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非為什麼奇景難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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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的手藝便是放在宮裡也是一絕。

方臨淵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沒一會兒,便有侍女一道一道地端了上來。

蟹粉濃香醇厚,配上清爽的豆腐恰是一道相得益彰的好羹。桃酥餅是拿摻了桃花蜜的油煎出來的,油香中滿是花蜜的清甜。小廚房裡的羊肉更是新鮮的山羊羔肉,不必太多配料,隻需拿火一催,其中的肉香便全激發了出來。

最後,兩碗湯分別放在了方臨淵和趙璴麵前。

「這是王公公特做的銀杞茉莉湯,裡頭還特加了川穹和白芍。王公公說,殿下與侯爺勞碌了一日,這湯最是安神解乏,還可明目。」

聽見侍女這樣說,方臨淵不由得問道:「殿下今日在忙什麼?」

趙璴淡淡抬眼看向那侍女。

可那侍女是侯府裡的,不大看得懂趙璴的眼色,這會兒方臨淵跟她說話,她一雙眼也沒往別處去看。

「啊,是莊子上送來的秋收賬冊。」那侍女笑道。「歲朝姐姐說,今年各地收成都好,賬冊也就繁雜些,便尤其令殿下辛苦了。」

方臨淵不由得轉頭看向趙璴。

便見趙璴神色平靜,隻淡淡看了那侍女一眼道:「好了,不必多嘴,下去吧。」

那侍女笑著朝他二人行了禮,飛快地退了出去。

「賬目很復雜嗎?」方臨淵不由得看向趙璴。「要是麻煩的話,交給歲朝就好了,她從前年年都替母親處理這些。」

便見趙璴搖了搖頭,說道:「閒著也是無事,當打發時間。」

方臨淵不由得佩服他。

朝堂上如今都要鬧翻了,趙璴卻仍是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當真是大將風姿,讓人佩服極了。

不過,說到賬冊,方臨淵又想起了另一樁事。

「說起來,今年佃戶們的地租,原本就是你墊付的。」他說。「我之前看賬,四萬兩白銀呢。這回對完賬冊之後,你就劃到你的賬上去吧。」

正喝湯的趙璴抬眼看向他:「這是做什麼?」

方臨淵一臉理所應當:「還你的銀子呀。」

趙璴拿著湯匙的手微微一頓,便聽方臨淵笑道:「我也不是跟你見外,但是這麼大的侯府,還是公私分明些,總不能老讓你吃虧的。」

「不算吃虧。」隻聽趙璴說道。「墊進去的銀子,本也就是你打馬球賺來的。」

打馬球?

方臨淵一頓,便想起趙璴所說的正是清明那日,他與王昶比試那回,趙璴押注重金那件事。

這不是混淆了嘛!若無趙璴的本金,這些銀子會從哪裡來?

方臨淵張了張口,正要說什麼,卻聽趙璴淡淡笑了一聲。

「不必分這麼清楚。」他說。「反正現在公賬私賬都歸我管,全是我的,何必倒來倒去呢。」

方臨淵一愣,才意識到趙璴跟他開了個輕快的玩笑。

他與趙璴目光相觸,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啊,原是將主意打在我整個侯府上了?」他說著,伸手夾起桌上的羊肉,笑道。

「那也行,既不分你我,日後王公公便是我的人,我請他做什麼菜他就得做什麼菜。」

便聽趙璴也笑起來:「悉聽尊便。」

一時間,柔軟的氣氛在席間盪了開來。方臨淵渾然未覺,隻低頭吃著羊肉,再抬頭時,一碗蟹粉豆腐已經放在了他手邊。

暖融融的燈火下,他與趙璴相對而坐。窗外夜色靜謐,他笑著,趙璴眉眼上也在笑著。

竟真如長流的細水,輕飄飄地流淌而過,直朝著看不見盡頭的遠方而去一般。

——

竇懷仁度過了一個無眠之夜。

他去衛戍司耍了一通威風,隻當是在給趙璴示威。

畢竟他可是在幫著趙璴做謀權篡位的事,他們兩個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更何況他才是一家之主,是頂天立地、可以坐皇位、可以傳血脈的男人,趙璴做什麼都得靠著他,怎麼能不好好地供養他?

他那是外室嗎?那可是專門替趙璴養的、替他篡權奪位的!

