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二.三、鄉土鄉音憶曾經(5)在路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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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光霞莊園》第二卷「遇」

第三章鄉土鄉音憶曾經(5)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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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石崗上的王建偉正感慨著,忽然看見南麵遠方的山坡上,正有兩個人往山上走,仿佛也是正沖著『東高嶺山』的方向,定睛一看,應該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那個大人從走路的姿勢上看,應該是個女人,恍恍惚惚能看到,像是一個留著短發的女子。

王建偉就奇怪的側了頭問孟令勇「你看那裡,有個女的帶了個小孩兒好像也往山上走呢~~~」

「哪兒~~~」孟令勇就順著王建偉指的方向望去,開始沒有看見,又也用手搭了眼眶,才恍惚地看見,之後喃喃的道「想必是帶著孩子上山尋『兔籠子』的吧?!咱們也走吧,上山!」

王建偉覺得有些『蹊蹺』,即便是在冬天的雪後有下『兔籠子』抓兔子的人家,也不會就隻有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上山去撿尋的……就提議道「咱們從北麵上山吧,沒準再繞回來的時候,還能恰巧遇到她們『捉』的兔子呢~~~」

「行!那就從北麵上山,再從這麵下來,也能看著車子——走吧!」

倆人就先從半山月要徑直往北走去。

這個行程,自然而然地會路過『C』字形中間凹處的一個的寺廟的舊址。

這個寺廟據說是清初年間建的,雖說是凹處,但卻是半山月要之中的一個稍顯寬闊的平坦區域,麵積也不小,大概有五六間的場院那麼大,說是舊址,其實就隻剩下了地基和一些亂石的場地。

平坦處靠南側的地方,一個斜倚在地上的半截石碑上,斑駁依稀的可見三個字——『鬆風寺』

石碑的一側是一顆直徑足有四五十公分的鬆樹,再往前,也有四五棵大鬆樹,隻是直徑稍小了一些,倆人從滿是枯草和碎石瓦礫中一路慢悠悠地穿過『舊址』,繞到東南角據說叫『鬆石泉』的坑窪處的時候,孟令勇直接跳到了1米多深的小坑裡,很是認真地用腳剝去坑底的殘雪,一邊用腳跺著裸露出來的一層薄冰,一邊嘆息著道「哎~~~今年的冰又薄了不少啊——我記得咱們上學的時候最起碼也能到這呢吧?!」說著,就用手在側邊的岩石上比劃了一下,然後爬上來又指著坑一側的缺口處道「我記得那年秋天來的時候還能從這往外流水呢……」

「得了吧你!」王建偉覺得孟令勇有點『少見多怪』了,道「我們村南邊的小河溝早就沒水了,我小的時候還總去捉魚呢,現在已經乾了好幾年了……」

倆人再稍微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已經聽到了『鬆風陣陣』,又走到一顆老鬆樹下站定的時候,「嗖嗖沙沙」的聲音就更加明晰起來,似萬把利劍揮舞的嘯鳴,但並沒有那麼呼嘯,又似大潮洶湧,但卻沒有那般嘈雜——著實很是愜意起來。

「哎~~~」倆人望著遠處的蒼茫,聽著『鬆濤澎湃』,孟令勇長籲一口氣,不無感慨的道「鬆風猶在不見寺啊~~~」

「嗬嗬~~~」王建偉聽到孟令勇如此感慨,笑著問道「怎麼忽然這麼感慨起來了?你不一向也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態度麼?」

「也談不上什麼感慨吧,隻是觸景生情——身處這舊址,又站在這老樹下,聽鬆風婆娑,你沒感到該有一種『壯誌應酬』的感覺嗎?」

王建偉也是有同感,雖然相比來說,孟令勇現在有一份相對穩定且前途尚可的工作,但都是即將『而立之年』的倆人至今都仍舊是『刁然一身』,同是置身在這鬆濤之下,誰又不會生出些感嘆呢?

「也不能單純的這麼想——」王建偉勸慰道「四下看看,雖然不見寺,可這耳畔——的確真的有鬆風啊……」

「說得好!」孟令勇很是激動地看向王建偉,道「有點意思了——意境出來了,再精簡精簡!」

「嗯~~~」王建偉略一思量,繼而道「那就叫『抬頭不見古寺,耳畔確有鬆風』——」,轉而又道「這樣吧,再精簡一點,乾脆就叫做『抬頭不見寺,耳畔有鬆風』——怎麼樣?」

「好!——」孟令勇『啪』一聲拍了大腿道:「真應該把你這句話找個石碑刻上去——嘿~~~就刻在這塊鬆石上」,說著,就指著倆人略上方一點的位置上,一塊大大的突出的石頭道。

「誒?!~~~~」王建偉搖了搖頭道「隻這一句話並不完滿,要是刻上的話,得把你剛才的感慨也刻上去,一個感嘆『時光流逝』,一個感慨『當下猶存』——」

「好!那我就補充一下——」孟令勇稍作思量後就道「那就別弄得太傷感,就寫成「鬆風猶在不見寺,千裡歸來總少年——」

「好~~~真不錯——時光雖然抹去了建築,可意境還在;雖然在他鄉奔波,可回來的時候卻滿滿都是年輕時在老家的記憶——不傷感、不傷感,我覺得比『笑問客從何處來』灑脫多了~~~」

