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多謝嫂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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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之後,李承安省心得讓方臨淵都有些意外。

他包紮完傷口、換好衣服之後回又趕到了四境街,便見李承安馬不停蹄地已經將綠綺樓整個翻了個遍,便連存放香藥陳釀的地窖都查了一通。

方臨淵原想告訴他,也不必這般仔細,但看他與一眾十六衛鬥誌昂揚的樣子,卻又不好打擊他們。

隻一個中午,他舍命救同袍的事就在十六衛中傳開了。這群紈絝慣了的少爺不知怎的,一副感動得要生要死的模樣,氣勢洶洶地像是要將性命都托付給他似的。

方臨淵一時隻覺好笑,便任他們查去了。

於是,隻一個下午,四境街上便傳遍了。

說那位在京城都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李承安不知為何要拿四境街開刀,有幾個拒不配合的胡人客商,不由分說地便都讓他丟進了大獄裡。

商賈住戶們都不敢招惹他,十六衛一到便大開戶門,任由他們檢查。

方臨淵也特去交代過,讓他們切勿弄亂別人的店鋪房屋,離開時也莫要忘了給些賠償。

便這般黑臉白臉來回地唱,審查四境街的進程便愈發順利又迅速。

李承安沖在前頭探查,方臨淵便隻管在旁側盯著,一整日下來,八卦都聽了一耳朵。

這便是因為四境街的商戶店鋪、以及那間最有名的瓦舍,許多都懸著楚氏商號的牌子。

搜到一戶大院時,方臨淵看見隔壁的醫館也掛著楚氏的門匾,隨口問了一句,周遭的兩個十六衛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原是這楚氏商號的東家並不姓楚,卻在幾年之內將鋪子開遍了上京城,甚至一路沿著運河開到了江南。到了去年,楚氏商號甚至拿到了戶部的憑據,大張旗鼓地要在運河新渡口處辦船廠。

原本大家都猜測,商號背後不知站的是哪位權貴,有說是兩位皇子的,也有說是京中聲名赫赫的某位公侯的。眾說紛紜,卻不料一夜之間,商號的當家人離奇死了。

原來他們的當家人不是什麼天家權貴,而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生意做得紅火,卻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

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楚氏商號就要分崩離析之際,這商號卻在沒有當家人執掌的狀況下,在京中的盛況仍舊穩若磐石。甚至連新渡口那兒的船廠,都有條不紊地修建起來。

方臨淵聽得津津有味。

「那便是說,這商號的主家另有其人了?」他問道。

「不知道。」那衛兵說。「有人說背後的主家還有旁人,最近也有人說,整個楚氏商號被另一位員外整個兒盤了下來。說什麼的都有,畢竟這位新東家也不姓楚。」

「那姓什麼?」方臨淵問道。

「據說姓朱。」那衛兵說道。「隻是打江南到上京,這麼多商賈富戶,也沒聽說哪位姓朱的員外有這麼大手筆的呀。」

方臨淵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說不定還是化名呢。」

「可不是嘛……」

幾人守在大宅外交談著,便見李承安帶著十六衛神色古怪地出來了。

「怎麼?」方臨淵上前問道。

便見李承安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這麼大個院子,一個人都沒有,奇怪得很。」

方臨淵皺了皺眉,抬眼看向這戶大宅。

方才他們查到這裡時,裡頭的人便一直不給開門。查到這戶人家是一戶此處有名的突厥商人,家中賣胡布的,掌櫃的卻有幾日都沒開門做生意了。

他家情況著實古怪,思量再三,方臨淵同意了李承安破門的要求。

既沒有去鋪子裡,又沒有出城的記錄,接連幾日沒有消息,本就顯得怪異。

更何況這樣大的宅子裡,至少能有十來個家丁下人,即便主人不在家,難道連個守門的下人都沒有?

「我去看看。」方臨淵說著,撥開圍攏在外的十六衛,順著他們指的方向大步走了進去。

李承安也跟著他往宅子裡走去。

這戶宅院很大,前後有約三進三出,院落也修建得很寬敞。

這似是胡人特有的習慣,即便京中不讓私人飼養牲畜,也偏要留足了養牛羊的位置。

「門是從裡頭鎖上的?」方臨淵問李承安道。

李承安撓了撓頭,回頭看向大敞著的宅門。

他方才光顧著破門,什麼都沒管,也沒注意門上是否上了鎖。

他伸著頭往門口處看,方臨淵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順著他的目光,指了指那戶大門。

「你們連門銷都弄斷了,豈不是他們從裡頭關的門?」

李承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既是從裡麵關上的門,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便見李承安又問他道。

