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520特供番外+紅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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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素有些緊張地看向趙璴,不知道趙璴是否打算讓方臨淵知道他填補租稅的事。

便見趙璴隻略一抬眸看向她,說道:「先下去。」

絹素當即意會,雙手捧著那本賬冊向他二人低頭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想來也是如此。按照她的經驗,五殿下從來不愛多言,不管做什麼,都不願讓旁人知道。

但是……

她的經驗哪裡管用。

若真論經驗來講,五殿下便是天下最一毛不拔的人物。他自幼時起吃飽穿暖都是問題,又經歷過為了一個東廠番子將通身最值錢的物件典賣出宮去、還被轉手的太監克扣一半的日子,怎會不知銀子的作用能有多大。

但他不是還像拋進水裡似的,四萬兩銀子一抬手便送給了安平侯嗎?

甚至讓她悄悄退出去,連銀子落水的聲響都不要聽。

絹素低頭安靜地退下,掩上門來,房中便隻剩下了方臨淵與趙璴兩人,靜靜相對。

方臨淵眨了眨眼,隻當絹素手裡的拿的是什麼不可為外人道也的要緊物件,便沒有再問。

可是……

他放下醒酒湯,便見趙璴的目光靜靜落在了他受傷的那隻手上。

他做賊似的將那隻手背在身後,尷尬地朝趙璴笑了笑。

「北鎮府司使在衛戍司門前等了很久,我想著,實在不好拂人家的心意。」他說道。「我沒喝幾杯,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

隻見趙璴的目光微微停了停,便從他的手上挪到了他的臉上。

四目相對,一片安靜,唯獨火光在趙璴眼中跳躍,可那雙眼睛卻仍舊深不見底,像是黑沉的深淵。

「……我給忘了嘛。」方臨淵被他看得心虛,小聲嘀咕道。

卻見趙璴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你從前也是這樣?」隻聽趙璴問道。

「哪樣?」方臨淵不大明白。

「身體發膚,為了隨便的一個人,就可輕易毀傷。」隻聽趙璴這樣說著,仍舊看著他。「對王昶是如此,對個不知哪來的錦衣衛,也是如此。」

方臨淵微微一愣:「我沒想過這麼多。」

他這是實話。救人性命、答應邀約的時候,不過都是一瞬間的事,哪裡想的了這麼多?

隻見趙璴微微垂了垂眼眸,一時沒有出聲。

方臨淵抿了抿嘴唇,又小心翼翼地探過頭去。

沒生氣吧?

卻正好和趙璴抬起的眼神撞了個正著,嚇得方臨淵趕緊坐了回去。

「做什麼?」趙璴問道。

「……我看看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方臨淵老老實實地答道。「今日確是我忘了,不會再有下回。」

趙璴仿佛被他氣笑了。

「你的傷反反復復,難道還沒我是否生氣來得要緊嗎?」

「……啊。」這不是兩回事嗎?方臨淵不知道這兩個有什麼可比性。

他一聲意味不明的應聲,落在旁人耳中,卻像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一般。

他麵前的趙璴微微頓了頓,繼而在方臨淵不明所以的注視中,不自然地轉開了目光。

他垂了垂眼,片刻從袖中取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方臨淵麵前。

「你要的藥方已經擬出來了,寄給你下屬時,別忘了提醒他不要外泄。」他說道。

方臨淵忙接過藥方,打開來看。

裡頭的確都是常見的藥材,甚至好幾味還極其廉價。這樣的藥方用在邊疆的將士們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方臨淵麵露驚喜。

趙璴當真是個好人,還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他珍而重之地將藥方收進懷中,並沒發現趙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復雜。

片刻,他聽見趙璴又說道:「我沒生氣。」

聲音很輕,語氣也很輕,讓人有種是在不著痕跡地哄誰的錯覺。

「嗯?」方臨淵一時沒繞回來。

他抬眼看去,便見趙璴眉心微擰,看向窗外搖曳的桃枝,不知怎的,神色有種說不出的不自然。

「但你自己的身體,多少也該珍而重之。」隻聽趙璴說道。

「……即便隻是為了我。」

後頭那句話,微不可聞,在窗外飄然而起的夜風中,散在了簌簌的花落聲裡。

——

救下王昶的時候方臨淵的確沒有想太多,既沒想過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也沒想過要王昶怎麼報答他。

因此,幾日之後,王昶登門到十六衛戍司向他道謝的時候,方臨淵自己都有點意外。

王昶身上倒是沒見什麼傷,那天他動作迅速,流火甚至都沒碰到他。不過他想必是那天丟了很大的一個麵子,王昶見到方臨淵時,表情不怎麼自然。

「我是來謝過你那天救我性命的。」王昶說道。「他們都跟我說,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被馬撞死了。」

方臨淵抱著胳膊看他,見他這副別扭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從小打球,怎麼還不知道危險?」

王昶諾諾地說不出話了。

那自然是因為他球技出色,在球場上從無敗績。況且京中這些人忌憚他,就連三皇子從小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曾有過需要他親自動手的時候?