……

置身鬆海之中,腳底下又有尚未化盡的殘雪,尤其在背陰麵的地方,依舊是一大片一大片白皚皚的雪覆蓋著,這讓倆人很是歡心和陶醉——畢竟都是在城市生活了個把年的人,仿佛對『雪』沒了多少印象後,眼前的景象忽然就猛的找到了童年經常『戲雪』的感覺。

倆人爬上第一個小峰之後,就一路沿著山脊一路向南,原本都會以為山脊的風會比山月要的風大很多,可上來後才發現,隻有迎著山的西北側風很大,而且是斜著向上吹起的,而山脊上卻幾乎沒有什麼風,偶爾刮過一陣,也感覺並沒有山月要上的大。

迎麵是暖陽,每個小峰又都能看見遠處是不同的風景,王建偉和孟令勇都陶醉在其中,倆人或是向著西北麵,站在一大塊石頭上,迎著山風,張開雙臂高喊,或是在朝向東南麵的方向找個大石頭斜靠著坐下,懶洋洋的曬一會兒太陽。

一個多小時左右的功夫,倆人已經在從最南側的山頂開始往下走了。

正下山的時候,孟令勇說了句「誰在咱倆車旁邊呢?」,沒待王建偉反應,就率先急急的下山。

王建偉找了個樹空向山下望去,見倆人停車的土崗旁邊不遠處,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看樣子和倆人剛剛上山時遠遠望見的那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有點像,再定了定神,王建偉斷定,應該就是那兩個人——就也加快了下山的步伐。為什麼要急著下山?——王建偉不知道,潛意識中仿佛有個聲音在催促自己「快點、快點,快下山、快下山……」

一會兒的功夫,王建偉已經追上了前麵的孟令勇,「不用著急了」孟令勇見王建偉急忙地超過了自己後,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補充道「我看清了,是個女的帶著一個小孩兒,沒事、沒事!」

王建偉聽到『看清了』的那些話後,就無暇顧及什麼雪和山了,依舊急匆匆的向山下或是奔、或是滑。

「誒!!~~~你著什麼急啊?小心點兒——不至於的~~~」孟令勇從後麵高聲囑咐著。

「我知道~~~不用你管!!」王建偉頭也不回的應了句——他不敢分神,更不敢回頭,因為他正一路向山下『奔去』,或是碎步穿梭、或是騰挪扭轉、或是輾轉跳躍、或者手腳並用的撲雪滑行——一路『一氣嗬成』地奔下了山,待到返回到停車的土崗時,那個女人和小孩已經沿著小路走到了南側的另一個土崗旁了,王建偉雖然根本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還是恍惚覺得女人有些似曾相識,就抬起了左臂,高高的揚了起來,本想高聲的喊她一下,可愣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那麼抬著胳膊,僵僵的舉在空中。

朦朦朧朧地見那個女人似乎扭過身看向了自己,然後停下來,也沖王建偉這邊抬起手來揮了揮,然後又拉著身旁的小孩也又揮了揮手——

王建偉就猛的一驚!——『難道是她?!』

大約遠遠的對視了幾秒鍾,女人就拉著小孩轉身朝著村子裡走去。

王建偉就趕緊推了自行車,急急忙忙地騎上,一路向南追了過去,可剛去追的時候,就見女人和孩子已經走下了遠處一個土嶺,隻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王建偉再追到土嶺上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東嶺村』的村頭了,再去找那個女子和小孩兒,就再也看不到了。

……

正月初六,早上7點鍾。

大霧。

馬上就要出發,返程北都了。

而今天的情景,卻恍惚和當年自己離開家鄉去外地求學時的情景如此的相像——都是一個大霧彌漫的早晨。

那年的初秋,自己遠去求學的那天早上,也下了霧,很大,比今天的濃密,卻比今天的飄逸,但都是白茫茫的,偶爾被涼風夾著,細雨般地潤濕著一切,所有的門和窗戶仿佛都被糊上了層紙,讓人看不遠。

一家人吃過了早飯,母親就忙著往早已翻出來的一個大提包裡塞東西。

父親就在一旁埋怨:「別又給小偉帶那麼多東西,一個人不好拿~~~」

「路上吃唄!」母親就氣惱惱的一邊往裡裝東西一邊道。

王建偉沒有去阻攔,他知道阻攔也是徒勞的,每次自己出門,母親不給裝個滿滿的一包吃的,是不會罷休的,隻是好奇湊過去望了望,臉上就痛苦起來。

見一個大提包已經裝得滿滿的了,而旁邊還有四五袋東西,看樣子母親還在想辦法往裡裝。

「哎~~~別拿了,這包也太大了吧!我拎不動~~~」王建偉就嘟囔著。

父親也有點看不下去了,上去把提包裡的東西往一邊外翻,一邊說「你這又給孩子都裝的什麼啊?——你去找兩個箱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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