「所以這宅院才古怪。」方臨淵說著,抬步入了前廳。

他挨個推了推廳中的櫃架與牆壁,皆是穩固的。檢查過後,方臨淵巡視了一周,說道:「去後宅看看。」

「你是在找暗門?」李承安問道。

「暗門許是通向宅院之外的路。」方臨淵眉心凝了凝。「但是京城道路的管轄向來嚴格,比之暗道,更可能此處還有我們沒找到的密室。」

李承安眼睛一亮,像是來了興趣。

方臨淵抬手喚來兩個十六衛,讓他們一個去外頭通知其他人,將此院子各處封鎖牢固,又叫另一個速去衙門,取來這戶人家在官府中登記的資料。

而李承安則已率先帶了一隊人,入了後院的正屋,私下查看起來。

探查暗門向來不需要什麼本事,隻勝在心細。看他一副尋寶的模樣,方臨淵便也沒阻攔他,任由他搜查去了。

而方臨淵自己則在屋中查看了一圈,最後伸手,在桌上扌莫了一把。

細細的一層浮灰,應當是好多日都沒人打掃過了。

可周遭卻又整齊得很。

卻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慘叫,是李承安發出的。

方臨淵抬眼看去,便見李承安跌跌撞撞地從側間沖了出來,麵如土色,渾身發抖,已然說不出話了。

「怎麼?」方臨淵忙皺眉走去。

便見旁邊跟著出來的那個十六衛,麵色慘白,直朝著身後的側間指去。

「找著了……將軍,那兒有個架子,裡頭是暗門!」那侍衛說道。

「看見了什麼?」方臨淵徑直走去。

卻被李承安一把抓住了胳膊。

「死人!」隻見李承安哆哆嗦嗦地說道。「裡頭……全是死人!」

——

這戶突厥商人全家都被殺死在了密室當中。

方臨淵當即請來了仵作,仵作說,這些人大致已經死了七八天了。

七八天,正是花朝節之前幾日。

莫非是那夥突厥匪徒挾持了這家人,並以他們家宅院作為據點?這看似是個說得通的邏輯,那戶突厥殺人奪宅,借他家宅院囤積人馬,並於花朝當日到市集上殺人作亂。

但是……

方臨淵抬手按了按眉心。

卻又有許多不合理處。他們殺死商人,卻用什麼身份去籌備馬匹衣衫?但若不是搶奪家宅,他們又為何會在起事之前便將合作的同族殺人滅口?

更何況,他們走後至今,整個院落乾淨整齊,便連院中養馬的痕跡都幾乎被打掃趕緊,那又是誰來做的這些?

方臨淵想不明白,旁邊的李承安還在一個勁地嘔吐。

「滾遠點吐。」他說道。「若破壞了現場,拿你的腦袋來賠嗎?」

李承安直起身來,拿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你不怕嗎!」

方臨淵掃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沒打聽過,我手底下死了多少突厥人?」他問道。

李承安說不出話來,半晌嘀嘀咕咕地說道:「閻王。」

——

前往衙門的衛兵很快回來了。

四境街統歸上京府衙門管轄,上京府得了十六衛的消息,連忙派了官員親自帶著這戶人家全部的文書趕到了方臨淵這裡。

仵作還在裡頭驗屍,看那官員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方臨淵便隨他一道去了前廳,在桌前坐下,打開了官員帶來的那封文書。

「這戶布商入京有三十來年了。」那官員說著,將其中的一封文書指給方臨淵看。「入京路引、經商憑證,還有每年的納稅數額都在這上頭。方才送來之前下官特地查過,沒有任何疏漏。」

方臨淵將這些憑證一一翻閱,便見確如這官員所言。

下頭的一封便是衙門中所有關於這戶商賈的狀紙。方臨淵打開來看,便見三十餘年來隻有幾起經商往來上的摩擦,諸如貨款不全之類的,都是些小事。

「這麼看來,他們家多年以來都是個合法經營的商戶?」方臨淵道。

那官員笑道:「我們對四境街的管轄向來嚴格,按說不會出岔子的。」

卻聽方臨淵又問道:「可有他與突厥那邊的往來?」

「沒什麼往來。」那官員說。「隻有數月之前有個從突厥投奔來他們家的親戚,在衙門裡也有記錄的。」

說著,那官員又取出一份文書來給方臨淵:「請將軍過目。」

方臨淵拿出那份文書,便見上頭記錄著那親戚的名姓年歲。三十二歲的年輕男子,叫烏力吉,因牧場冬日遭了雪災,父母俱亡,故而前來投奔親眷。

方臨淵眉心凝了凝,隻覺哪裡不對勁。

「還有別的嗎?」方臨淵又問。

「剩下的都是些零碎的了。他們家人丁不少,近年來開了不少商鋪。但大宣對外族商人的管轄向來嚴格,許多生意都不讓做,故而有一些廢案,囤積在衙門裡……」

方臨淵接過那疊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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