他不說話,方臨淵就也沒逼他。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是被逼來道謝的,他也沒興趣難為他。

「好了,你的謝意我收到了,我還有公事在身,你回吧。」他懶散地擺了擺手,便轉身要離開。

卻見王昶叫住了他。

「等等。」

方臨淵回頭,就見王昶神色有些別扭地從袖中取出了個匣子來,在他麵前打開了。

裡頭麵值巨大的銀票看得方臨淵眼前一花。

「你乾什麼?」他戒備地後退了一步。

便見王昶合上了那木匣,說道:「空口道謝沒有誠意,送你什麼又是私相授受了。這些銀錢是我的私房,我今日便會寄到玉門關去,捐給隴西十八城修建城牆。」

方臨淵聽得一愣,全然沒想到這人會做這樣的事,一時間對王昶另眼相看了幾分。

片刻,他問道:「你想好了?」

「信使都已經等在秦國公府了。」隻見王昶說道。

方臨淵的目光在那匣子上停了停,片刻,他看向王昶的目光也認真了許多。

「你既心意已決,那我接受你的謝意。」他說道。

「那你能再幫我個忙嗎?」王昶又問。

「你說。」方臨淵答得很乾脆。

「那日宴會上,我與五公主殿下也有過口角,不便登門致歉,還請你替我將歉意轉達給她。」王昶說道。

這對方臨淵來說本就是舉手之勞,他乾脆地答應了下來。

便見王昶猶豫片刻,又說道。

「你那日救我命的事,我記下了。」他說。「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隻管開口。」

不知怎的,他這句話比前頭的都要真誠。

方臨淵卻不大理解。

謝也道了,銀子也捐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不就平了嗎?這人怎麼又說救命的事,好像前頭的銀子是替別人捐的一般。

不過,畢竟不了解眼前的人。方臨淵沒多糾結,朝著王昶點了點頭。

「行。」他說。「我看你很喜歡黑色的馬?見你幾次騎的都是黑馬。」

王昶麵露不解,卻還是點頭道:「怎麼了?」

「我回京帶了幾匹突厥繳回的烈馬,都養在府中,其中有匹黑的毛色很亮,就是性子極烈,要花心思馴服。」方臨淵說。「罰沒你的那匹不能還你,這匹回頭我讓人牽去秦國公府,便隻當那日街上的事一筆勾銷吧。」

王昶聽見這話,眼睛都亮了。

——

方臨淵這天一回到侯府,就讓人去馬廄裡牽了那匹突厥駿馬送給王昶。

這著實是匹好馬,就這麼送人還是教方臨淵難免肉痛。但想到王昶往玉門關捐了那麼多銀子,一匹馬而已,給他就給他了吧。

送馬的侍從回來還特地告訴他,王世子看見馬後高興極了,還賞了他不少銀錢。

方臨淵沒在意,隻在晚上去懷玉閣用膳時,將今日之事連帶王昶拖他帶的話一並告訴了趙璴。

趙璴淡淡笑了笑,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秦國公還真是被他嚇怕了,繳了銀子的事還要花心思借方臨淵的口告訴他,生怕他會輕舉妄動。

「你笑什麼?」桌對麵的方臨淵問道。

隻見趙璴平靜地說:「隻是沒想到王昶這點小事還記得。」

方臨淵自然不知道,這不過是趙璴慣用的陽謀罷了。

隻要有十成的把握,他便會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對方,讓他們即便再惱羞不甘,也投誠得明明白白。

自從時慎替他拿到了秦國公數件暗中行事、私相授受的證據之後,他便堂皇地以五公主的身份出現在秦國公麵前,施以威脅的同時,強將他劃入自己的陣營。

這種謹慎而油滑的人,最怕的便是他這樣無所畏懼的瘋子。即便知道了趙璴的狼子野心,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與他拚這個玉石俱焚,隻好為他掌控,做他爪牙。

至於送到邊疆去的銀子……

不過一筆賠償方臨淵的捐款,但以秦國公百轉千回的心思,想必早把它當成了趙璴收買邊境將領的賄賂。他自認為被捆成了賄賂當中的一環,由他出資,由他遞送,此後便再無法從趙璴的謀劃裡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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