼中曾無數次閃現的光芒。

直到很多年後,她才懂得,「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金榜題名、年少得意,哪能不歡欣?

風光之後,他又重新沉澱下來,仍然每日早起,隻是不再讀書練字,而是匆匆套上官服就趕著出了府,日頭升的很高才回來。有時還會忙到深夜,甚至徹夜不歸。

再之後,他不顧父親帶著虛假殷勤的笑意的極力阻攔,獨自開了府,帶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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