竇懷仁心下不服,便打定了主意,既趙璴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便也要趙璴嘗嘗家宅不寧的利害。

卻不料,回到府中,他迎接的竟是和嘉公主的怒火。

趙璴告了密。

趙璴將他打算帶著外室南下的事情,告訴了和嘉公主。

「竇懷仁,倒真是我輕看了你。」和嘉公主怒道。「原你不是沒本事,而是所有的本事,全都用在對付本宮身上了!」

「誰對付你了?不是你說我窩囊,嫌我仕途不順嗎!如今陛下遴選官員南下,多好的機會,我難道不全是為了你公主殿下的顏麵嗎!」

竇懷仁梗著脖子與她爭執。

但和嘉公主卻從不是與他講道理的人。

話音未落,一個耳光已然落在了竇懷仁的臉上。

「你拿我當傻子騙,是嗎!」她嗓音尖銳,提起裙擺撲了上來。

這天,直到半夜,竇懷仁才捂著脖頸上抓出的血口子,灰溜溜地鑽進了書房。

……趙璴,原是趙璴!

兩人爭執之間,竇懷仁才在和嘉公主的罵聲中知道了真相。

原是趙璴知道他去衛戍司後,便派了人來找和嘉公主。她身邊的那個鬆煙,死人臉似的老嬤嬤,板著臉請和嘉公主規勸他。

說朝中之事不是五公主一個女流之輩能夠左右的,之前那對母子本就是竇懷仁假借名目放進她私宅裡。此後看在先皇後的麵子上,五公主才稍作收留,眼下斷無法幫竇懷仁與那女人私奔。

好……她倒是把他的老底全都揭給了他夫人!

竇懷仁回到書房中時已經氣瘋了。他忌憚和嘉公主的高貴身份不敢與她爭執,可趙璴又算什麼?要說把柄,難道他手裡沒有嗎!

竇懷仁發瘋似的翻起了書房裡的暗格。

他這裡,可有的是趙璴謀逆犯上的證據!隻要拿出來,趙璴還敢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信件翻出來,竇懷仁哆嗦著拆開。

這封不行,上頭既沒有重要信息,也沒有趙璴的筆跡;這封也不行,信不是趙璴寫的,上頭非但沒有趙璴的名字,還有他想要自己的孩子登基為帝的狂悖之言……

一封封信翻過去,竇懷仁的後背上漸漸泛起了冷汗。

幾十封信件……趙璴在這裡頭,像是隱身了一般。

沒有落款,字跡不明,沒有任何與趙璴有關的線索,一封一封,全是他竇懷仁在謀逆……

趙璴……這個賤人!

她早就做好準備了!許多信都是東廠送來的,閱後即焚是東廠的規矩,他不敢跟那群活閻王講道理。至於其它的……什麼信燒了,什麼信沒燒,他竟全然沒在意過。

可是他送給趙璴的信,數都數不過來……

天色微明之際,竇懷仁靠著寬大的水曲柳書桌,頹然地滑坐在地。

這賤人早就籌算好了,難怪他一點都不怕他,隨便就將他的事情揭露出去……

可是她忘了!她一個女流之輩,離開了他這位舅舅,還能做什麼!

他隻管等著!

除非趙璴不想要她的大業,不然,他的兒子總有一日能登上皇位。不管是誰,就算是和嘉那個潑婦生的,也是他兒子。

片刻之後,竇懷仁笑了起來,神色幾近癲狂。

趙璴這賤人,隻管等著吧。

老天把她生成個女人,就是要她永遠都要被他壓住一頭。

——

與陛下的千秋宴不同,迎接外使的禮節雖說繁雜,但儀仗所需完成的也不過是騎馬列隊、整裝開路而已。

幾日的操練,方臨淵帶著十六衛的兵馬們將迎接來使的隊列、禮製、路線以及行進的流程全部操練過之後,又演習過兩回,基本能全做到萬無一失了。

那日衛尉寺少卿與他說的話,他半句都沒透露給他們。因此這幫小子至今仍將這差事當做天大的恩賜,操練時也恨不得拚盡十二分的功夫。

有時糊塗些也是好事。

數日之後,眼看著波斯國與緬甸國的使臣便要進京了。

這日操練過後,正是黃昏時分。兵馬司送來了迎接來使那日所用的馬匹。

都是高大健壯的大宛駒,毛色是清一色的雪白,上百匹白得發光的高頭大馬送進衛戍司時,引來了周遭不少百姓的圍觀。

「當真是好馬啊!」李承安這樣見慣了好東西的公子哥都忍不住感嘆,圍著分派給他的那匹白馬轉了好幾圈,伸手去扌莫駿馬的鬃毛。

「這是朝廷特養來用作儀仗的馬匹,自是不同。」方臨淵在旁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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